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是威武將軍之女,小名晴云,年少時(shí)還與公主在宴會上見過面的,興許公主不記得了?!?
德隆卻像是聽不到。
她描得精致的眉眼半闔,小憩一般。
侍女則在一旁訓(xùn)斥:
“什么下賤的妾,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也敢來攀扯公主?”
幾句話宛如火熱的巴掌,打得蕭姨娘臉上熱辣辣。
她強(qiáng)忍恥辱,垂頭道:
“妾身不敢,不過是懇請公主看在侯爺和我父親的面上,饒過姐妹幾個(gè)。”
德隆仍舊沒說話。
她手上拿了一只裝了濃郁花蜜調(diào)成水的小玉瓶,悠然自得地往自己身上,這里灑灑,那里灑灑。
將自己灑得,渾身上下香噴噴的。
與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巴掌聲和慘叫聲交織,顯得格外諷刺。
德隆越是不說話,越是讓人感到害怕。
令人陷入,死亡不知何時(shí)到來的恐懼。
壓抑的氣氛如同一座大山,壓得人人心頭沉痛。
“公主......”
蕭姨娘苦苦哀求,身子伏得更卑微了。
過了一會兒,德隆才慢慢支起眼皮,瞟了她一眼。
“哦,蕭家女啊。”
她不咸不淡地嗤笑一聲。
“想當(dāng)初,還是個(gè)明艷傲氣的美人呢。如今怎這般了?”
雖然話很難聽,但蕭姨娘還是松了口氣。
因?yàn)?,這位可是個(gè)心狠手辣的主。
想要人命的時(shí)候,都不開口的。
她愿意譏諷你,說明,還要留著你好好折辱。
說到底,德隆公主,還是忌憚蘭陵侯和威武將軍,不好做得太過。
不然,兩位在朝中有權(quán)勢的人鬧起來,她也會被圣上訓(xùn)斥。
圣上許諾的那些東西,又不知要削減多少了。
德隆吃了這暗暗的威脅,先是憤怒。
而后,突然又露出笑容來。
“蕭家妹妹落魄何曾這樣,實(shí)在令人心酸?!?
她嘴角似笑非笑,吩咐道:
“本宮身為侯夫人,自然要多看顧你些。來人,用篦子刮她的臉!”
用篦子刮臉?那豈不是毀容了!
蕭姨娘驚恐大叫,但根本攔不住幾個(gè)侍衛(wèi)按住她,然后侍女上前來,用尖尖的篦子刮她的臉。
很快,她臉上流下道道血痕,慘叫聲不絕。
而德隆還嫌她吵,竟然又命人拿沾了鹽水的帕子來,將她的嘴巴捂上。自然,連滿是傷口的臉也一塊捂了。
蕭姨娘痛得拼命掙扎,幾乎要暈過去。
可偏偏,德隆還支起下巴,很感興趣地,欣賞她痛苦的表情和血淋淋的臉。
仿佛,在賞玩小動物瀕死掙扎的慘狀。
而后,她蹙起眉頭:
“賤人就是賤人?!?
“臟兮兮的,一點(diǎn)大戶人家的體面也無,沒得辱沒蘭陵侯府?!?
“簡直污本公主的眼。”
她的面上,勾起一抹令人生寒的笑容:
“既是沒規(guī)矩,那就好好罰一罰吧?!?
蕭姨娘還來不及細(xì)想,這笑容意味著什么。
那侍女便拿上一塊紅色的布來。
是浸了辣椒水的布!
這下,蕭姨娘再也忍不住了,痛叫出聲,淚水泉涌。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