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賢圣地
“方兄如今入了內(nèi)院,以后與我等可大不一樣了……”
“這還用說么,方兄以后必然會成為一方天驕,只望今后不要忘了我們這些友人才是。”
天書院外院,晨光熹微的秋日。
方錦程入內(nèi)院修行了多日,今日無事出來閑逛,走著走著便來到了外院之中。
耳聽著眾人對他的議論,他忍不住負手而立,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樣子。
內(nèi)院弟子與外院弟子在身份上天差地別,在方錦程看來他與這些平日熟識的外院同修已經(jīng)不在同一個層級,稍微的疏離感還是應該有的。
不過議論聲之中很快就多了一些他不愿意聽的聲音,叫他忍不住眉心微皺。
“今年天書院別開生面,將方兄與那陸家二小姐一同招入內(nèi)院,據(jù)說是和季憂師兄有關?不知是否確有此事?”
方錦程眉心一皺,眼神閃過一絲戾氣:“內(nèi)院名額這等大事怎么會和他有關?你從何處聽來?”
說話的人是豐州刺史之子劉建安,也就是常常送禮而被曹勁松親切稱為“愛徒”的那位。
聽到方錦程鋒利的語氣,劉建安不禁縮了縮脖子:“外面似乎有些風聲……”
“陸含煙之所以能入內(nèi)院,是我太爺惜才,那季憂不過一鄉(xiāng)野私修,何來如此大的能量,你這番話以后還是不要說了,免得遭笑?!?
“原來是這樣?!?
此間,圍著方錦程的眾人不禁相互對視。
千百年來,天書院內(nèi)院每年都只招收一位弟子,從未有過例外,但今年卻破格收了兩位,這種反常早就被外院議論許久了,期間眾說紛紜,傳四起。
而傳播最廣的那個,就是與季憂有關的傳。
傳中說,雖然秋斗的結局是的兩敗俱傷,而且方錦程還暗中動用了法器,看似是陸含煙的贏面較大,但因為方家在天書院樹大根深,所以最后入選的其實還是方錦程。
但之所以最后的決定是兩個人一同入院,是因為陸含煙受到了季憂的庇護。
不過這種說法雖然傳的多,可信的人并不多。
季憂只是一個內(nèi)院弟子,自己都還未入仙殿,如何能在內(nèi)院那些大人物面前庇護陸含煙,甚至影響了秋斗的結果。
而且他現(xiàn)在身在中州,正在參加天道會,即使陸含煙是他的的嬌妾,他確實有心鬧事,但對天書院的事也是鞭長莫及。
在眾人看來,季憂這些年翻云覆雨鬧出了不少事,天書院一有古怪事情發(fā)生大家都習慣往他身上想,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會造成這種流。
不過對于方錦程的解釋,相信的人就更少了。
天道會預選一事,長老閣幾乎要將名額全部占給兒孫,惜才?不存在的。
他們所惜的才,只能是出身于自己的血脈。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忽然有一位掌事院弟子跑了過來,風風火火滿臉掛笑的樣子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季憂贏了!”
“什么贏了?”
“自然是天道會,據(jù)說他已經(jīng)隨行前往先賢圣地了!”
話音落下,場間沉寂片刻,隨后便是嘩然一片。
天道會是青云天下齊聚的省會,能入先賢圣地的只有前十,也就是說,在通玄這個境界之中,季憂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躋身到了前十。
想到這里,方錦程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不少。
來到此間的掌事院弟子又喘息了一口,隨后而出的那句話才真的是讓眾人感覺頭腦一陣發(fā)懵的,只覺得頭皮發(fā)緊。
“我天書院多年未出現(xiàn)過榜首,今年總算風光了一次,真是幸哉?!?
“你說什么?”
“榜首啊,季師兄已經(jīng)拿到了先賢圣地最深處的玉牌,現(xiàn)在外面都傳開了,有人說以他的資質,此番通玄境出來,說不定出來之時便已是應天,怕是要成為了天書院最年輕的長老了,還有人說照這個速度下去,他三十歲之前說不定能長老首席?!?
“?”
話音落下,圍著方錦程的眾人陷入了恍惚。
七大仙宗血脈到場,無數(shù)世家子弟聚集,天道會之戰(zhàn),季憂通玄境榜首,戰(zhàn)力天下
先賢圣地
夜寒聽后沉默半晌,隨后輕聲道:“人族天道會結束了,你們說的那個人斬敗了無數(shù)人族天驕,通玄境榜首,同境戰(zhàn)力天下第一。”
鱗牙二族的族長被妖帝關入寒牢,群龍無首兩族子弟自然要調(diào)查清楚此事。
而經(jīng)過查訪,他們才得知夜襲計劃之所以敗露,完全是因為一個叫季憂的人族提前謀劃了這一切。
同時他們還查到這個季憂在人族那邊并非什么尊貴的仙宗后裔,相反,他還是個不允許修行的鄉(xiāng)野村夫出身。
其實妖族之中也是有森嚴等級的,不然妖帝城也不會分為內(nèi)城和外城,所以人族之間的層級他們是可以理解的。
知道季憂是個不入流的鄉(xiāng)野私修之后,兩位族長其實很難接受。
這種感覺就好像族群的錚錚鐵騎已整裝待發(fā),最后卻被一只螞蟻攔住了一樣。
因為這等大事若是毀在仙宗血脈手中,他們倒還能接受,卻毀在一個渺小人物手中,便顯得他們有些愚蠢。
直到聽到妖皇子的這句話,鱗牙二族的族長頓時愣住了。
意外和驚愕的眼神閃爍了許久,隨后從他們眼底所涌上的,是一抹凝重。
夜寒并未察覺到他們眼神中的那抹凝重,此時將雙手按在了膝蓋上,心說這件事,也幸虧封陽不知道。
夜襲之事敗露之后,父皇將通商一事交給了封陽做主,然后他就聽說妹妹從人族那里搜集了許多的畫冊。
其實知道這件事會,夜寒是覺得欣慰的。
妹妹是反戰(zhàn)派,一直都反對妖族重入九州,而如今她對九州終于有了興趣,必然會漸漸感覺到雪域很苦。
可隨后他發(fā)現(xiàn),妹妹收集的畫冊全都來自于九州之中的其中一州,而且是最為貧瘠的一州。
這讓夜寒覺得想不明白,查來查去之后他才查清楚,那個季憂來自豐州。
身為兄長,他當時的感覺就像是自家的翡翠白菜主動想讓一只土豬拱,自己還沒辦法攔一樣。
所以前幾天關于天道會的消息傳來之后,他就立刻下令封鎖了消息,沒讓妹妹知道一絲一毫。
此時,馬車經(jīng)過了妖帝城內(nèi)城的經(jīng)過了中央長街,夜寒忍不住挑起車簾,看向了一幢白色的原頂小樓。
那是妹妹封陽的醫(yī)館,此時目光隨之而上,夜寒便看到妹妹正一臉認真地看著什么,忍不住放下了心來。
天道會第三卷—劍斬顏昊(下)
肆虐的劍氣漫天狂嘯,炙熱的體魄燙的人神魂發(fā)顫……
不錯,我是鄉(xiāng)野私修,但那并非我的黑歷史,而是我的來時路!
鏗鏘!
血流不止……無數(shù)人雙目圓睜……
怎么會這樣?!
一個鄉(xiāng)野私修而已,怎么會一路仗劍而行,勢不可擋,斬敗了如此之多的人族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