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得多了。
倒是那簪子不常見,據(jù)說是前朝遺物,故而她多看了兩眼。
就這兩眼,也足夠讓崔逖心滿意足了。
他笑容和煦:
“喜聞姑娘獲封鄉(xiāng)主,崔某還未當面道喜,恭喜無恙鄉(xiāng)主了?!?
林嫵謙讓:
“虛名罷了,哪里及大人實至名歸。大人如今大好了,想必不久便歸京還職了?”
崔逖卻說不急。
他雖面帶痛色,但神情卻是愜意的。
看起來,一點也不想返回官場。
“圣上都不急,在下急什么?”
他悠悠道,又拿起那本書,隨意地翻閱。
“崔某自少時入了官場,十數(shù)年來未曾有歇息之時,常年伴在君側(cè),如立于虎口,未曾放松,如今已是心累矣。”
“難得圣上恩賜,許我怠工養(yǎng)傷,我為何不安心再歇歇?”
林嫵明白他的想法。
景隆帝心機深重,把所有人都給算計了,崔逖與他斗智斗勇多年,一朝落敗,怎能服氣?
姜斗植只能捏著鼻子繼續(xù)上值,但他卻可以借傷推脫。
亦算是對天子的無聲抗議了。
崔大人,你這可真像冷臉洗那啥啊。林嫵心想。
明白但不理解。
崔逖看穿她心中所想,笑道:
“姑娘是否覺得,崔某很沒骨氣?”
他長長嘆了口氣:
“那是你不知道,圣上此人多心機狡詐,伴君如履薄冰。”
“他親政才三年有余,已經(jīng)鏟除了多少公侯世家?幸而我父親有先見之明,將姜斗植送了出去,否則,我兄弟二人......”
“必定只能存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