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盈在車上本來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不想再給母親添太多的心里壓力,可是看到父親這樣,她又是慌亂了起來,甩掉了鞋子,坐到父親的身邊,抓住了許振國的胳膊,哽咽著說道:“爸,你別太傷心了?!?
許振國又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煙,才道:“沒事,你去看看你媽吧?!?
許盈盈答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來,與李一飛一起進入了母親的臥室。
許盈盈的母親這時正躺在床上,一副很虛弱的樣子,看到許盈盈和李一飛,連忙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似乎又沒有了力氣,一下子又躺了下去,許姍姍連忙扶住,許盈盈也搶上一步,扶住了母親,嘴唇哆嗦了幾下,話還沒有說出來,眼淚就已經(jīng)流了出來。
“別哭,別哭,人都得死,只不過是死的早點晚點罷了?!痹S盈盈的母親輕輕的拍著許盈盈的手背,牽強的笑了笑。
“媽!”許盈盈一下子哭出了聲,然后用力的甩著頭,急道:“不會的,媽你一定不會死的,我會帶你到最好的醫(yī)院,用最好的藥,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傻孩子,媽知道你的孝心,可是這已經(jīng)是晚期了,醫(yī)生已經(jīng)說了,根本就治不好了,如果心情好,那還能多活幾個月,如果心情不好,那就很快就不行了,如果整天在醫(yī)院里,又是化療,再看到那些病人們,媽這心情肯定更糟,所以趁著這段時間,媽還是在家里想干點什么就干點什么吧?!?
許盈盈心情更是悲痛,她身為一個老總,判斷能力自然出眾,對于事情的考慮也是相當(dāng)?shù)娜?,母親說的話她自己也清楚,像這樣的不治之癥,如果在醫(yī)院里面,病人的心里壓力會極大,病人往往會加死去,而不在醫(yī)院,壓力往往會小上許多,像母親所說的,還是很有可能多活幾天的。
“媽,我還是建議到大醫(yī)院再仔細的檢查一下,或許是誤診了呢?!崩钜伙w這時又提出了一個建議。
許盈盈頓時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對對,要是誤診了怎么辦?咱平陽的醫(yī)療水平只能說一般,我們還是到大醫(yī)院去檢查一下吧?!?
許盈盈的母親微微一笑,道:“不去啦,生死有命,如果不是,那我在家里也能好,如果是,我去了還得多折騰一趟?!?
李一飛忙道:“如果不是的話,你豈不是就沒有心里壓力了。”
許盈盈的母親又搖了搖頭,道:“一飛,你是一個好孩子,媽現(xiàn)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和盈盈能夠結(jié)婚?!?
許盈盈忙道:“我不是已經(jīng)和一飛結(jié)婚了嗎。”
許盈盈的母親瞪了許盈盈一眼,道:“你做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跟一飛根本就沒結(jié)婚,那結(jié)婚證也是假的?!?
李一飛和許盈盈頓時石化,然后又齊刷刷的把目光對準(zhǔn)了許姍姍。
許姍姍苦笑了一下,道:“我也沒辦法,媽都這樣了,我不想再騙她了?!?
許盈盈的母親拉住李一飛的手,讓他坐到了自己的身邊,柔聲說道:“一飛,雖然以前你是盈盈的假男朋友,但是相處了這么久,我也是真喜歡你,真的很希望你能成為咱們家的女婿,真的與盈盈在一起,媽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和盈盈結(jié)婚,然后再要個孩子,如果媽能在閉眼的那一天,看到小外孫出世,那這輩子也值了?!?
“媽!”許盈盈一下子撲到母親的腿上痛哭起來,她一直認為母親催她結(jié)婚是對她的嘮叨,是干涉她的自由,可是現(xiàn)在她才感覺,沒有早點結(jié)婚,沒有早點要個孩子,那就是一種最大的不孝。
“別哭,別哭,媽現(xiàn)在就問問你們,你們給媽交個實底,你們到底能不能結(jié)婚?也別讓媽在這里再瞎盼了,回頭再是空歡喜一場?!?
許盈盈抬起頭來,有些無助的看著李一飛,而李一飛這時也回望著許盈盈,他現(xiàn)在實在是有些難以做決定。
這一次可不像以前那樣的演戲,如果真的答應(yīng)下來,那他就要真的和許盈盈結(jié)婚,他就是真真正正許盈盈的老公,就要負起一個丈夫的責(zé)任,承擔(dān)一個做為丈夫應(yīng)該做的一切。
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蘇依依有了感情,就算蘇依依不求名不求份的,那也是對不起她啊,還有葉韻竹,葉韻竹又哪能甘心,他這樣簡直就是對兩人背信棄義了。
不過要說不答應(yīng),面對著一個生命不久的一個老人,他怎么能說出拒絕的話來,那就是剝奪了一個老人最后的希望,簡直就是一種殘忍。
“一飛,媽明白你的意思了,強扭的瓜不甜,媽也不強迫你了?!痹S盈盈的母親嘴角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那神情真是說不出來的落寞。
“媽,我答應(yīng)你,我和盈盈結(jié)婚!”李一飛終于說出了這幾個字,心里卻是沒來由的一種苦澀,但卻沒有一點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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