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圣上提防著女子有孕,那不如......”
于是,才過了大寒,太后便向景隆帝提議,去行宮避寒。
“......哀家最近身子不好,想是深宮寒涼難耐,且昨夜又夢見先帝......”
太后坐在養(yǎng)心殿,捏起帕子,沾那干巴巴的眼角。
“昔日你父皇在時,每年冬季,都要去行宮泡湯,宮妃和皇子公主都能同去,不知多逍遙自在?!?
“咱們天家父子,也能如尋常百姓一般,享一享天倫之樂。”
她露出慈愛的表情,回憶道。
企圖激起景隆帝的溫情。
但景隆帝面色淡淡,不疾不徐地在紙上行書:
“是嗎?那朕倒不知道?!?
“畢竟,朕一直在別宮里住著,哪有機(jī)會去行宮呢?!?
太后:......忘了,景隆帝只是個野生皇子。
死去的回憶又把景隆帝殺了一次。
太后尷尬得不得了,趕忙說:
“總之,既是先帝入夢,為了孝心,圣上也應(yīng)當(dāng)同去才是?!?
景隆帝嗯了一聲,沒說去還是不去。
太后恨死他這愛搭不理的樣子,但如今景隆帝反骨甚重,翅膀又硬了,他不孝起來,誰進(jìn)諫就賜廷仗,主打一個殘暴混不吝。
她還真不能拿他怎么樣。
“皇帝,你以為如何?”太后又問。
語氣竟有些許卑微。
景隆帝卻好似沒聽見似的,狂書了一會兒,提筆在半空,看了看寫好的字。
說不好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神情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