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合理。
程月寧不疑有他,又搖著輪椅,去了張所長的辦公室。
張所長辦公室的門敞開著,他看到程月寧來了,立刻堆起一臉虛偽的笑容,熱情地站起身,替她拉開門。
程月寧搖頭輪椅進去,他隨手關上門,熱情地招呼她,并給她倒了一杯水。
“哎呀,月寧同志回來了!歡迎歡迎!來,喝點水?!?
氤氳的熱氣從茶缸里飄出,程月寧看著,但沒動這杯水。
張所長也不在意,坐到程月寧對面,打著官腔道:“之前呢,所里對你有些誤會,現(xiàn)在誤會解開了,所里經(jīng)商量決定,讓你回來。這些日子,委屈你了。但年輕人嘛,受點挫折也是好事,能更快成長?!?
程月寧沒應,只是抬起清冷冷的眸子,視線銳利地看向他。
“張所長,我回來了,那蘇若蘭同志的處分呢?”
張所長的笑容徹底凝固在臉上。
他沒想到程月寧會這么直接,她是一點也沒聽明白自已的暗示?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
但他想到宋團的叮囑,他干咳一聲,繼續(xù)打官腔,“程同志,你看,這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蘇若蘭同志也認識到錯誤了,年輕人犯錯,咱們也要給個機會不是?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嘛。你這樣咄咄逼人,對你自已也沒好處?!?
他露出為了程月寧好的樣子,語重心長地勸道,“而且,蘇同志她也不容易,一個女同志……”
程月寧打斷他。
“張所長,當初你們認定我抄襲的時候,怎么沒想過給我留一線?怎么沒想過我也是個女同志,也不容易?”
提到當初,張所長臉色也落下來,他抽出一根煙,也不問程月寧,就直接點上,吐云吐霧片刻,才夾著煙說道:“實話說了吧,是宋團說情,才破例讓你回來的。你呢,也別較真兒,好好做你的工作,別白費了宋團長的一番苦心啊?!?
程月寧眉頭微蹙,“這和宋時律有什么關系?”
張所長隔著煙霧,上下掃視著程月寧,眼神輕佻。
“是宋團長替你求了情,這次你才能順利恢復職位。宋團對你挺用心的,他親自找了好幾位領導,這才撤消對你的處分?!?
程月寧很厭惡他看自已的眼神,聽著他的話,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聽張所長,你的意思是,我還要感謝讓我蒙受不白之冤的是宋時律,讓我恢復職位?”
“你這人說話怎么那么難聽?”
“難聽嗎?我沒抄襲,我不認!當初以我抄襲的罪名,把我趕走。那必須正名之后,我再回來?!?
張所長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大,還把話挑得這么明白,一時有些下不來臺。
“程月寧,我勸你見好就收。你折騰這么長時間,最后不還是宋團幫你走動?程月寧同志,事情鬧得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任性!”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這樣,所里考慮到你受了委屈,還特意給你升了職,這是新的任命書。”
他指著那份文件,語氣帶著施舍般的意味,點了點任命書。
“回來就升職,這還多虧宋團,你要懂得珍惜?!?
程月寧看都沒看那份任命書一眼,她伸出手,直接將那張紙拿了過來。
然后在張所長錯愕的目光中,一點一點,將它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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