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東引
刑天鯉正高呼,岳雨已經(jīng)揮動雙錘,沖了上去。
‘嗆瑯’密集的金鐵撞擊聲中,雷諾夫胸口挨了一錘,而岳雨做胳膊中了一劍,臂甲撕裂,鮮血四濺,小腹上更是被雷諾夫踹了一腳,踉蹌著向后倒退了十幾步。
雷諾夫嘴角也有點點血水噴出,岳雨的這一錘,可不好受。
頭發(fā)隱隱噴灑火星,眸子里有火光繚繞,雷諾夫體內(nèi)發(fā)出沉悶的風火呼嘯聲,被重錘震出的內(nèi)傷,頃刻間就已經(jīng)愈合。
岳雷、岳電兄弟兩齊齊沖上。
刑天鯉無奈搖頭,輕揮通天妙竹,警惕的朝著楊念祖看了一眼。此老若是出手,那就真沒什么好戲看了。畢竟是自斬修為,斬斷了天仙道途,丟棄了與天同壽的壽命,卻換取了在末法時代保留強橫戰(zhàn)力的狠人??!
雷諾夫放聲狂笑:“趙宋仙家,哈哈,不過如此。你們放棄了仙道,你們還有什么依仗?”
長劍帶起狂躁的熱流,漫天火焰如火鳳凰的翅膀在橫掃劈斬,附近的泥土都隱隱有融化的征兆,和四柄重錘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解釋上,奧古斯和帝斯同時撇了撇嘴。
“仙家?”奧古斯昂起了頭:“井底之蛙,你們根本不知道,人體的潛力有多大。所謂的仙,不過是無數(shù)進化路途的一種罷了?!?
“仙家?”帝斯更是對雷諾夫的話嗤之以鼻:“你們根本不懂,真正的力量!”
奧古斯,帝斯,還有他們身邊的族人們,居高臨下的眺望戰(zhàn)場,眸子里盡是不屑之意——誠然,雷諾夫和岳家兄弟們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力,讓他們很是震驚。
但是,這個世界已經(jīng)淪為末法。
雷諾夫,是沒有前途的。
仙家,更是沒有前途的。
倒是岳家四兄弟,他們似乎走在了末法時代的正確道路上,他們的路子,有點和奧古斯的自然進化之道相似。
但是,很顯然,岳家四兄弟修行的武道,相比奧古斯和他背后勢力掌握的進化之道,其中差距還是有點過大。
岳雷、岳電,聯(lián)手攻伐,四柄重錘帶著狂風,掀起雷光,發(fā)出沉悶的雷鳴聲,‘咣咣咣’沖著雷諾夫就是一通猛砸。雷諾夫被砸得七竅都有高溫血水噴濺,顯然他身上的重甲,也承受不了四柄法器重錘的連續(xù)轟擊。
驟然間,雷諾夫一聲大吼,他身上氣息飆漲,體表有三尺血炎升騰。
他的力量在頃刻間飆升三倍有余,重劍一揮,劍光閃爍,四柄重錘脫手飛出,岳雷、岳電的護掌裂開,縫隙中大片血水噴出,兩人的手掌都被巨力震得裂開了。
在這一瞬間,雷諾夫起碼燃燒了九滴本命精血!
巫民的本命精血何其強大,九滴本命精血,不僅讓雷諾夫力量飆升數(shù)倍,之前受到的震傷,更是頃刻間愈合,通體熱浪翻滾,他腳下的大片泥土,都被融化成了點點巖漿。
岳雷、岳電兄弟的大錘被震飛,雷諾夫手中重劍一揮,就要將兄弟兩斬首。
楊念祖瞳孔內(nèi)血光四射,正要出手,‘嗆瑯’一聲,刑天鯉已經(jīng)帶著一道狂飆到了雷諾夫面前,看似輕輕巧巧的通天妙竹,輕輕擋在了中間前方。
金鐵撞擊聲震得人耳膜劇痛,在刑天氏祖宅地下殿堂中,融合了數(shù)十柄古老巫兵,再被刑天鯉以大量精血澆灌后,通天妙竹的體型沒有絲毫變化,其重量卻飆升數(shù)百倍。若是不灌輸法力,單單其本身重量,就達到了可怕的十二萬斤!
尤其是,刑天鯉耗費十年苦功,不過在通天妙竹內(nèi)以精血祭煉了二十四道符印,在地下殿堂數(shù)日功夫,在源源不斷的精血灌輸下,刑天鯉硬生生將通天妙竹內(nèi)的符印數(shù)量,增加到了周天之數(shù)——三百六十枚!
