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樾墨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銳利的寒芒。
“我會幫她出氣的。”
他已經在幫她出氣了,只要程月寧不消氣,他就會讓宋時律很難有消停日子過。
至于,程月寧怎樣才算消氣,當然是她肯重新開始的那一天。
顧老司令胸中的怒火翻涌,“必須狠狠地出!傷害過寧丫頭的人,絕對不能隨便放過!要讓那個不長眼的東西知道,寧丫頭不是他能隨便欺負的!”
他義憤填膺地罵完,才發(fā)現顧庭樾看著自己的目光嚴厲。
他一下就心虛地不敢看自家孫子。
臭小子生起氣來,還挺嚇人!
半晌,他才吶吶地說道:“以后我也不會再亂搓合了?!?
聽到他的保證,顧庭樾這才應了一聲,從他的床上起來。
誰都不能欺負小姑娘,自己家爺爺也不行!
在他走出門之前,顧老司令叮囑,“雖然我不插手,但你也要努力啊,寧丫頭那么好的姑娘,你要把握住。”
顧庭樾沒理他,轉身便拉開了房門。
看著孫子離開的背影,顧老司令心里那點撮合成功的得意早就煙消云散,只剩下對程月寧的心疼和對那個不知名傷害了寧的混賬小子生出滔天怒火。
顧庭樾上了二樓,推開了程月寧房間的隔壁房門。
那是他大哥顧庭霄的房間。
里面的布置格局,與他自己的房間幾乎如出一轍。
墻上同樣掛著一排排在燈光下閃著光輝的軍功章,只比他的少一點,同樣是一整套厚重的紅木家具。
他若今晚真在爺爺那兒睡了,不就是告訴程月寧睡的是他房間。
第二天清晨,程月寧是被院子里隱約傳來的口號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昨天她躺在這張床上,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著。
此時醒來,她立刻起來,昨晚的種種尷尬和窘迫再次涌上心頭。
她一分鐘也沒在床上多待,起身穿好衣服,輕輕拉開了房門。
幾乎是同一時刻,隔壁的房門也“吱呀”一聲被打開。
顧庭樾高大的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程月寧的身體瞬間僵住,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然而,她的視線卻不受控制地,透過那扇洞開的門,瞥向了房間內部。
熟悉的紅木書桌,墻上那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
里面的格局,竟然和她住的這間,一模一樣。
她這才緩緩松口氣,她自欺欺人的想著,也許自己睡的不是顧庭樾的房間,可能是他家里其他人的房間。
或許是顧家沒有多余的客房了,顧爺爺才把她安排在了這里。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程月寧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慢慢地放松下來。
再看著顧庭樾,就沒那么尷尬了。
顧老司令幾乎一夜沒睡。
一想到寧丫頭那么好的姑娘,竟然被人那么欺負,他就心疼得輾轉反側。
再想到自己昨晚的糊涂行為,更是愧疚得坐立難安。
天剛蒙蒙亮,他就撥通了一個電話,去把程月寧的資料給調了出來。
作為曾經進過軍研所的核心研究員,程月寧的背景資料清晰詳盡。
其中包括她犧牲的父母,為國捐軀的哥哥,更包括處過兩年的對象,宋時律。
顧老司令的眼睛瞇了起來。
這個宋時律,應該就是傷害過寧丫頭的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