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憂聽后點了點頭,心道這說不定不是巧合。
小小顏書亦,玩心真大啊,這又不是偷偷溜出來的,而是以小鑒主身份前來參會的,竟然也想暗戳戳地住在一個院子里。
“額,這園子里的東西如果壞了,需要賠嗎?”
文思遠(yuǎn)看著季憂的背影:“這……大概是要賠的?!?
季憂沉默半晌:“賠多少?”
“大概……是照價賠償吧?!?
季憂此時看著手中被掰成兩半的盒狀法器,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臉上陰云密布。
水草豐茂之地,蚊蟲一般也有很多,這法器應(yīng)該是專門防飛蚊的。
他在穹華閣曾見過這玩意,但不知價格幾許,也不知道用法,更不知道這玩意竟然輕輕一掰就碎了。
太背了,還沒找到客戶呢就要先賠銀子?
季憂沉思半晌,連文思遠(yuǎn)告辭離去都未注意,隨后便拿著這法爐出了門,左右看了看,朝著西南側(cè)的另一間宅屋走去。
這間宅屋是石君昊所住的,此時的他剛剛在房內(nèi)坐下,剛剛沏了壺茶。
未等茶香飄出,他就看到季憂進(jìn)了自己的屋子,眼神有些疑惑:“你來這里做什么?”
“師兄應(yīng)對融道境,可有把握?”
“既然來了,自然是有把握的,不過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季憂看著他:“我畢竟也是天書院的一份子,方才在街上聽他們?nèi)栉疑介T,心中不喜,自然是希望咱們院中之人都能獲勝?!?
石君昊沉默半晌:“也對?!?
“師兄找道侶了么?”
“沒有,修行者一心求仙,渴求大道,我暫時還沒這個打算?!?
“原來如此,那師兄家里幾口人?”
“?”
石君昊覺得莫名其妙,覺得有些渾身不自在,心說就算是閑聊他也應(yīng)該是去找何靈秀,不該找上我才是。
季憂隨后在其房內(nèi)逛了兩周,問了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隨后與其拜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宅屋,隨后將蚊爐擺到了桌子上。
天書院距離此地不遠(yuǎn),除了先行奔赴而來的世家之外,他們算是趕到較早的。
此時的季憂并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便開始盤膝坐于床榻之上煉體,引燃靈火煅燒肉身。
等待到再睜眼,就已經(jīng)是日哺之時。
季憂從床榻之上起身,隔著門窗便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不斷響起。
于是他走到窗前,舉目向著庭院之中望去,發(fā)現(xiàn)是一群修仙者來到了此處,讓原本顯得幽靜雅致的院落瞬間變得人聲鼎沸了起來。
坐在南側(cè)的是來自于中州的何家,也就是何靈秀所在的世家。
隨后是石君昊所在的石家,蕭含雁所在的蕭家,柴澤所在的柴家,以及王、余、谷三家,眾人齊聚于此,談笑之間紅光滿面。
而除了這些家族之外,隨之而來的還有其他幾個長老背后的世家,皆是仙風(fēng)道骨,一派世人高人的姿態(tài)。
掌事院的秦掌事聞訊也來到庭院,與這些世家家主、長老拱手寒暄。
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見,看表情和聽對話就知道是無比熟識了。
甚至,他還聽到不同家族的人以親眷相稱,例如姐夫、表兄,或是小姨,舅舅。
這就是青云天下盤根錯節(jié)的世家關(guān)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同一張織就千年的大網(wǎng),誰也逃不出去。
季憂聽了一會兒便感覺有些無聊,于是推門而出,打算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很有潛力的客戶。
見到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院中,原本正在閑聊的眾人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去。
季憂在青云天下名氣不小,但那張臉并沒有太多人見過,所有眾人的眼神之中都透著些許疑惑。
不過對于一個通玄境,大家自然沒有什么太大的好奇,于是看他走出如升園,便又回到了方才的話題之中。
手持鐵劍,目光如虎地滿街閑逛。
逮住一個修仙者便要與他對視一眼,目光中流露著強烈的攻擊性,看的來往的修仙者全都眉心深皺。
不過,對他動手,被他發(fā)展成客戶沒有。
這一路上的目光不管多么的惡劣,殺氣不管多么的濃郁,也沒有真正拔劍出手,奉上銀子的。
季憂從如升園逛到太平園,又從太平園逛回來,一個客戶也沒遇到。
仔細(xì)想一想,其實季憂大概能理解這種沒有客戶的現(xiàn)象。
先賢園之中的人,基本都是各大世家、仙宗的天驕,隨便揪出一個人來,后面可能都會拽出一大家子。
所以就算是平日無比囂張的修仙者,在這里也得比以往警惕三分。
他也不能滿世界喊我是鄉(xiāng)野私修,身后一個大佬沒有,快來打我這種,那樣的話應(yīng)該不會引來客戶,反而會被人當(dāng)做是神經(jīng)病。
季憂站在山湖邊緣,拄著手里的鐵劍,望向白玉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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