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姑娘叫喊的東方墨很意外,他見過自家妹妹背著那個天青色的小挎包,針腳很密,正面甚至繡了幾只顏色鮮艷的小花。
他還以為那個小挎包是阿娘做的,或者是買回來的,沒想到竟然是阿爹做的。
最終,在阿昭淚水汪汪的哭泣里,葉風(fēng)再也不敢提讓她去找一個有用的新阿爹的事情了。
李驚雪與他說道:“你不必過于介懷。”
她頓了頓說道:“如果孩子們嫌棄入魔的你是一個麻煩,我可以敲暈?zāi)愕??!?
她的身體雖然大不如前,但敲暈人是一件技術(shù)活,更巧的是,她以前做這種事情,非常熟練,可以在不花太大力氣的情況下,將人敲暈過去。
“……那我先謝謝你,”葉風(fēng)默了默遲疑地說道。
李驚雪:“不必客氣?!?
東方墨趕緊說道:“阿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嫌棄你的,我也會在你發(fā)瘋之前把你敲暈的?!?
阿昭語氣很堅定地說道:“我現(xiàn)在的力氣變得很大了,也能敲暈阿爹的?!?
蘇微月見狀也點頭附和:“我也可以?!?
葉風(fēng)有些不知所措地說了一句:“謝謝?!?
他停頓了一下補(bǔ)充道:“再有下次的話,你們直接敲暈我吧?!?
“阿爹你放心啦,”阿昭奶聲奶氣說道:“我們都有點習(xí)慣啦,保證又快又準(zhǔn)把你敲暈?!?
葉風(fēng):……
按道理來說,他挺感動的,但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又形容不出這是什么感覺。
李驚雪拍了拍女兒的腦袋,“你去與你阿姐學(xué)習(xí)法訣吧?!?
一提到學(xué)新的東西,阿昭來了精神,那雙因為哭泣而變得水潤的眼眸閃閃發(fā)亮地走到蘇微月面前,握住她的手,仰頭看向她:“阿姐,我們走?”
小小一只的手的接觸讓蘇微月有些緊張,沒有等她說話,阿昭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往外走,“我想學(xué)那個清潔術(shù)?!?
三歲的小阿昭不太喜歡洗澡,所以,她聽到清潔術(shù)能把身體變得干干凈凈時,第一個想學(xué)的法訣就是它。
蘇微月被她牽著往前走,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神色:“好?!?
阿昭和蘇微月離開了,站在原地的東方墨對上李驚雪的目光,他意識到什么,猛拍了一下腦袋:“哎呀,我的碗還沒有刷完,我去刷碗了?!?
說完,他一溜煙地離開了,把空間留給李驚雪與葉風(fēng)兩人。
李驚雪在茶桌前坐下,“葉道友,我們聊聊吧?!?
葉風(fēng)見她把人都支走了便知道她有話要與自己說,也跟著坐了下來,“好,你想聊什么?”
李驚雪也沒有打算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有沒有想起以前的記憶?”
葉風(fēng)下意識搖頭:“沒有?!?
李驚雪道:“不用回答這么快,你仔細(xì)回想一下,除了那些廝殺的情景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不同的記憶?其他的場景也可以?!?
葉風(fēng)聽到她的話微愣,他問:“你突然這么問是有什么問題嗎?”
“你認(rèn)得這個東西嗎?”李驚雪掏出了東方墨撿回來的那一小半塊劍宗弟子玉牌。
葉風(fēng)仔細(xì)瞧了瞧,語氣帶著幾分遲疑:“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李驚雪精神一振:“是不是覺得它很熟悉?有種是自己的東西的感覺?”
“不,”葉風(fēng)很果斷搖頭:“我只是覺得它眼熟,它應(yīng)該不是我的東西。”
李驚雪沒有說話了。
葉風(fēng):“你所說的問題是與這小半塊玉牌有關(guān)?”
“是的,”李驚雪輕嘆了一口氣,“我現(xiàn)在懷疑你與劍宗有仇,死仇那種?!?
劍宗的弟子玉牌是用特殊的青玉石做成的,上面還刻有防御陣法,陣法可以抵擋持有此玉牌弟子高一階敵人的全力一擊。
如果這塊劍宗玉牌不是葉風(fēng)的,他把人家弟子玉牌都打成這個模樣,大概是想奔著殺死對方的心去攻擊的。
劍宗的弟子玉牌碎成這個模樣,說不定那個弟子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
“劍宗?”葉風(fēng)聽到這個宗門時,內(nèi)心涌起無比熟悉的感覺,他的眉頭微微擰起:“這個名字聽起來也很熟悉,有一種……”
他猶豫了一下,盡可能想出一個形容詞:“家的感覺。”
李驚雪:……
她詫異地看著葉風(fēng),“你確定?”
“還有很厭煩的感覺,”葉風(fēng)又補(bǔ)充道。
李驚雪按了按有些抽痛的太陽穴:“算了,反正你現(xiàn)在想不起什么,我們就往最壞的打算,你與劍宗弟子有仇?!?
葉風(fēng):“也行?!?
“劍宗一百零八峰,弟子眾多,有好有壞,假若你真的殺了弟子,那我們就要做好準(zhǔn)備,小心劍宗的人報復(fù)你,找你尋仇?!?
“畢竟劍宗的劍修大部分都很好斗,還有一部分沒什么腦子,還特別小心眼,有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