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對付應子鳴一樣。
在看到衛(wèi)圖后,法光圣子遁速頓時一提,攔在了衛(wèi)圖的身前,然后祭出了“玄蛛”法袍這件四階中品法器。
瞬間,玄蛛法袍迎風而漲,浮現(xiàn)出了一個數(shù)百丈大小、復雜無比的六角陣圖,覆在了衛(wèi)圖的頭頂之上。
緊接著,古門主亦袖袍一抖,借“萬沙石”,在六角陣圖之外,升起了一片黃濛濛的沙霧。
這一切的發(fā)生,不過瞬息之間。
處在陣中的衛(wèi)圖,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住了,其先是怔然了片刻,然后這才緩過了神,準備催使遁光,逃出這一困陣了。
“衛(wèi)圖,反正你現(xiàn)在也不是血蛟商會之人了。只要你乖乖投降,獻上手上的財物、以及那門靈瞳秘術?!?
“我二人就可饒你不死?!?
法光圣子淡淡的說道。
此話,也算是他的真心話了。
畢竟,他又非什么煉尸抽魂的魔道修士,并不為殺人而殺人。
所以,只要衛(wèi)圖投降,獻上一切,他并不介意多出一個元嬰下屬。
在他看來,這已經(jīng)算是他對衛(wèi)圖的網(wǎng)開一面,格外開恩了。
當然,此時他多說這些話,也不僅是意在招攬衛(wèi)圖,更多的目的,是讓衛(wèi)圖分心,好讓玄蛛法袍徹底成陣。
“靈瞳秘術?”聽此,衛(wèi)圖頓時明白,為何法光圣子和古門主二人,此刻會趕在他之前,對他先行下手的原因了。
他沒想到,僅是自己二十多年前,對應子鳴的一句隨口解釋之詞,竟然讓法光圣子二人,對此垂涎如此之久。
“望日金瞳”這一靈瞳之術,盡管在元嬰層次,亦屬高深秘術,但此術卻遠沒有達到,法光圣子二人所想的那般厲害。
當年,他能率先一步發(fā)現(xiàn)法光圣子二人的埋伏,靠的是赤龍老祖的元嬰后期神識,可非是此術。
倘若此術真如此厲害,僅以射日部的實力,可無法守住這一秘術。
僅大蒼修仙界,據(jù)衛(wèi)圖所知,就有十多種的靈瞳之術,絲毫不亞于望日金瞳這門秘術。
放在仙道文明更發(fā)達的歸墟海修仙界,此等靈瞳之術,無疑就更多了。
不過現(xiàn)今,此事并不重要,衛(wèi)圖對此略一思量過后,便立刻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危險上了。
早在二人施法之前,他就先一步借赤龍老祖的神識,看到了二人的蹤跡,所以此時面對二人的突然偷襲,亦早就有了防備。
只是,衛(wèi)圖沒有預料到的是。
法光圣子、古門主二人,準備的竟然這般充足,動作如此快速。
面對這一“困陣”。
倘若他是普通元嬰,恐怕根本毫無脫身可能,會被立刻困死當場。
“二十多年前,子鳴兄估計也是這般,殞身在這二人的手上?!?
衛(wèi)圖眸底閃過一道冷芒。
他和應子鳴之間,盡管只是泛泛之交,相互之間的交情并不深,但若是有機會,他當然不會介意,為應子鳴報此血仇。
“他估計是嚇傻了?!币娦l(wèi)圖沒有回應,遲遲也沒有異動,古門主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笑道。
但話音剛落,古門主便見衛(wèi)圖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其化作了一道青色幻影,一點也不比應子鳴當年燃燒祖血,血遁的速度要慢。
僅是一瞬間,其便逃到了玄蛛法袍之外,即將脫離他的沙霧了。
“這手段是不弱,但還不足以逃走?!?
古門主冷笑一聲,故技重施,一翻手掌,取出了五個拇指大小的黃色石子,甩到了沙霧之內(nèi)。
瞬間,這五個黃色石子,便迎風而漲,化作了龐然巨石,砸向了沙霧之內(nèi)的衛(wèi)圖,欲要封死衛(wèi)圖的前路。
同時,這五個黃色巨石,在落向衛(wèi)圖的一瞬間,其石身上的血色銘文亦開始閃爍,延伸出了一道道細小的血色鎖鏈,似乎下一刻便要首尾相接,將衛(wèi)圖徹底困在石陣之內(nèi)了。
見到這一幕。
法光圣子略松了一口氣,暗道塵埃落定了。
原因無他,古門主的這一手,元嬰初期修士根本難以抵擋,避無可避。
沙霧內(nèi)的修士,即便能躲過“血鎖石”,也躲不過,沙霧內(nèi)其他襲來的萬沙石。
二十多年前,應子鳴便是因受了古門主這一招,被迫跌回玄蛛法袍的陣圖之內(nèi),徹底絕了生路。
但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一幕,卻徹底讓法光圣子、古門主二人大吃一驚,有點不敢置信了。
“什么?”
“這怎么可能?”