火星四濺中,刑天鯉悶哼一聲,被肉體力量飆升數(shù)倍的雷諾夫一擊劈得向后倒退了十幾步。
此刻雷諾夫的肉體之力,起碼在六百萬斤上下,著實驚人。
雷諾夫的身體倒是紋絲不動,但是他手中重劍,高溫噴火的劍風上,硬生生被通天妙竹磕出了鵪鶉蛋大小的一塊缺口!
通天妙竹在品質(zhì)上,已經(jīng)完全碾壓了靈性幾乎完全喪失的大劍!
雷諾夫心痛得‘啊呀’怪叫,眼珠里噴出了六尺長的烈焰,逼得岳雷、岳電兄弟兩一個翻滾,向后連退數(shù)十步。
“哈!你的劍,不行!”刑天鯉放聲大笑,他輕揮通天妙竹,蕩起一道道凌厲的劍芒,周身寒光閃爍,直撲雷諾夫。
心痛如絞的雷諾夫畏手畏腳的,不敢將手中重劍去和劍芒磕碰。
于是,他迅速落入下風,一道道劍芒帶著刺耳的撕裂聲從他甲胄上劃過,通天妙竹何等凌厲、沉重,每一擊都在甲胄上拉出長達丈許的火光,撕開一條條半寸深的極細裂痕。
‘劍三百六’連環(huán)揮出。
刑天鯉下手極狠,密集的火星在雷諾夫全身噴濺,不過是三個彈指的時間,伴隨一聲刺耳的爆碎聲,雷諾夫身上甲胄轟然崩解,炸成了無數(shù)邊緣切口極其光滑的碎片。
雷諾夫踉蹌著后退,面色慘白的看著滿地的甲胄碎片。
三道劍芒擦著他的面頰劃過,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裂痕,過了足足一個呼吸的時間,傷口處獻血如小溪一樣噴出,頃刻間染遍了全身。
雷諾夫渾然沒覺得傷口疼痛,他只是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上的甲胄。
刑天鯉警惕的看著雷諾夫。
此刻若是一揮劍,當能擊殺陷入呆滯狀態(tài)的雷諾夫。但是殺了雷諾夫,勢必迎來圣羅斯帝國的全力報復。刑天鯉自己倒是無所謂,天大地大,圣羅斯帝國能奈他何?
但是,總不能為了自己痛快,牽連神州大地上的無數(shù)子民罷?
強忍著揮劍的沖動,刑天鯉冷聲道:“雷諾夫閣下,你可服了?”
碣石上,頤和郡主驟然變得滿面春光,眸子里的水色幾乎滿溢了出來,她得意洋洋的看著趙青苘,輕聲笑道:“姐姐,這李鯉大人,還是姐姐先在小龍湫鎮(zhèn)遇到的?”
“哎,他可是我大玉朝的子民,更是被妹妹我,征召進了織造處,現(xiàn)在可是我大玉朝的官!”
“姐姐的那四位部將,不要緊罷?”
頤和郡主笑得極燦爛。
岳家四兄弟扛不住雷諾夫,卻被刑天鯉輕松拾掇了。趙青苘麾下的強軍,今夜一戰(zhàn),表現(xiàn)極其駭人。但是她頤和郡主麾下的官員,卻也不弱?。?
頤和郡主眉開眼笑,顧盼生輝。
穆里瑪和楊天驥也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在童貫面前挺直了腰身。穆里瑪微笑道:“我大玉朝,還是有一些好兒郎。偌大神州,疆域萬萬里,子民萬萬億,田野之間,藏龍臥虎,有幾頭麒麟兒,卻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喬彼得在一旁冷笑。
東國的隱世門閥,果然恐怖。
但是焚族建立的這個朝廷嘛,嘿嘿,就是一個笑話。
沒錯,‘李鯉’,不,是‘刑天鯉’先生,的確是你織造處的官員,這一點,刑天鯉在英吉士總領館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向湯姆、杰瑞透露過,甚至他是如何被‘強行征召’的過程,他也進行了詳細的解釋。
喬彼得他們,能理解刑天鯉的‘無奈’。
從小將他撫養(yǎng)大的叔叔李魁勝,就是大玉朝的官兒,‘刑天鯉’被織造處征召,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么?
這,無所謂!
反正,刑天鯉是他們東國調(diào)查室的情報官,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
其實,何止刑天鯉?
偌大的大玉朝,同時從朝堂和英吉士王國,拿雙份薪水的人多得是!
喬彼得得意洋洋的看著刑天鯉,又很不屑的瞥了一眼雷諾夫——啊呸,兇名在外的圣羅斯親王,可怕的‘雪原屠夫’,圣父教異端審判所的大審判長,號稱圣羅斯神皇之下,最‘接近神的男人’!
牛皮吹得這么響,就這么點能耐?
