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斬殺火羊族煉虛是否為衛(wèi)圖,總體上來說,人族一方還是頗為欣喜的。
能讓異族吃癟,就是對人族有利!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
半日后。
血石門門主的神態(tài)就如此前的火羊族合體一樣了,眸底發(fā)寒,臉色難看。
“索祥死了?!彼卦谛渑壑械挠沂置偷剡o,聲音嘶啞的說道。
“是那雪嬰族女修?”劍陽上人眉宇一皺,做出判斷。
索祥,是進入石繭秘境的第十一組煉虛修士。而與之一同進入秘境的異族修士,正是雪嬰族族長之女,那名白袍少女。
“這雪瓊羽能被霧鬼一族看上,聘為裴鴻的未婚妻,除了雪嬰族實力相比往昔,有了不小的進步,族內(nèi)合體多達一掌之數(shù)……恐怕也與此女有關(guān)……”
“此女身上有著非凡才能,非普通煉虛能比?!?
玄苦老僧輕嘆一聲,以此安慰血石門門主。
聽到此,血石門門主面色好轉(zhuǎn)了一些。
一個煉虛修士的損失雖然不小,但血石門家大業(yè)大,還在他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
他點了點頭,目露凝重之色道:“看來此女就是雪嬰族族長……此次敢改變斗劍大會規(guī)則的底氣所在了?!?
“此女境界只是煉虛初期,身上也未曾攜帶什么至寶,怎會有如此能耐?”
幾大合體心中不解,思索片刻,把目光聚焦在了降靈子身上,畢竟此次負責“檢查”的陣法結(jié)界是降靈子所布。
此目光,雖非問罪,但這里面所蘊含的壓力,還是讓降靈子報之以苦笑了。
“在境界上,這小輩絕對是煉虛初期,應(yīng)當無礙。但此女是否攜帶高等階的靈寶……這陣法結(jié)界就難以檢查清楚了?!?
“要知道——高等階靈寶本身的靈禁,你我合體都不易窺探,更別說這匆忙布置的陣法結(jié)界了……”
降靈子搖了搖頭,如實道。
話音落下。
劍陽上人、玄苦老僧、血石門門主三人對視了一眼,默默點頭,對陣法結(jié)界是否存在“疏漏”不再復(fù)提了。
總不能讓降靈子既出力,又討不了好。
畢竟——這次斗劍大會,即便沒有降靈子所布設(shè)的陣法結(jié)界,兩方勢力的煉虛修士也得為了石繭秘境內(nèi)的“道寶”,爭上一爭!
降靈子的陣法結(jié)界能幫人族一方,遏制一二這些異族煉虛的實力,已是對人族有了大功。
……
同一時刻。
石繭秘境,一處隱蔽的山谷內(nèi)。
雪嬰族的白袍少女,神色冷漠,纖纖玉手覆蓋在一個嘴角溢血、氣息已然斷絕的魁梧大漢身上,結(jié)束了搜魂。
若在血石門修士在此,定能認出,這魁梧大漢就是在門內(nèi)有著赫赫威名,打出“血石刀仙”威名的天驕——“索祥”。
但在這白袍少女面前,已死的索祥臉上卻仍存驚恐之色,雙膝下跪,似乎在生前遇到了大恐怖、大折磨。
“殺死羊勝的修士……原來是叫衛(wèi)圖?!卑着凵倥吐曒p喃,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罕見的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神色。
衛(wèi)圖這個名字她聽著陌生,似乎不是人族地界中出名的煉虛修士,不過其能斬殺火羊族的羊勝,在實力方面已經(jīng)毋庸置疑了。
不然,她父親也不會讓她小心衛(wèi)圖。
“少族長,還是當以大局為重。待取得那件寶物后,再斬殺衛(wèi)圖也不遲。”
就在白袍少女準備飛走之際,其腦海之中,忽然響起了一個嘶啞的蒼老聲音。
“屠婆婆放心,羽兒還知道關(guān)鍵利害。這衛(wèi)圖雖在這石繭秘境內(nèi)對其他族人威脅極大……但相較那件寶物的得失,幾個族人的身死,還沒有那么重要?!?
“臨走前,父親已經(jīng)交代我了,羽兒在此刻,還不至于糊涂?!?
“何況,父親此次也拉上了火羊族、木靈族幾大族群,我雪嬰族進入此秘境的修士哪怕全死了,死傷也不至于多么凄慘。”
白袍少女頓步,淡淡說道。
“少族長知道就好。那寶物可是關(guān)系著族長是否能更進一步……一旦族長成就合體后期,你嫁到了霧鬼一族,那霧鬼一族再是強橫,也得對你禮遇……”名為屠婆婆的蒼老聲音語氣欣慰的回道。
聽到“霧鬼一族”四字,白袍少女眸底隱隱露出了一絲厭惡,不過她隱藏的極好,并未表露出來。
“合體后期?我聽說那件寶物,可是能夠進入一處仙墟的?!彼抗馕㈤W,微訝道。
“仙墟內(nèi),是有突破大乘的機緣。但那等機緣,可非是族長能夠輕易奪取的。僥幸入得一次,突破合體后期、合體巔峰,對我雪嬰族就是不小的造化了?!?
屠婆婆聲音溫和的解釋,沒有絲毫的不耐。
“也好!父親要是能突破合體后期,羽兒嫁給裴鴻后,當也能得到霧鬼一族的看重、栽培。那裴鴻生母是四臂猿族的大長老獨女,拿出一些資源……就夠我揮使了?!?
白袍少女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語間,似乎對自己嫁入霧鬼一族一事,很是滿意。
聞,藏在白袍少女體內(nèi)的“屠婆婆”暗暗點了點頭,繼續(xù)交代了白袍少女幾句話后,就重新隱而不見了。
……
在白袍少女從山谷離開之時。
另一邊,在石繭秘境相反方向的衛(wèi)圖,也終于對手中的戰(zhàn)利品梳理干凈,進行了基本的歸納、整理。
此次“斗劍大會”,非必要之時,衛(wèi)圖是不可能在人前輕易泄露出他手上血翅貊、五行誅魔環(huán)這兩件底牌的……
所以,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吸納常規(guī)的煉虛境手段,就成了他現(xiàn)今的必行之事了。
“這火羊族煉虛雖說不窮,但以煉尸大陣與其纏斗下來……真正落在我手上,對我有用的寶物,就只有這箭矢靈寶了……”
衛(wèi)圖看了一眼掌中的三枚泛著幽光、表面存有裂紋的黑色箭矢,暗暗輕嘆一聲。
此次,他已經(jīng)竭力對那火羊族煉虛追求“速斬”,以求盡可能的保留其遺產(chǎn)。但可惜,煉虛到底是煉虛修士——不存在身上底牌沒用,便被他輕易所斬。
一來二去,戰(zhàn)斗結(jié)束后,能得到這三枚黑色箭矢靈寶,已是他的運氣不錯了。
整理完火羊族煉虛的遺物后。
衛(wèi)圖一翻手掌,取出兩枚中品靈晶,就地入定吐納,恢復(fù)起了體內(nèi)法力。
數(shù)個時辰后。
待他睜眼之際,懸掛在腰間的,代表當陽山修士的令牌,也在這一刻,光芒閃爍了起來。
見此一幕,他略微思索片刻后,便身影一閃,從躲藏的地窟離開,與同屬當陽山道統(tǒng)的葉雅、莊長友二人匯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