古門主尤甚,他不敢相信,自己賴以為豪的神石門絕學,竟被衛(wèi)圖這般輕易的抵擋住了。
只見,面對即將襲來的“血鎖石”,衛(wèi)圖不閃不避,其一臉平靜,略微滯空片刻后,便迎頭撞了上去。
砰隆一聲巨響傳出。
擋在衛(wèi)圖面前的“血鎖石”,瞬間被一股怪力推到了數(shù)十丈之遠,待堪堪定住身形的時候,已然靈光黯淡,滿是裂紋了。
“煉體四階?”古門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法體雙元嬰的修士,他這輩子只聽過,從未見過一尊。
更別說在斗法時,碰到了。
他這神石門的絕學,是難破除,但那是對普通修士而,對四階煉體士,明顯就不通用了。
因為四階煉體士,以其法體的強橫,根本無懼,他的“血鎖石”,以及萬沙石的“萬石落”。
“不要驚慌,他現(xiàn)在還未出陣!”
法光圣子疾喝一聲,喊道。
語畢,他一抖袖袍,立刻甩出了十余只拳頭大小的黑色蜘蛛,封住了衛(wèi)圖破開沙霧的前路。
“咦?這蛛絲?”衛(wèi)圖眉宇微皺,看了一眼,這十余只黑色蜘蛛,向他噴來,帶有腐蝕靈毒的蛛網(wǎng)。
這蛛網(wǎng)極堅極韌,其威力雖不如古門主的“血鎖石”,但他若想一一破開,勢必會費上不少的時間。
而玄蛛法袍的籠罩范圍,亦包含這外部的沙霧,倘若他不及時破開這些蛛網(wǎng)逃出去,亦會被其陣圖所覆蓋。
“只能拼上一次了?!毙l(wèi)圖下定狠心,身上纏繞護體金光,運使蠻力,直接沖向了攔在面前的一道道蛛網(wǎng)。
蛛網(wǎng)雖強,但在衛(wèi)圖不顧危險的破例破壞中,一一破碎。
當然,衛(wèi)圖不可避免的,法體亦受到了這些靈蛛的劇毒腐蝕。
但憑借“第一靈骨”,衛(wèi)圖并無大礙,他沾染毒傷的部位,在其控制下,不到頃刻便干枯脫落,繼而長出肉芽,恢復原狀。
憑借于此,衛(wèi)圖很快便沖到了沙霧邊緣,距離陣外僅剩數(shù)步之遙。
“晚了!”法光圣子面現(xiàn)諷色,單手掐訣,催動神識印記,自爆了適才從靈蟲袋扔出的十余只黑色蜘蛛。
這十余只黑色蜘蛛自爆后,其懸浮在空中的漿液,竟在這一刻,也化作了一道陣勢,與玄蛛法袍演化而出的六角法陣,接連在了一起。
這六角法陣,轉瞬間便化作了七芒法陣,再次把衛(wèi)圖困在了其中。
下一刻。
玄蛛法袍徹底落下,七芒法陣化作了一道道堅固的晶瑩壁墻,牢牢束縛住了,陷入陣中的衛(wèi)圖。
接著,晶瑩壁墻蠕動,涌出一只只色彩鮮艷的蜘蛛,口器噴出一道道細小的蛛絲,向衛(wèi)圖齊齊射了過去。
“愚蠢!真以為我教的玄蛛法袍這般好躲避?”法光圣子冷笑一聲,大為得意道。
先前,他殺衛(wèi)圖的原因,還僅是為了奪寶、搶奪靈瞳術法。
但現(xiàn)在,他殺衛(wèi)圖,就不免有一種摧殘仙道天驕的快感了。
然而,就在法光圣子以為,自己即將得勝的時候。
被困于陣中的衛(wèi)圖,卻仍沒有任何的驚慌之色,其從袖袍內(nèi),取出了一個紅色龍紋小碗,祭了出去。
這紅色龍紋小碗,瞬間靈光大冒,化作了一道凝實的紅色護罩,替衛(wèi)圖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蛛絲攻擊。
“四階中品法器?”法光圣子挑眉,對衛(wèi)圖的底蘊,感到驚喜的同時,亦隱隱多出了一絲恐懼。
畢竟,手段如此眾多的衛(wèi)圖,絕非什么普通人物。今日他若貿(mào)然殺了衛(wèi)圖,難保未來,不會有大禍臨頭。
只是,已到這個地步。
也不容他反悔、止步了。
“四階中品防御法器,雖然能抵擋玄蛛法袍的攻擊,但衛(wèi)圖落入陣中,宛如無源之水,其體內(nèi)力量,遲早枯竭?!?
想及此,法光圣子心神微定。
縱然,催使玄蛛法袍,于他也是頗費法力之物,但他和古門主是以二敵一,耗死衛(wèi)圖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至于衛(wèi)圖能否破開陣法……
法光圣子腦海中,從無這一考慮。
玄蛛法袍這件蛛心教的鎮(zhèn)教法器,其威力,可不是說說的。
元嬰初期入陣,除了等死外,絕無什么逃生之機。
更上一層的元嬰中期,貿(mào)然入陣,亦是十死九生,難以逃命。
剩下的一成之機,也僅是元嬰中期巔峰修士,才有的可能。
“除非衛(wèi)圖入陣后的攻擊力量,能持續(xù)一段時間,到達元嬰中期巔峰,否則根本難破陣法?!?
法光圣子微然一笑,信心十足。
不過,就在這時。
意外發(fā)生了。
“圣子,有一個元嬰初期的女修突然接近了咱們所在的位置?!遍e出手的古門主,對法光圣子提醒道。
“什么?女修?”
法光圣子聞微愣,他皺了皺眉,說道:“你去趕走她就是。記住好勸說,不要大打出手?!?
“有咱們兩個元嬰修士震懾,她應該不敢接近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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