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段長鯨向后閃躲至數(shù)百丈遠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但只是片刻后,又凝滯住了。
“穢血棺?”
段長鯨緊皺眉宇,看向在空間裂縫處,突然出現(xiàn)的一具暗血色棺槨。
這暗血色棺槨,表面是一層流動的烏色血液,像是剛從血池內(nèi)打撈上來的一樣,不斷往地面滴著鮮血。
不多,深知此物的段長鯨,卻知道這“穢血棺”遠沒這么簡單。
此刻,其替金夫人承受了這么多的金丹自爆,雖有一定的損傷,出現(xiàn)了不小的孔洞,但隨著血光流轉(zhuǎn),又在頃刻間,恢復(fù)如初了。
“穢血棺,是金夫人娘家的絕學(xué)。所以,哪怕是我,也沒有掌握多少訊息?!?
“只知道,見過此棺的修士……基本都死了?!倍伍L鯨聲音壓抑,與獐南丘匯合在一起,交流情報道。
不過,聽到此話的獐南丘,臉上卻未露出絲毫的驚怕之色。
他微微頷首,也同樣說出了“穢血棺”的情報。
與段長鯨的情報不同,他的情報要詳盡了不少。
“穢血棺,是金鬼王的絕學(xué)。此棺一啟,由死轉(zhuǎn)生,不滅不隕。會一直讓開啟此棺的修士保持巔峰狀態(tài)。”
“但此術(shù)卻有一個缺點……”
“懼怕神魂攻擊!”
獐南丘輕笑一聲,翻掌取出一根形似金剛杵的骨杖,凌空橫渡,剎那間來到了穢血棺附近,刺了過去。
這骨杖乃是他所修的魂道兵刃,也是他身上,最強的攻擊手段。
尋常元嬰修士,抵不住他的一擊。
金夫人雖強,但在獐南丘眼中,此時卻也是強弩之末了。
骨杖底部涌出濃烈死氣,在從獐南丘手中脫身的一瞬間,天地為之一暗,仿佛可見無數(shù)陰魂,從杖身涌現(xiàn)。
“莫非……金鬼王是被拘靈派殺的?”
見此,段長鯨脊背一寒。
金鬼王是金夫人的父親,在千年前也曾是一尊魔道巨擘。
傳聞中,金鬼王是壽元已盡,在自己洞府內(nèi)坐化。但他作為萬陰門的副門主,知道的內(nèi)幕卻更多一些。
聽聞,當(dāng)年金鬼王坐化時,洞府內(nèi)曾經(jīng)傳來了戰(zhàn)斗聲。
待金鬼王死后,其遺產(chǎn)消失的一干二凈,沒有被子嗣繼承半分。
結(jié)合今日場景,他不難猜測,金鬼王的“死”應(yīng)該和拘靈派有分不開的關(guān)系。
畢竟,天蝎老祖活的太久太久了。
“好在,超遠傳送陣被毀,天蝎老祖一時半會來不了。”
段長鯨暗暗松了一口氣。
僅有獐南丘的話,他雖忌憚此人,但也無需過多害怕。
然而——
就在段長鯨以為,有獐南丘出手,金夫人戰(zhàn)敗是板上釘釘之事的時候,意外卻出現(xiàn)了。
只見,穢血棺的內(nèi)部,突然飛出了一根血針,迎向了骨杖。
兩件法器瞬間相撞。
下一刻,骨杖轟然爆開,碎成了無數(shù)的骨片,從空中灑落而下。
同時,這根血針勢頭不減,又直奔獐南丘而去。
“赤龍老祖的后手?”
獐南丘眼中浮現(xiàn)驚色,他差點忘了,金夫人除了己身是一尊元嬰中期強者外,而且也還是一尊元嬰后期強者的道侶。
當(dāng)年,赤龍老祖離宗,焉能沒有給金夫人這道侶一些保命底牌?
