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不確定,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一個隊長,會遭致什么可怕的后果。
既然死仇已經(jīng)結(jié)下,那么就一定要做到不死不休,一擊斃命。殺了董老太之后,如果遭到眾多隊長圍攻,大不了帶著高淺一起逃回血之門中,留下江心月這具尸傀斷后拖延時間。
凡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絕。
所以,他一出手,就使用了自已的最強殺招。
多次進入時停領域,高深已經(jīng)對這片靜置的異度空間十分熟悉,在宛如雕像的眾人之中行走,視那些在外部世界一手遮天的大人物為無物。
直到高深來到董老太面前,后者,仍然張嘴怒噴,維持著在時間停止前指責自已的跋扈模樣。
似乎,鎮(zhèn)魂將的時間暫停,隱隱有些克制焚符人。后者所有能力需要結(jié)印發(fā)動,而一旦時間被操控,焚符人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絲毫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擁有四個職業(yè)的高深,能夠根據(jù)敵人弱點,隨心所欲切換自已的能力。
董老太,你死的不冤。
就在高深舉槍,準備貫穿這個背部長滿手臂的怪老太時,驟地,覺得脊背發(fā)涼,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他本能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勁,突然收力回頭觀望。
原本如同蠟像館的會議室,高深的眼角余光,看到什么東西在動。
會議室中,有人,能夠在自已的時間靜止領域活動!
不愧是站在人類的十隊長,就連他的絕招,也有人能夠破解。
羊枯永遠站在陰影之中,雙目如同黑暗中的燭火,觀察著自已。
他的紅衣柜能夠破解所有經(jīng)歷過的絕招,在西雅圖時候和自已交過手,所以已經(jīng)能夠適應時間停止的時間。
看到自已準備斬殺董老太,羊枯雖然能夠行動,但只是單手插兜,冷冷觀望著。
他完全可以阻止董老太的死亡,但是他沒有。
將高深帶到這里,羊枯就一直在有意引導他們,相互殘殺。董老太自已跳出來,想要稱量一下高深,這其實也是部長大人默許的。
這世界很公平,董老太可以殺高深,高深也可以殺董老太。坐在這間房間的,都是從尸山血海殺上來的。像是動物一般的叢林法則。
第二個,讓高深感到意外的,是隊長之中一位最不起眼的——
那個一直把魚缸戴在頭上,縮在角落一不發(fā)的瘦小男人。
魚缸中環(huán)繞的各式熱帶魚和水草,完美阻擋了其他人看到他的容貌。在會議室其他隊長發(fā)的時候,他一不發(fā),除了不時發(fā)出幾聲毫無意義的咕咕聲。
很難讓人相信,這個打扮怪異的孤僻男,居然也是一位隊長。
但是若是就這么輕視他,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在高深的時間靜止之中,魚缸男頭頂?shù)聂~還在正常流動,伴隨著水流,絲毫沒有受到鎮(zhèn)魂將的影響。
魚缸男……比s級別怪談紅衣柜更加夸張。紅衣柜還需要見過一次鎮(zhèn)魂將,才能破解,而魚缸男從頭至尾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咕咕咕咕……”
伴隨著一串氣泡冒出,他發(fā)出了毫無意義的氣泡音,仍然坐在原地,同樣沒有出手阻止高深的意思。
這董老太,看來平時的人緣真不怎么樣,死到臨頭,居然一個愿意幫她的都沒有。
但是不管如何,在這種情境下,有人只是在一邊陰惻惻的看著自已,不表態(tài),仿佛在等候著自已露出破綻,這感覺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高深的長槍,如同切開豆腐一般灌入她的腦髓。若是換作常人,這一擊之下必死無疑。已經(jīng)可以收手了。
他并沒有解除時間靜止,董老太可是繼承了完整道統(tǒng)的老怪物,誰知道她還會不會留下什么后手。
高深一個心念,血棺材出現(xiàn)在董老太的身后,準備將她的尸體收入其中,煉成第二具尸傀。
只要成了尸傀,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都翻不了天。
就在董老太尸體即將被吞噬之際,伴隨著熟悉的咕咕之聲,原本坐在角落的魚缸男,如同鬼魅一般來到了血棺材之前,雙手一撐,卡死了即將閉合的棺材蓋。
“你也急著來送死么?”
反正今天已經(jīng)殺了一個隊長,再殺一個也無謂了。高深準備一條路走到黑了。
“你殺了她,與我無關。
“她的尸體,我需要,留下,你走。”
魚缸之下,傳來了一個悶悶的男聲,像是從厚重的容器中發(fā)出來一般。
原來這個魚缸男能夠正常說話,之前在隊長會議一直裝唐。
“無所謂,也把你一起煉化了,進去陪董老太?!?
高深拔出長槍的同時,點燃死火,同時另一只手抽出一張心眼符,單手結(jié)印,在魚缸男額頭疊加了“弱點”標志。調(diào)轉(zhuǎn)槍頭,第二槍仍然沾著董老太的鮮血,目標卻換成了攔路的魚缸男。
所謂隊長,也不過如此。
可是下一秒,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已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在手握長槍,觸碰到魚缸男的一刻,高深終于意識到了隊長級別驅(qū)鬼人的恐怖實力。但是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奇怪的事情,正在發(fā)生。
……
……
“咦,焚符老太太怎么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