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秀思索半晌,也只能感嘆一聲他的天賦確實是好。
而陸含煙則更在意的,則是天光墜落的時機。
因為她離得近,而且是第一個轉(zhuǎn)頭的,所以如果當(dāng)時沒有看錯的話,季憂還沒坐下,其實天上的天光就已經(jīng)開始在醞釀了。
這種感覺不像是他在感應(yīng)天書,反而更像是天書盼著他來感應(yīng)一樣。
這讓她響起新生入院那一日,他曾說過的那句話,是天書來感應(yīng)我,不是我來感應(yīng)天書。
雖然后來這句話被傳了出去,有很多內(nèi)院師兄笑稱天書與修仙者本就是相互感應(yīng),說季憂不過是玩文字游戲,可見到這一幕,陸含煙還是覺得季師兄所說的是真的。
此時,季憂的神念在飛往一片洞洞灟灟之后,時隔兩月終于回到了虛無山。
與離開時一樣,虛無山并未有何變化,但雪白玉足的仙子也不在,整個虛霩之中都是空曠一片。
“嗯?”
“沒有信,也不在虛無山……?”
“破境遇到瓶頸了么?”
曹勁松此時已經(jīng)回了院子里,遇到了劉建安前來拜會。
冬至那日劉建安曾攜禮前來,但沒遇到老曹,此時聽說他回院,又特地備了一份厚禮,讓曹勁松直呼愛徒。
隨后向芙、叢藝這兩個豐州學(xué)子也陸續(xù)而來。
劉建安送的是一壇上好的靈酒,向芙所送的則是一枚靈石雕刻的小擺件,叢藝帶來則是一副字畫,但據(jù)說是法器,沒有太大的功效,但凝視一下可以使道心寧靜。
曹勁松一口一個愛徒,但沒笑多長時間,笑容便僵硬在了臉上。
三人微微一愣,向著門外看去,就見季憂正白衣翩翩地向著院子里走來。
額,逆徒來了。
曹勁松看著他邁步坐到自己的面前:“你不是去修行了?”
季憂看著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東西:“怎么給我準備了這么多禮物?”
“住口,逆徒休得胡!”
“這字畫有什么作用?”
叢藝看著季憂輕咬薄唇:“回師兄,這字畫是件法器,倒是沒什么太大的作用,只是平日看一看可以凝神靜氣。”
曹勁松十分緊張:“怎么忽然對字畫有興趣了,你也看不懂啊,怎么修行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季憂聞聲抬起頭:“我想過了,這件事也不急于一時。”
“其實我回來之后也想了想,你的修行確實不該太過著急,最起碼這段時間里,我不推薦你繼續(xù)刻苦修行了?!?
“嗯?”
曹勁松捋著長須:“五年一度天道會的事情,你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聽說了?!?
季憂聽后點了點頭。
他方才確實在悟道場確實聽到有人在議論這件事。
天道會是青云天下最頂級的修仙盛會,每五年一次,七大仙宗,九州世家每年都會趨之若鶩。
溫師姐和班師兄都打算去參加,內(nèi)院那些人估計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不過季憂對此倒并未太過放在心上,因為他并不是那種枯坐深山,清心寡欲地靜修,度年如度日的修仙者。
對他而,天道會的舉辦距離現(xiàn)在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曹勁松所考慮的,則是他的修為。
“今年是第四年了,過了新元就是第五年,你是可以參賽的,通玄境這一行列,應(yīng)該無人能贏得了你,但你若是破入融道,還是有些風(fēng)險的,所以無論你修行速度快慢,都該壓制一年?!?
曹勁松道:“天道會的勝者可以入人族先賢當(dāng)年悟道之地修行,那是最親近天道之所,一年當(dāng)頂十年功,而且這還只是謙虛的說法?!?
季憂把玩著手中的字畫:“這個先賢悟道地在什么地方?”
“在中州與豐州交接處,我們從長寧渡乘船向南而來,曾經(jīng)過一處跌水瀑布,大概就在那個位置西側(cè),不過因為先賢悟道地在太古之戰(zhàn)后被人族先賢封印了起來,所以很難得見。”
“如此修行圣地,按道理來說會被瓜分才對,為何卻被封印起來?”
“因為當(dāng)時天道降下圣器的力量太大,以至于那方天地險些崩塌,為了不影響青云天下安全才被封印起來的,不過天地自有修復(fù)之能,但需要五年的道則流轉(zhuǎn),所以天道會才會是五年一次?!?
季憂聽懂了:“所以教習(xí)希望我保持通玄境,一直到參加完天道會?!?
曹勁松點了點頭:“不錯,因為你若是以通玄境修為參賽,可以說是十拿九穩(wěn),但若是到了融道初境,對上融道上境便有些風(fēng)險了。”
“可我還是打算抓緊時間進入融道境?!?
“為何?”
季憂伸手朝向那只靈石擺件:“開墾和春耕之時需要大批修仙者參與,我怕會有什么猝不及防的事,比起圣地,修為對我而格外重要,而且我即使是融道,也不一定沒有機會?!?
曹勁松將拳頭橫于桌上:“其實也不需要一年,雖說天道會的時間還未確定,但按照慣例,半年即可?!?
“半年,足夠在我身上發(fā)生很多事了?!?
“這……”
曹勁松聽后愣了一下,心說這倒是不假。
別的修仙者背靠世家,可以心無旁騖地修行,可季憂這種沒有跟腳,總會有各種禍事來襲。
半年,對于枯坐深山者確定是不長,但足夠他惹很多的禍了。
曹勁松抬起頭,發(fā)現(xiàn)季憂將手伸向了那壇靈酒,表情瞬間皺起:“給我留一個!”
季憂咂咂嘴,將手收回:“我看看而已。”
曹勁松將酒壇子抱到懷中:“你如今已入內(nèi)院,我能給你的建議也不多,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我也就不多費口舌了?!?
話音落下,方才在門口遞信的那位掌事院弟子再次出現(xiàn):“季師弟,掌事院有請?!?
季憂轉(zhuǎn)頭看他一眼,隨后起身:“巧了,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們……”
“對了季師弟,我這里還有你的一封信。”
“你剛才不是說沒有?”
“是剛送來的?!?
季憂伸手接過掌事院弟子遞來的信,低頭看了一眼。
南華城——丁婉秋
(老錯沒有詩才,汪昌明那句是ai生成的打油詩,大家知道意思就行,不要噴我哇,另外就是補回昨天欠的字數(shù),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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