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一戰(zhàn),裴如意受傷,顏書亦來給她道歉,這是個人之間。
但即便是裴如意不計前嫌,天書院也不會就此罷休,因為傷在裴師姐身上,打的卻是天書院的臉。
同樣,顏書亦也不會在明面上向天書院低頭,因為這會讓她與門下的那些弟子心生間隙,正好也遂了天劍峰的意。
此后大概會有什么,靈劍山在天劍峰領(lǐng)導(dǎo)之下傲視群雄,卻因為鑒主而向天書院低了頭。
在這種局面之下,他也不知道天書院會采取何等方式。
唯一的辦法,可能也只有把自己嫁過去。
若真是這樣,我會如何抉擇?我也許會為天書院舍身成仁吧。
季憂一臉正氣地想著,心說我不入虎穴誰入虎穴……
顏書亦看著黃黃之霧中的季憂,心說明明是在聊這么嚴肅的事情,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谷雨時節(jié),盛京開始降雨不斷。
元辰大概了解那病癥的特性,調(diào)配了幾次后煉了一爐丹,隨季憂去了城外,用水給慶娃送服。
不得不說丹宗的丹術(shù)用來確實玄妙,幾番下來之后,慶娃身上的病癥也開始漸漸消退,其他孩子服了此藥后也是如此。
隨后也有不少的大夫前來復(fù)診,看后都說這幾人已無大礙。
百姓在這個世界不被在乎,難民更被嫌棄,但事情一旦涉及到丹宗,似乎就顯得不同尋常了。
“為難民練了一爐丹?還是丹宗親傳親手煉制的?”
“嗯,據(jù)說是季憂找去的?!?
“這……這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吧?”
“沒錯,我若是認識這丹宗親傳,非得叫他給我煉一爐能讓我破境的丹藥不可?!?
元采薇這幾日便與那些內(nèi)門弟子游逛于一起,每日回來都會看到阿弟的奔波不停。
她看了他端坐煉丹爐前,期間有些好奇,于是又去看了他為難民服藥的情景。
元采薇有時候會恍惚,覺得不太認識阿弟。
阿弟在丹宗的時候,雖然貴為親傳,但其實一直都不太喜歡煉丹這種事情,而是經(jīng)常偷偷找個地方去看些修仙的話本。
有時候家里人會責(zé)罵他,他也充耳不聞。
但這是第一次,她從正在煉丹的阿弟臉上看出認真的神情。
“我以前最煩煉丹,因為即便是煉出了再好的藥,也是被家里送走,具體是被誰吃了,服下會如何,好像都跟我沒關(guān)系?!?
“但這一次好像不同,因為……我看到了他們看我的表情。”
元辰說完后看向元采薇:“姐,你說我們傳道會不會是傳錯了?”
元采薇忍不住皺緊眉頭:“傳錯了?”
“你說天道在傳洪爐給我們的時候,會不會是希望我們?nèi)楸娚?qū)邪治病,而不是為了讓我們給修仙者煉制丹藥?”
“這……”
元辰又忍不住開口:“昨天我找了好幾個天書院的人,問他你知道每一代的丹宗掌教都有誰嗎?他們都說不知道。”
元采薇忍不住笑了笑:“我丹宗向來行事神秘。”
“不,阿姐,他們是被遺忘了,丹宗掌教傳襲是要昭告天下的,不是一句神秘便能解釋所有事,他們不知道,只是因為那些名字都被下一代人給忘了?!?
“阿弟到底想說什么?”
“姐夫跟我說,天生我在天地之間,總要留些故事給后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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