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淡淡一笑,他就是故意的,這鄭春梅縱容自家小畜生偷雞摸狗,把小娥辛辛苦苦孵出來的雞子給吃了,這仇他必須報了。
“那你再張嘴!”
“啊!”
趙正再一次撕下指甲大小的餅塞進了她的嘴里,“這一次你可要慢慢嘗,別吞太快。”
鄭春梅噙著那小的可憐的雞蛋餅,反復(fù)在口中咀嚼。
微咸帶著粟米和雞蛋特有的香味,就這一下,把她的饞蟲徹底給勾出來了,“還是太少了,要是能多一些.......”
趙正笑了笑,直接把剩下的雞蛋餅吃了,嘴巴里鼓鼓的,咀嚼了好一會才咽下,這才滿足道:“舒服,吃飽了晚上肯定睡得舒坦,這餓著肚子睡,挖心挖肺的,別提多難受了?!?
鄭春梅氣苦,這死老頭,簡直太惡心人了。
但是,她這會就跟趙正說的那樣,挖心挖肺的難受,“趙叔,您能分我半塊餅不?”
害怕趙正拒絕,她急忙道:“我不白吃,算我借的!”
“春梅啊,我家也不寬裕,借不了呢?!壁w正抽出腳,“行了,今天就到這里,你早些回去吧?!?
鄭春梅沒借到糧,也是一陣失落,看著楊招娣和張小娥厭惡的眼神,她心里說不出的難受,慌不擇路的就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句話,“招娣,小娥,把剩下的雞蛋餅吃了,別留著,我明天又去給你們換雞蛋吃!”
鄭春梅嫉妒的要命。
都是兒媳婦,憑什么這兩人能吃粟米飯,還能吃雞蛋餅?
她要是也有這樣疼人的公爹,那該多好?
方才那兩小塊雞蛋餅的滋味,讓她回味無窮。
走到院門口,她暗下決定,“明晚我還來!”
還沒走到家呢,一個黑影突然竄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差點沒把鄭春梅給嚇的叫出來,“誰?”
“春梅,是我,馬大柱。”
“大柱,你這么晚怎么在這里?”
馬大柱壓著聲音道:“你去趙老三家了?”
鄭春梅幽怨道:“你不都看到了?”
馬大柱咬牙切齒道:“春梅,白天不是我不想出頭,實在是不方便出頭,三個村老可都在呢,我要是跳出來,事情會越鬧越大的,那三個老家伙收了趙老三的粟米,肯定維護他的?!?
鄭春梅心里鄙夷極了,說來說去,還不是膽?。?
“算了,那種情況,你不出來是對的,要不然我名聲可就毀了。”本來對馬大柱還有些好感,覺得這個男人或許能靠得住,但現(xiàn)在看,只是嘴花花的人。
“春梅,你不怪我就好。”馬大柱咬牙切齒道:“你放心,這個仇我肯定給你報,趕明兒他去金雞山砍柴,我去半道截他,把他打一頓給你出氣!”
“你就算把他打死,能要回他從我家要走的糧食嗎?”鄭春梅搖搖頭,“趙老三可不傻,要是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他肯定會找村老,難不成你還把他殺了?”
“我,我......”馬大柱臉色陰晴不定,“都是同村的,教訓(xùn)一遍就行了,殺了他就太過了。”
“切!”鄭春梅推開了她,“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馬大柱見鄭春梅要走,急了,“春梅你瞧好了,我肯定讓你出氣?!?
鄭春梅現(xiàn)在餓的不行,哪有功夫跟他扯這些,“有吃的沒?”
“有。”馬大柱從懷里掏出半塊烙餅,“我特地給你留的,你先墊墊肚子,我明天去金雞山打獵,到時候讓你吃肉!”
鄭春梅眼前一亮,“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騙我!”
馬大柱胸膛拍的砰砰作響,“我馬大柱一口唾沫一個釘,絕不騙你。”
“好,大柱,你要真能讓我吃肉,我,我就讓虎妞認(rèn)你當(dāng)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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