他太大意了。
大意以為借陳脈主以“元嬰自爆”重傷金夫人后,其就失去了戰(zhàn)力。
只是,眼下這根血針的速度太快,眨眼而至,他已經(jīng)避無可避了。
“嗤啦”一聲。
獐南丘的半邊頭顱,便被血針攜裹的血光撕裂開來,紅白之物蜂擁而出,身子自空中跌落而下。
“獐南丘死了?”
段長鯨大驚失色,他連忙提刀,抵擋向他襲來的血針。
珰啷!珰啷!
血針與長刀交鋒。
刺目的血光和亮眼的刀弧,不斷在天空浮現(xiàn)。
數(shù)息后,待血針力竭。
渾身傷口,氣喘吁吁的段長鯨這才在空中頓步,目露忌憚之色的看向庇護金夫人的“穢血棺”。
倘若金夫人再有幾道,與剛才威力相同的血針,他可難以吃消。
“咦?”這時,段長鯨忽然發(fā)現(xiàn),獐南丘的尸身,突然涌出了數(shù)不清的黑色符文。
隨著黑色符文的涌現(xiàn),不到頃刻間,獐南丘又復(fù)歸原樣了。
見到此幕,段長鯨哪能不明白,這是獐南丘適才為了避開“血針”,故意假死脫身。
不過,此刻的獐南丘和他一樣,也是面色蒼白了許多,戰(zhàn)力衰退了不少。
“獐道友,速戰(zhàn)速決?!?
段長鯨壓抑怒火,催促獐南丘上前交戰(zhàn),摧毀金夫人施展的穢血棺。
在常規(guī)狀態(tài)下,他可難以在短時間內(nèi),拿下躲在“穢血棺”內(nèi)的金夫人。
“來不及了?!扁锨鹈嫔?,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這穢血棺已經(jīng)徹底成型,兼之我的魂道法器……也被擊碎了……”
“如果不能盡快殺死金夫人,一旦等符道人和汪素臺掌握金鬼轎……你師父要的天鬼魂種,可就難到手了!”
聞,段長鯨冷眸微閃,直接開口說出了利害關(guān)系。
“放心,一天時間,你我二人,應(yīng)能擊潰這穢血棺!”
“此術(shù)雖厲害,但金夫人的法力可不是無窮無盡?!?
獐南丘淡淡的說道。
聽到此話,段長鯨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再次與獐南丘聯(lián)手作戰(zhàn)。
頃刻間。
雙方各種秘術(shù)、神通、法寶,開始了激烈的碰撞,蕩起了劇烈的法力余波。
如獐南丘所料一般。
金夫人的“穢血棺”秘術(shù)雖然厲害,但以一敵二,面對他們兩個同等級的強者,還是太過吃力了不少。
這種實力的差距,已經(jīng)不是一門爆發(fā)秘法,所能輕易抹平的。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時間開始流逝。
金夫人的“穢血棺”開始出現(xiàn)破綻,恢復(fù)的越來越慢。
躲在棺內(nèi)的金夫人,身上也添了觸目驚心的幾道傷口。
其中一道傷口,尤為嚴重,從金夫人的眉骨而下,直到左邊雪肩,幾乎將其法體差點撕裂。
“還有半日時間?!?
金夫人估摸時間,咬牙堅持。
而窺見此傷的段長鯨、獐南丘二人,也放緩了攻速,防止金夫人臨死反撲,畢竟其手上,有多少赤龍老祖所藏的后手,還是未知之事。
現(xiàn)在的段長鯨,也已經(jīng)放棄了吞噬金夫人修為,提升境界這一件事了。
畢竟,已經(jīng)燃燒修為大半天的金夫人,于他而,與雞肋無異了。
他現(xiàn)在的目標,只有解決仇敵這一個想法了。
“金夫人,交出天鬼魂種?!?
“獐某可以向師尊請命,饒你女兒一命。只抹去她的記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