西方世界,天倫城。
當下之天倫城,已經(jīng)是被重重明軍圍了起來。
所有的城門,一眼望去,皆是烏泱泱的大明鐵軍,連一只蚊子都無法從城中逃出。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天倫城中的平民非但沒有懼意,反而家家戶戶都是慶祝了起來,于這些平民看來,毀滅才是新生,他們早已經(jīng)受夠了。
此時,天倫正門之上。
大主教布朗·阿米爾修斯以及首席圣騎士愛德華茲·戈登,還有維多利亞·索菲,這主管城中一切的三人并肩站在這城門之上,看著城外烏壓壓的明軍,皆是心情沉重至極。
“這些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怎么就突然出現(xiàn)在天倫城外?!?
戈登眉頭緊皺著,凝聲說著。
今天大清早,他才剛剛睡醒,連早餐都沒來得及享用,也就放個水的工夫,麾下就有人來稟報,說整個天倫城被千軍萬馬給圍了。
當時戈登還不信,直到他走上了城墻,事實勝于雄辯。
阿米爾修斯沒有回話,只是搖了搖頭。
這事太玄乎了,他也搞不清楚。
也不知道這大主教是怎么當?shù)茫銈兌寄芡ㄟ^特殊方法把人遠距離傳送,怎么就不允許大明也可以?!
“城中一千余巫師都已經(jīng)得了命令,此刻已經(jīng)駐守在各處城墻?!?
阿米爾修斯說完之后。
戈登點了點頭。
“所有的騎士也都已經(jīng)待命,隨時準備作戰(zhàn)?!?
維多利亞·索菲,這位老阿婆也是深吸了口氣。
“我已經(jīng)傳令各大公國,即刻派兵馳援,第一期的兵力不會下于一百萬?!?
“只要堅持到援兵到達,天倫城便不會有失落的風險?!?
而在這正門之外。
氣勢恢宏的大明鐵軍之中。
朱棣跨著天馬,勒馬駐足在大軍之上,遠眺著天倫城的正門。
騎著帶翅膀的馬,朱老四連自信都強了幾分。
“父王,藍玉來信?!?
朱大胖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快速奔來。
勐的一勒馬韁繩,停留在朱棣的身邊,清晰可見朱大胖騎著的這批棗紅大馬正在粗重喘氣,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節(jié)奏。
朱老四瞥了眼大兒子騎著的這匹馬,心中暗想,就這架勢,恐怕是又得換馬了,以后還是讓他改坐馬車吧。
雖說馬車在軍中是麻煩了些,但至少是省戰(zhàn)馬了。
不然這么換,地主家也耗不起啊。
“嗯?!?
朱棣從朱高熾手中接過信,拆開了看完,眼中驟然有著精光閃爍。
“好!”
“太好了!”
一拍大腿,朱老四眼中泛起欣喜之色。
“藍玉不愧為藍玉?!?
藍玉寄給朱老四的信中所寫,藍玉已經(jīng)率軍將天倫城所有的援軍截住在半道,能夠確保今天天黑之前,一兵一卒的援軍都不可能到達天倫城。
這意味著,藍玉給朱棣創(chuàng)造了絕佳的攻城良機,他可以不用考慮后方的風險,可以放開手全力進攻。
“此戰(zhàn)結束之后,本王定要好好感謝藍玉?!?
朱老四深吸一口氣,將這信收了起來,接著大手一揮。
“傳本王軍令,立刻全軍攻城!”
“是!”
在朱老四身后的那一排傳令官紛紛領命,勒馬轉身,縱橫于各軍之中。
戰(zhàn)鼓,雷鳴響徹。
一刻鐘之后。
神機營萬炮齊轟,整個天倫城的城墻還未來得及升起防護,霎時變成了篩子。
當然,僅僅只是一輪炮火之后,這城墻之外便是有著一道道紅月光幕,在這天倫城之外升起,將接下來的一輪輪炮火全部都是阻擊在城墻之外。
炮火沒有絲毫停歇,片刻不停的轟擊著。
在連綿的炮火轟擊之下,這紅月光幕僅僅只是持續(xù)了一個多時辰,隨后在上百道流光的沖擊下,這紅月光幕轟然爆碎。
這上百道流光的來源,正是蕭三所率領的那一支玄天監(jiān)監(jiān)生組成的隊伍。
這些玄天監(jiān)監(jiān)生,在煉化體內界靈本源之后,修為最次的也是達到了化神初期。
合力一擊,產(chǎn)生的威力極其之強。
隨著紅月光幕的破碎,神機營的炮火直接轟在毫無防護的天倫城墻之上。
天倫城的城防并不是多么堅固,畢竟誰也從來沒想到過會有被圍城的一天,故而并沒有對城防怎么加固過,所以幾輪直白的炮火轟擊下來,這天倫城的城墻便是開始連片的倒下。
當城墻倒下之后,沖鋒之路上便是再無任何的阻礙。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并不是明軍率先總攻,而是大批的軍士的從城中沖殺了出來。
天倫城內的常駐軍有五十萬左右。
“殺?!?
朱棣瞥了眼這些殺出來的士卒,眼中冷光爆射,手中劍出鞘。
大明鐵軍,戰(zhàn)鼓擂動,如同天雷滾滾。
六十萬大軍,整齊劃一,如泰山壓頂之勢,朝著天倫城步步壓進。
剛與這些士卒交接一處,這些平日里只知享樂的士卒便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差距,在大明鐵軍的鐵踏之下,這些由各個公國湊起來的軍隊便是如摧枯拉朽一般。
僅僅只是幾個沖擊,這五十萬士卒便是開始往后退,方才的勇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被擊潰的不成模樣。
于此時。
城內,圣壇之地。
一道身材如魔鬼的虛影,在這一汪紅月清池之上顯現(xiàn)。
而在這圣壇廣場之上,大主教阿米爾修斯,首席圣騎士戈登,以及執(zhí)掌全境的維多利亞,三人都是恭敬的站著,等候著來自于圣教主教皇的命令。
他們三自然不會在城墻上等著,在第一輪炮火響起的時候,他們三就第一時間從城頭撤了下來。
“圣教主教皇陛下,我們的軍隊不堪一擊,明軍已經(jīng)攻入城中了?!?
戈登彎腰行禮,將城中的情況簡單匯報了一遍。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看了眼維多利亞,因為這支五十萬大軍的掌握權是在維多利亞的手中,明顯是在暗諷這支軍隊的戰(zhàn)斗力低下,維多利亞應該負全部的責任。
此時,大主教阿米爾修斯也是躬身行禮,白眉緊皺著。
“圣教主教皇陛下,城內巫師已經(jīng)全部出戰(zhàn),不過明軍之中有著一支同樣掌握強大力量的隊伍,這支隊伍阻擋著巫師和騎士們的反攻?!?
“圣教主教皇陛下,我已經(jīng)下令周圍公國派兵馳援,既定于半個時辰要到達的援軍,目前依舊沒有蹤跡,臣下猜測應是在半途上被截住了?!?
維多利亞也是凝聲說道,對于戈登的暗諷,沒有理會。
三人一人一句,說完之后,整個圣壇廣場都是陷入了寂靜。
這三人都是在等來自于教皇陛下的訓戒。
月紅清池之上,那道虛影靜靜懸浮著,有著一股難以喻的威壓,在這片圣壇廣場落下,讓這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
有著廝殺之音,從城中遠處清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