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進(jìn)去,他便愣住了。
因為入目處,是一高達(dá)上千丈的巍峨神像,此神像身穿紅袍,面如老人、頜下留著清須,緊閉雙眸的盤膝而坐,像是在修煉什么神秘功法。
除此之外,整個天宮就干干凈凈的空無一物了,連一點器具也無,像是被賊人光顧一般,早已搬空了。
不過,當(dāng)衛(wèi)圖環(huán)顧一圈后,以神識窺探這座神像,希冀從間獲得一些機緣時。
他的識海,瞬間為之一震。
血淚,從他的雙眸間流淌了下來。
但此刻的他,卻并未因此反震之傷而大加后怕,臉色略顯蒼白的他,微微一怔后,眉梢上就立刻掛上了驚喜之色。
無它——就在這一瞬間,一副字字珠璣、神秘至極的功法,在他的識海內(nèi),忽然出現(xiàn)了。
只是,這幅驚喜之色在他臉上并未掛上太久,等了片刻后,他就有些愁眉不展的在原地來回踱步了。
這篇功法,根據(jù)總綱的形容,確實是十分厲害,足可修煉到渡劫境界,甚至能在渡劫境中,稱王稱霸。
哪怕是渡劫之上,那傳說中的“真仙之境”,此功法亦可有望一窺。
只是,此功的修煉卻比他所見過的任何功法,都要劍走偏鋒,危險得多。
因為……此功非是單純的靈修功法,是講究“仙魔同修”的異類功法!
但這無疑違背他所知的常識。
靈氣和魔氣,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力量,是萬難相融之物!怎么可能融合,并且同修?
“一旦‘仙骨’化‘魔骨’失敗,我的煉體境界就相當(dāng)于報廢了,甚至連“煉虛”境界,也難維持了……”衛(wèi)圖臉色陰晴不定。
不錯!此功所謂的“仙魔同修”,是另類的法體雙修,是將煉體修士所修的“真靈仙骨”,向“魔骨”轉(zhuǎn)化,然后催生出古魔血脈,使自己成為非后天所誕的“先天古魔”。
靈衍天宮的這些考驗,就是精準(zhǔn)的篩選出了他們這些法體同修的同境強者。
非法體雙修之士,是斷不可能走到面見這尊神像,并獲得傳承的地步。
但困局也就此出現(xiàn)了。
作為修界天驕,怎會自棄仙途,去修煉這等未經(jīng)檢驗的仙魔同修功法?
“筑就陰鴉塔的人是魔祖,珈藍(lán)魔祖也是魔祖……”忽的,衛(wèi)圖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閃的望向了懷中的漆黑羅盤。
其內(nèi),便有他從白發(fā)邪修手上,得到的屬于珈藍(lán)魔祖的那條殘臂。
“嘗試一下,以珈藍(lán)魔祖的求愿法則占卜此事的吉兇……”
衛(wèi)圖深吸一口氣,按照獻(xiàn)祭儀式,以古魔殘臂內(nèi)的“求愿法則”開始占卜,尋找天機指引。
不多時。
古魔殘臂寫出了所需的祭品。
一只五階妖獸,或一尊化神修士。
“只需化神祭品?一個大乘的傳承,僅需化神祭品?”衛(wèi)圖暗皺眉頭。
求愿法則遵循等價交換。
化神祭品,可以說,是他獻(xiàn)祭所需的最低祭品了。
換之,這部功法在“珈藍(lán)魔祖”看來,并無什么危險。
“仙魔同修,仙魔同修……”
衛(wèi)圖陷入了猶豫。
法體雙修,轉(zhuǎn)化為“仙魔同修”,若是后者并無什么危險,其對他來說,仙途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助益。
唯一的可取之處。
就是先天古魔的“不死”特性了。
難以被靈修殺死。
只是,這一特性,也被他視作雞肋,畢竟能殺死他的,必然也能殺死他第二次。
“不修!不修這門功法。”
衛(wèi)圖下定決心,以玉簡拓印了這門仙魔同修的功法后,當(dāng)即神識作刀,斬掉了他的這一部分記憶。
這非是他“狠”,而是涉及古魔的功法往往存在諸多隱患,就如“咒神通”一樣,這部分記憶,也有可能成為某種神通施展的媒介。
不過,也就在他以神識斬掉這段記憶后。
面前的巨大神像,突然縮小了不少,只剩之前的一半大小了。
與此同時,此神像的面前,也多出了一個碩大的供桌。
供桌的上方,多出了一枚潔白如雪、嬰拳大小的靈果,以及一枚朱紅色的玉簡。
在神像的旁邊,這時也顯露出了獨屬于陰鴉塔的“傳送門”。
“那部功法?亦是考驗?”衛(wèi)圖面色變化,有些驚疑不定了。
畢竟,此關(guān)太過“玄妙”了一些,竟然連他的心思想法都能窺探到。
不過他一想在人界遇到的“他心通”神通后,也對此釋然了一些。
這大概率,并非是此間的“主人”能隔空知曉他的想法,而是他的神魂境界遠(yuǎn)遠(yuǎn)弱于此修,被大神通手段直接窺探到了。
“雪心果?”
震驚過后,衛(wèi)圖又一望供桌上的雪白靈果,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這雪白靈果,他在靈界的時候,就早就知曉其的鼎鼎大名了。
其是六階煉體士的“煉體圣藥”!
對煉體修行,有著莫大的助益。
而且,他看此果的年份,也足有了萬年了。其等階少說也在“六階上品”。
單是這枚靈果,他這次闖入這“靈衍天宮”就不虛此行了。
“就是不知這朱紅色玉簡,里面所存的又是什么。功法?秘術(shù),亦或是秘聞?”
衛(wèi)圖深吸一口氣,大手一伸,攝向了供桌上的這枚朱紅色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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