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至少,她不會傷心。
姜斗植酸楚地笑了笑,突然后悔自己對眼前的人了解太深。
愛也難過,不愛也難過。
是否,人生總是如此難過?
森寒如冰川的圣師大人,暗自垂下眸來,掩去滿眼心事。
“公主所書,在下已閱,然......”他收在寬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搓了搓。
里頭有張折起來的信箋,邊角稍顯尖銳,劃在他的指腹上,那感覺微微刺痛,卻令他分外安心。
“在下,為何要答應公主呢?”
“五萬俘虜是東傀谷最大的籌碼,公主讓我等放人又撤兵,卻什么都不肯付出?”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仿佛在說,你求我呀。
但又仿佛在說,求求你了。
可林嫵只是斂眉沉思了一會兒,又就事論事道:
“圣師大人,想必東傀谷的處境,你比本宮更清楚。如今驃騎軍截斷萬龍河,運城的東傀谷奇兵進退不得,已然是困獸之斗,即便守著那五萬俘虜,又能守多久?”
“運城糧草不多,支撐近兩個月,應當所剩無幾了吧?況且本宮素聞東傀谷是仁義之師,斷不會虐殺俘虜,那便是又有五萬張嘴要養(yǎng)活。糧草盡絕,圣師大人可有良法?”
見姜斗植面色很明顯地沉下來,林嫵笑了笑:
“如今,五萬俘虜對東傀谷來說,是累贅而非戰(zhàn)利品。退兵對爾等來說,更是必須為之?!?
“既然如此,圣師大人何不好好考慮本宮的提議?”
真是鞭辟入里,一針見血。
但姜斗植無端升起一股惱怒:
五萬俘虜,五萬俘虜,一口一個五萬俘虜,除了這些個不相干的人,她就沒有別的話要同他說嗎?
哪怕是......罵他幾句也好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