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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麻麻亮,蓬萊城的開門鼓還沒有響,東門甕城外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群驚慌失色的百姓。領頭的一個滿白白發(fā)還拄著根拐杖的是北關村的杜村長,他們的村子在城東南邊。一大早兩個后生早起往港口碼頭去扛活,結果走到半路上卻發(fā)現(xiàn)了慘烈的一幕。在蛤蟆坡,到處一片都是凝固后的黑色血跡,路邊上,數(shù)十個人頭壘成一個京觀。另一邊,看的出原本堆成一堆的幾十具無頭尸體,卻被野獸給拖啃的散落各地。他們發(fā)現(xiàn)時,還有十幾頭野狗在那里正進行著一場啃食尸體的盛宴,見到他們,只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便又繼續(xù)了,他們發(fā)現(xiàn)那些土狗連眼睛都全紅了。
兩個后生頭皮發(fā)麻,差點沒有嚇暈過去。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村子,叫來了老村長和全村其它的強壯男人。眾人叫到這慘烈景象之后都忍不住嘔吐。最后眾人沒敢耽誤,直接趕往蓬萊城報告。守門的軍士一聽老村長的描述的受害人模樣,二十多人,兩輛馬車等信息,很快就聯(lián)想到了昨晚城關關閉之后出城的封長史叔侄。一想到長史有可能昨夜在城外遇伏身死,那人也是臉色都白了幾分,連忙引著幾個村民趕向城中支州兵的老大牢城使韓忠報告。
韓忠是駐守于登州蓬萊城內(nèi)的一千支州兵的鎮(zhèn)將,還擔任著蓬萊城防守衛(wèi)的牢城使之職。一聽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當下也不敢獨自做主,又連忙派了親兵分別向崔刺史和宋都虞侯、別駕等人報信。
聽聞這個消息,蓬萊城中每一個接到消息的官員都沒敢大意,很快在刺史府中集合。很快韓忠調(diào)了三百人馬護衛(wèi)著崔蕓卿、李汭、宋溫等一眾官員趕往蛤蟆坡。看著那堆人頭壘起的京觀,還有那些被野獸撕扯的亂七八糟,連點形狀都沒有了的無頭尸體時,包括崔蕓卿等官員在內(nèi),當場就有一半以上的人嘔吐了。
眾人中唯有宋溫、韓忠?guī)讉€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將領,這個時候一臉冰霜,但卻都還保持著軍官的樣子。宋溫更是親自上前,指揮著十幾個兵將那堆人頭一個個搬下來一一辨認。
看了七八個人頭之后,宋溫終于看到了一個熟識的,那是封彥卿死不瞑目的那張臉。
“崔使君、李別駕,你們都過來辨認一下,看看這個究竟是不是封長史?!彼螠厥痔嶂鈴┣涞氖准?,向崔李二人問道。兩人只看了一眼,都是馬上就認出了這個頭顱雖然過了一夜,有些嚇人,可卻確實是封彥卿的沒錯?!笆撬?。”宋溫再問:“能確定嗎?”“能確定,這確實是封長史?!彼螠氐溃骸澳艽_認就好。來人,馬上把封長史的尸身找到,好好裝殮起來。另外,其它人的頭顱也都馬上確認出身份,再把他們的身體找齊裝殮?!?
很快封亮的頭顱也被認出,剩下的也基本可以確定正是昨夜隨封彥卿出城的兩個車夫和二十個高句麗武士護衛(wèi)。
尸身身份確認了之后,各人面上的表情越發(fā)的沉重了。封彥卿可是登州的長史,身為州之上佐官員,堂堂從五品上的緋袍官員,居然在登州城外被人殺死后拋尸荒野,而且連頭都給砍下來了。不但如此,那些被狼和野狗先后啃的不象樣的尸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扒走了,錢財、武器,甚至連衣物都扒走了,每個人只留下了一條短褲。
“能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崔蕓卿一臉冰霜的問道,聽到封彥卿叔侄死了,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高興,然后腦中就一直在猜測究竟是誰殺的。來的路上他心中有兩個想法,按說最和封彥卿不對路的,以前是他和李汭與于琄等人。可他知道他們雖然與封不對路,卻絕不會用刺殺的手段的。除了他們自己,他能想到的會殺封彥卿的,只有兩個人有嫌疑,第一個是宋溫,第二個是李璟。
宋溫做為節(jié)帥的心腹前來登州,絕不可能只滿足一個小小的團結都虞侯之位的。如果封死了,對宋來說絕對是件好事。更何況,做為邊疆歸來的戰(zhàn)將,宋也確實有實力,也有嫌疑。而懷疑李璟,則是覺得李璟與封家?guī)状螞_突,特別是昨天在酒樓時封彥卿曾經(jīng)對李璟的態(tài)度。雖然李璟動手的可能性很小,但李璟手下有一百人馬,并不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的。
不過當崔蕓卿真正到了現(xiàn)場,看到那慘烈的景象時,他還是馬上否定了之前的想法。二十四人全被殺死,連人頭都砍下堆城了京觀,身上又扒的個干干凈凈。這一切行為,都與他所聽說過的一支盜匪的手法極像。
崔蕓卿與李汭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些疑惑。雖然從表面上看,種種手法都與登州附近的大海賊鎮(zhèn)東海極似。但越是如此,越讓他們覺得疑惑,鎮(zhèn)東海這伙人勢力雖然不小,可他們卻是海賊,平時極少上岸。更不用說跑到蓬萊來伏擊堂堂登州長史這樣的朝廷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