奧古斯他們都還沒有出手,就被東國調(diào)查室一名小小的情報官給拾掇了。
哎,圣羅斯帝國,不過如此!
雷諾夫丟下手上重劍,雙手一用力,身上那套用特殊織物制成,在剛才溫度驚人的火焰下絲毫無損的元帥制服‘嗤啦’一聲被扯開,袒露出刀劈斧剁一般,肌肉輪廓有棱有角,雄壯驚人的身軀。
“異端,你,該死!”
雷諾夫咬著牙,右手在左手腕一枚赤紅的手鐲上輕輕一抹,他手上就多了一枚嬰孩手臂粗細,色澤發(fā)紫的老參。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馨香。
岳風兄弟幾個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刑天鯉駭然瞪大了眼睛。
后面,楊念祖更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碣石上方,童貫、穆里瑪、楊天驥幾個老怪物齊齊瞪大眼睛,迫不及待的施展手段,快速逼近戰(zhàn)場。
雷諾夫張開嘴,趕在楊念祖等幾個老家伙出手前,將那條老參塞進了嘴里。
表皮晶瑩的老參入口即化,化為一團粘稠的醇香漿汁,一大半直接被他口腔黏膜吸收,另外一小半則是滑入喉管,還沒入胃,就好似一桶水潑在了大沙漠一般,被雷諾夫的身體迫不及待的吸收。
雷諾夫渾身肌肉蠕動,皮膚下一根根赤紅色的血管凸起。
他的胸膛上,一個龍頭人身,遍體龍鱗,腳踏兩條赤紅色大蛇,脖頸上纏著大蛇,雙耳掛著大蛇,雙手更是緊握兩條噴吐烈焰長蛇的人影急速浮現(xiàn)。
這人影幾乎霸占了雷諾夫整個胸膛,人影的雙眸驟然亮起,一波波粘稠的火焰噴涌,順著雷諾夫的皮膚,迅速卷遍他全身。
“真是,暴殄天物??!”雷諾夫低沉的嘟囔著:“原本,我想要靠自己的苦修,將精血再精煉幾轉(zhuǎn),等到憑借自身力量,再也無法提高的時候,再將這支寶藥服下?!?
“可是,該死的家伙,你弄壞了我這一脈祖?zhèn)鞯募纂校 ?
“這是死罪啊,小崽子!”雷諾夫氣急敗壞的咆哮著:“你他-娘-的,弄壞了我這一脈祖?zhèn)鞯奈ㄒ坏膶毤祝“。献踊厝?,肯定要挨一頓毒打,老子那個堂兄,不知道會作出什么古怪的事情來!”
“他一直害怕我搶走他的皇位,他將我發(fā)配來了東國!”
“現(xiàn)在,你弄壞了我的祖?zhèn)鲗毤?,這是一條不赦重罪!”
“他肯定會找我的麻煩!”
“該死的,奧爾金肯定會找我的麻煩!”
“咔,咔咔,我要扯掉你的腦袋,我要拔出你的脊椎,我要用你的骨頭,制成一架馬鞍子,讓我世世代代的子孫,將你坐在屁股下面!”
雷諾夫嘶聲怪笑。
刑天鯉的臉色頗為難看——混賬東西,用自己的骨頭做馬鞍子?這是刑天鯉聽說過的,最邪門的報復手段。想著未來會有無數(shù)個大屁股在自己的身體上扭來扭去,刑天鯉的臉就一陣陣的發(fā)黑!
“大話誰都會說,你現(xiàn)在能奈我何?”刑天鯉厲聲呵斥。
“咔咔!”雷諾夫怪笑,他雙手豎掌,狠狠一揮,腕脈裂開,兩條亮晶晶噴吐著火焰的精血噴出,地上中間和無數(shù)甲胄碎片紛紛飛起,在他面前和兩條血水交織融合。
烈焰熊熊,精血熾烈。
雷諾夫大聲念誦詭譎難懂的咒語,甲胄碎片急速在精血中融化,不斷和精血混成粘稠的漿汁,被重劍快速的吸收。
被通天妙竹磕出一個大缺口的重劍,缺口在快速的愈合,劍身越發(fā)明亮,一縷縷火焰紋路在劍身上不斷蔓延,多少年來,靈機流逝,導致崩壞的內(nèi)部巫紋一條條重新亮起,重新凝成了一處處完好的巫陣。
刑天鯉駭然瞪大了眼睛,雷諾夫剛剛服下的那一株老參,能有如此藥力?
這家伙,噴出的精血數(shù)量,幾乎足夠讓一個大活人渾身換三遍血了,這么一株老參,藥力居然強大如斯?那,豈不是足年份的千年老參了?
