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衛(wèi)圖庇護,證就金丹的可能性,無疑就要降低許多了。
“嚴姑娘是聰明人,也能看出來,你跟在我身邊,對崔某……的危害有多么大了……”衛(wèi)圖神色微冷,毫不客氣的點明這一件事。
“僅是嚴家,或者樓高宗,還不至于對崔前輩產(chǎn)生威脅。”
嚴孝蘭咬唇,小聲辯解了一句。
樓高宗僅是準元嬰勢力,勢力根本輻射不到封州,壓根難以對衛(wèi)圖這金丹后期產(chǎn)生任何的威脅。
正因此故,她才義無反顧的投靠了衛(wèi)圖,并跟隨衛(wèi)圖逃到這里。
“若僅是樓高宗,崔某當然不忌怕,但崔某招惹的勢力,可不止樓高宗一家,還有元嬰勢力……”
“甚至,有可能被元嬰親自追殺!”
衛(wèi)圖語氣淡漠,像是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
此次,若非擔心金霞神師趕至,他遁逃離開小寒山的時候,根本不會走的那么匆忙,那么粗糙。
——幾乎是洗刷靈體結(jié)束后,就立刻遁逃離開,沒有絲毫耽誤時間。
不然以他手段,遁逃走的時候,嚴澤志想要發(fā)現(xiàn),估計都是一件難事。
“元嬰追殺?”聽得此,嚴孝蘭幾乎嚇了一跳,滿臉的不敢置信。
元嬰,那是何等境界?
她幾乎想都不敢想。
她是金丹豪族出身的嫡女,也算見識不低之人了,但提起元嬰修士,她心里除了敬畏,就只有敬畏了。
怎敢去招惹這等修士?
“崔前輩被元嬰追殺,那豈不是意味著我……也被元嬰追殺了……”
嚴孝蘭有點窒息了。
不過,很快嚴孝蘭就注意到了一件事。衛(wèi)圖既然敢在小寒山招惹元嬰老祖,并做好了這一準備,那么其實力和底牌,或許遠非她看到的這般……
“對于金丹后期修士,什么東西敢讓其冒著招惹元嬰老祖的危險去做,那只有……元嬰機緣了……”
嚴孝蘭暗暗揣測。
甚至,此刻她篤定了一件事,衛(wèi)圖的年齡,絕不像其表現(xiàn)的這么蒼老。
要真是壽命將盡,其即便有了元嬰機緣,亦難使用了。
畢竟,將要老死的修士,無論是肉身,還是法力、神識,都衰微到了境界的最低點,很難具備沖擊大境界的基礎條件了。
有了這一揣測,嚴孝蘭面對衛(wèi)圖此話,很快就想好了回答。
“孝蘭已是崔前輩妾室,休說是面對元嬰追殺,哪怕是化神追殺,孝蘭也愿追隨崔前輩……直至永遠?!?
聞,衛(wèi)圖不由挑眉,他認真的看了嚴孝蘭幾眼,眸底露出了幾分贊賞之色。
盡管他知道,嚴孝蘭說這話基本是違心之詞,但其語的表態(tài),還是讓他頗為滿意的。
他亦喜歡聽好話。
“表忠心可以,但現(xiàn)在不是我牽累你,而是你牽累了我?!?
衛(wèi)圖搖了搖頭,毫不留情的點明這一點。
嚴孝蘭語滯,她默默垂首,等待衛(wèi)圖的下一步吩咐。
見嚴孝蘭如此識相,沒有繼續(xù)強辯,懂得分寸,衛(wèi)圖暗暗點了點頭。
他道:“想來你也知道,你我現(xiàn)在雖不是分則兩利,但與你分開,對我卻是一件大大有利的事情。”
“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是繼續(xù)維持侍妾身份,崔某會教你一些易容術法,以及高階的煉氣功法,但代價是你需在這荒山野外苦等個數(shù)十年,乃至上百年?!?
“當然,若此間,你易容之術大有進步的話,自可以離開,不必苦等?!?
“二,崔某放你自由,并解除你體內(nèi)的毒丹之毒,你今后不再是崔某侍妾。不過為了你的安全,崔某還是會教你一些易容術法。”
“至于是去是留,就由你自己決定了。”
衛(wèi)圖緩緩道。
聽到這句話,嚴孝蘭暗松了一口氣,心想衛(wèi)圖果然不是薄情之輩,給她的這兩個選擇都挺不錯。
第一個選擇,保持侍妾身份,看似約束了她的行動,但實際上,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只是缺點是,衛(wèi)圖不給她解開身體的毒丹,待百年后其要是沒有重回此地,她只能命赴黃泉了。
第二個選擇,雖然沒有成為侍妾后的優(yōu)渥好處,但能解體內(nèi)毒丹,從此就成了自由人,亦是一樁好事。
“選哪一個?”
嚴孝蘭陷入了猶豫。
前者,是賭衛(wèi)圖今后的道途。一旦衛(wèi)圖飛黃騰達,今后少不了她的好處。
她的道途,有可能不止金丹。
然而,她要冒衛(wèi)圖不回舊地,中毒身死的風險。
后者,是賭自己今后的道途。
只是……嚴孝蘭心底沒這個自信。
畢竟碧焰丹只是蛻凡丹的平替丹藥,有碧焰丹在手,并不意味著她今后一定能證就金丹。
僅是相比以往,多了些許可能。
“孝蘭選……第一個!”
思索許久,嚴孝蘭終于做出了選擇,她微咬紅唇,對衛(wèi)圖斂衽一禮道。
她在自己和衛(wèi)圖之間,選擇了衛(wèi)圖。
或者說,在衛(wèi)圖進入樓高宗的一開始,她就做出了這一選擇。
資質(zhì)偏低的她,只有依托如同衛(wèi)圖這般強大的男修,才有可能更進一步。
要不然,只能如同族內(nèi)資質(zhì)平庸的那些女修,漸漸消亡,直至死去。
只是,和在樓高宗時不同,嚴孝蘭覺得衛(wèi)圖并非一將死老頭,心里沒有那么多的排斥感了。
“第一個?”
聞,衛(wèi)圖稍感詫異。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愿意將自己的生死交到別人手上的修士。
白芷雖和他簽訂了主仆魂契,但那是白芷被迫所簽,不簽就是一個死字。
此時的嚴孝蘭不同,他給了嚴孝蘭一次選擇自由的權力。
“不知孝蘭……能否看看崔前輩的真正容貌……不,打聽一下崔前輩的具體年齡?!?
嚴孝蘭小心翼翼的抬頭,瞧了一下衛(wèi)圖的臉色,輕聲詢問道。
“年齡?”
衛(wèi)圖微愣了一會。
不過很快,衛(wèi)圖就想明白了嚴孝蘭問他年齡的原因,他莞爾一笑道:“崔某現(xiàn)齡三百余歲,還有五百年,才會到壽終之日?!?
有《神木元功》,他的壽命,不止金丹的八百壽。
“三百余歲?”
嚴孝蘭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這個蒼老的中年修士,一臉的不可思議。
“完了,這一歲壽,哪怕我到了金丹,也沒法繼承他遺產(chǎn)。他繼承我的遺產(chǎn),倒有一定的可能。”嚴孝蘭心中突兀的升起了這一想法,暗暗沮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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