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放我回去打個井?
好久沒喝水了。
朱雄英看著離去的夏原吉,一頓之后,啞然失笑。
這家伙,就是個工作瘋子。
不過瘋子也好,只有瘋子才配在這座即將全速狂飆的大明巨艦有一席之地。
“送過去?!?
朱雄英隨手一甩,一瓶白色小瓶便落入小寶手中,他可不想夏原吉爆肝把人給肝沒了。
“是?!?
小寶行禮,連忙朝夏原吉追了上去。
又過半刻鐘,當小寶回來之時,朱雄英起身抻了抻腰。
“召小舞?!?
接著頓了頓。
“嗯,采苓也一同召來?!?
朱雄英走到鵝絨床畔,直接倒了下去。
今天,著實有點累了。
這大挪移術,不僅需要消耗精力,還需要消耗精神力,實在是乏了。
不多時,深夜熟睡被喚醒,還稍作梳妝打扮了一般的小舞和采苓雙雙到來。
二女一入觀星樓,便是看到靠床閉目的朱雄英。
“臣妾參見殿下?!?
齊齊施禮。
見朱雄英沒有回話,二女對視一眼,由采苓出聲詢問,高冷的女王音說著卑微的話語,這等反差感頗為美妙。
“殿下可是乏了?”
相同的問話,在采苓和小舞看來,應該會得到和往日的回答。
朱雄英微微睜眼,看向采苓和小舞。
二女風格截然不同,一為高冷女王,讓人忍不住起征服之意,一為純幼動人,令人心生憐憫愛惜之情。
但有一點相同,身材都是一級棒!
“不,孤渴了?!?
采苓和小舞都是一愣,二女相視一眼,不知道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還是采苓最先回味過來,高冷的女王臉竄上一絲羞紅,旁側的小舞見狀也是反應了過來,不禁羞的低下了頭。
…………………
北境,北平燕王府書房。
朱老四剛換好藥,他此時的心情很是不爽。
雖說這一箭沒有射中要害,但也讓他很是難受,至少這半月都沒有辦法喝酒了,對于自幼在軍旅摸滾打爬的朱棣來說。
無酒的日子,可謂用煎熬二字來形容。
“爹,您的傷勢還好吧?!?
朱大胖推門進入書房,小心翼翼的在朱老四對面坐下。
現(xiàn)在這個點,連地主家的狗都睡了,朱大胖更是早睡了,可老爹有召,他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深夜來見。
朱老四看了眼面前的這個大兒子,也是他的世子。
眼底深處,多少有點不如意。
打心里,他是更喜歡老二朱高煦。
原因也簡單,老二像他年輕時的模樣,勇勐善戰(zhàn),能夠在戰(zhàn)場上策馬沖殺。
可這個老大自幼身子孱弱,更是體型肥胖,腳還有點瘸。
甚至早年時,朱棣都動過把老二改立為世子的念頭,可是被王妃徐妙云堅決否定了,徐妙云給朱棣回了三條理由。
長幼不論,必成內亂。
高旭雖勇,但不喜讀書,性子莽撞,不適為人主。
膝下三個孩子都是同胞嫡出,都是自己的孩子,當一視同仁。
朱老四向來與王妃徐妙云感情深厚,自然不會拂了徐妙云的意思,可內心想改立老二的想法依舊是未曾根滅。
“爹沒事。”
“高旭,深夜喚你過來,是突然想到軍費……”
“…………”
書房外,紀綱站在門側,看似是在護衛(wèi),實則在努力的想聽清楚門內談話。
就在此時,眼角瞥到天際有著一抹亮光。
紀綱下意識朝著遠處天際望去,只見有著兩道紫金流光劃破天際,當?shù)竭_北平府上空時,一個拋物線朝下俯沖。
………………
南境,開化府城墻之下,已然是堆滿了尸體。
可安南的軍隊依舊沒有停止,他們已經連續(xù)攻了數(shù)個時辰,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般,非要拿下開化不可。
城墻之上。
沐英戰(zhàn)甲上染著鮮血。
縱然已經五十三,他還是帶著次子沐成,率領三千精騎出城殺了一波,雖起到了震懾效果,但并不能影響全局。
“父帥,開化城怕是要守不住了?!?
沐春站在沐英身后,望著城下越來越逼近的安南軍。
“嗯?!?
倒不是沐英父子軍事水平的問題,而是開化城本就是小城,按照沐英之前的打算,能抗住安南軍三波攻城就不錯了。
而這,已經是安南軍第五波攻城了,已經遠超預料。
“傳令全軍,有序后撤,退守臨安府?!?
沐英澹澹下令,臨安府的城池相對堅固,在沐英的預估中,守個半月問題不大,他已經發(fā)信給周邊布政司,讓他們調一部分衛(wèi)所軍前來,屆時便可反攻。
“父帥!不好了!”
就在此時,滿身鮮血,身材高大的沐成快步沖來。
“探子來報,通往臨安府的狹道有大批戰(zhàn)象出沒,應是從老撾宣慰使司借的道?!?
沐英眉頭微微皺起,這些土司果然一個個都不老實,收了胡一元的禮,明里暗里都在給自己使絆子。
云南地形復雜,海拔高差懸殊,特別是橫斷山區(qū),開化府與臨安府之間,唯有一條狹道可以容納大規(guī)模行軍。
并非是沐英沒有提前安排探子,而是那些土司在境內向來自成一體,且戰(zhàn)象從老撾密林中隱秘入境,縱然是探子也難以及時發(fā)現(xiàn)。
沐英算是明白胡一元為何問麓川借象,并不是要用來作戰(zhàn),而是用來堵住沐英的退路。
看其打算,這是意圖把沐英直接干死在開化府。
畢竟云南這塊地方,沐英一死,基本大亂。
被沐英壓服的眾土司必然反叛,胡氏趁機占據(jù)云南,再造一個大理或者南詔,也不是沒有可能。
“慌什么?”
沐英神色平靜。
“既然要戰(zhàn),那戰(zhàn)便是了?!?
原本沐英是想依靠城防來盡可能節(jié)省兵力,不想正面決戰(zhàn)。
可現(xiàn)在看來,沒得選了。
至于怕?開玩笑!
沐英當年可是領著三萬鐵騎都敢與思綸法三十萬大軍硬剛的勐人。
………………
應天府,凌晨微光。
當天幕依舊星夜,第一縷微光在天際破曉之時,朱雄英已然起身,瞥了眼身后已然累至無力的小舞和美杜莎。
心嘆,無敵是多么的寂寞。
或許只有那天降的神獸白琥才能與之一戰(zhàn)。
突然,有點期待那一天了。
朱雄英走至觀星臺,望著淺淺夜色,漫天繁星,深吸一口氣。
喝也喝飽了,該干活了。
走你!
瞬息之間,大法師身形在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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