楊念祖、童貫等人,已經(jīng)來到刑天鯉身后。
他們死死盯著雷諾夫左手腕上的手鐲,童貫、穆里瑪和楊天驥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尤其是童貫和穆里瑪,兩人的眸子里,那絲毫不掩飾的貪婪之色,刑天鯉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這兩個老家伙,那眼神,真的好似能吃人一般!
雷諾夫?qū)τ谖追捚?,并不熟練,他只是依樣畫葫蘆的念誦秘咒,任憑秘咒催動重劍中的一些殘破巫陣,自行吞噬甲胄碎片,融合雷諾夫的精血。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重劍就已經(jīng)重鍛完成。
更重,更亮,更熱。
除此之外,這柄重劍,本質(zhì)上并無多大的變化。
最少,在得到了《原始巫經(jīng)》的刑天鯉看來,雷諾夫剛剛施展出來的手段,就好像一頭熊瞎子拎著一根狼牙棒再學繡花,端的是不倫不類,丟人現(xiàn)眼到了極致!
“來,戰(zhàn)!”
雷諾夫厲聲高呼!
刑天鯉剛要開口,身后一股可怕的煞氣沖天而起。刑天鯉渾身冰冷,好似被一口巨大無比的青銅棺材死死封印,然后被重重的鎮(zhèn)壓在了萬萬年的太古冰山下方。他的神魂無礙,但是肉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徹底凍結!
穆里瑪!
老怪物!
他顧不得一旦出手,這一方淪為末法的天地會對他的天仙修為造成多大的折損,他身上三處致命要穴中,三枚烏光森森的青銅棺材釘‘嗤’的一聲噴出,可怕的煞氣從三處要穴內(nèi)洶涌而起,他的身軀驟然拔高到了七尺開外。
身軀暴漲,渾身肌肉墳起。
穆里瑪右手張開,身后一頭捉拿日月、腳踏青山、身邊環(huán)繞著無數(shù)星辰的黑熊虛影浮現(xiàn),他渾身充盈著可怖的威壓,右手膨脹到丈許大小,一巴掌朝著雷諾夫抓了下去。
“小兒休得猖狂!你要戰(zhàn),爺爺就陪你戰(zhàn)!”
穆里瑪這話,是不要臉了!
雷諾夫開口挑戰(zhàn)的,分明是刑天鯉。
但是穆里瑪見到雷諾夫當中吞服老參,而那老參的年份,似乎有點古怪,根本不應該是在末法時代出現(xiàn)的寶貝。
顧不得體面,顧不得身份,什么以大欺小之類的,也全都顧不得了。
穆里瑪一掌拍下,頓時方圓數(shù)里大地微微一震,地面驟然凹陷一尺。
恐怖的威壓席卷四面八方,這是天仙級的神魂威壓,更是穆里瑪外泄的精氣神造成的恐怖壓力。哪怕穆里瑪身上,還有若干顆棺材釘封住了要穴,鎮(zhèn)壓了修為,他開啟了三處要穴,更是悍然出手,他體內(nèi)的精氣神就宛如漏了口子的高壓鍋,不斷向外噴射。
方圓數(shù)十里的蘆葦蕩,所有蘆花齊齊粉碎,漫天都是白色蘆花絮子亂舞。
刑天鯉等人,從南方逼向碣石村。
雷諾夫面南而立,身后十數(shù)里外,就是大江。
穆里瑪這一掌轟出,外泄的精氣神向北方激蕩,就聽‘嘩啦啦’水聲不斷,寬達百里的大江出???,居然有半邊江水被無形的壓力迫開,露出了濕噠噠的江底。
碣石上,一直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對岳家兄弟,包括對雷諾夫,都不屑正眼的奧古斯和帝斯,臉色驟變,渾身僵硬,額頭上,脖頸后面,冷汗不斷的滲了出來。
雷諾夫一如刑天鯉,被穆里瑪以老欺小的一掌,壓制得動彈不得。
他的神魂之力,遠不如刑天鯉,更不如穆里瑪這積年,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的老天仙。巨掌剛出,雷諾夫就渾身齊齊噴血,每個毛孔中都有細細的血水噴出,整個人身邊血霧彌漫,驟然化為一個猙獰的血人。
他的眼球更是直接爆開,七竅鮮血狂噴,哼都沒哼一聲,就被碾壓得昏厥了過去。
眼看雷諾夫就要被穆里瑪一巴掌抓在手中,一聲極其邪詭的冷笑突兀的從雷諾夫手腕上的手鐲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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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東引
穆里瑪一掌震暈了雷諾夫,另外一只手正快若閃電抓向這枚手鐲。
猛不丁的,隨著那邪詭的冷笑聲,一根綠油油的白骨刺,帶著凄厲的尖嘯聲從手鐲中噴出,狠狠扎向了穆里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