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淵見狀,只好出面請罪:“是我當(dāng)時考慮不周,只顧著惠安縣百姓安危,加上沒有摸清海寇數(shù)量,這才以防為主,沒有主動出擊?!?
黃森屏將目光投向周淵,搖了搖頭:“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些軍士到底去了哪里!堂堂泉州衛(wèi)軍士,身邊有數(shù)百兄弟,如何都不可能畏懼寥寥??芏继釉谕?!縱有,也不可能有三十軍士之多!此事,需要詳加調(diào)查。”
周淵正色道:“聽?wèi){吩咐?!?
黃森屏微微點頭:“惠安??苁掳l(fā)時,是周指揮僉事帶人前往戡亂,威懾??茏屍洳桓疫M(jìn)犯惠安,這才有了水師黃雀在后。然衛(wèi)所軍士走失是大事,不可不查清楚。這樣吧,當(dāng)時在惠安縣的所有軍士,都隨周指揮僉事一同前往調(diào)查,爭取半個月之內(nèi)找到失蹤軍士!”
“這……”
周淵臉色一變。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你這剛上任,喝了一頓酒之后,怎么還玩起“調(diào)虎離山”了?;莅埠?茏畛跏窍胝{(diào)顧正臣離開晉江城,怎么這飛鏢甩出去這么久,竟然回旋到了自己大腿上?
黃森屏繼續(xù)解釋:“惠安縣以東山多,帶人少了畢竟難尋。加上跟去的軍士與失蹤軍士多認(rèn)識,想來找起來也便利。你們?nèi)セ莅彩怯薪?jīng)驗的,再跑一趟,輕車熟路……”
周淵沒有反對的理由,也沒有反對的資格。
自己帶隊出征,出現(xiàn)逃兵只能自己負(fù)責(zé),找其他人去找,周淵也不放心。何況這是黃森屏上任之后第一次正式下命令,反對既沒用,還會招其不滿,何苦來。
林白帆看著黃森屏,眉眼中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
很顯然,黃森屏這樣安排是有深意的,他很聰明,知道周淵在相當(dāng)長的時間里把控泉州衛(wèi),也知道周淵帶兵外出必然會帶一批心腹出去。
現(xiàn)在好了,周淵和這些人,一下子全都調(diào)出了營地,用的名義還十分正當(dāng),讓任何人找不出半點破綻。
雖說泉州衛(wèi)里還有烏聚、瞿煥這兩個墻頭草,可畢竟于四野也是千戶,有于四野的幫助,興許可以在半個月內(nèi),完成泉州衛(wèi)內(nèi)部的整頓。
黃森屏很是重視周淵,委以重任地親自送出營地,還不忘囑托幾句保重的話。這讓周淵搞不清楚狀況,不明白黃森屏到底是故意在針對自己還是公事公辦。
在周淵走后,黃森屏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每日辦理公務(wù),空暇時間就跑去軍士堆里聊天問話,偶爾還隔著院子與軍士的家眷閑聊幾句,噓寒問暖,尋找問題。
三日后,辦理過公文,黃森屏喊住了將要離開的于四野:“于千戶,你所轄軍士里出現(xiàn)了賭博之事,你可知曉。衛(wèi)營重地,豈敢如此亂法!”
于四野皺了皺眉頭。
泉州衛(wèi)是有軍士賭博,自己的部下里也有,這是事實。
這是沒辦法的事,其他千戶手下軍士都在玩,自己軍士都訓(xùn)練,會被當(dāng)成異類,自己也會被排擠。同理,他們有賭博的,那自己手底下也有。
只是,黃指揮同知單單拎出來自己數(shù)落,這就有點傷人了。
烏聚、瞿煥想湊熱鬧,聽聽黃森屏如何處理,結(jié)果黃森屏只問了一句“你們的軍士是否也賭”的話,這兩人就跑路了。
黃森屏看著有些不安的于四野,開口道:“聽軍士說,你在泉州被稱之為小諸葛,點子多,能辦事,多謀略,為人正直,不做蠅營狗茍之事,在軍中頗有些威望。連軍士賭博都管不住,你這威望在何處?”
于四野低頭受教,見左右無人,沉聲道:“我也賭!”
“你也賭?”
黃森屏凝眸,面容變得嚴(yán)厲起來。
于四野肅然行禮,低沉著嗓音:“軍士賭的是財,我賭的是泉州衛(wèi)前程,是黃指揮同知對朝廷的忠心赤膽!”
「明日家中有事,又趕上老婆生日,特休一日,陪陪家人。一直以來,驚雪輕易不會在月初請假,但事情實在多,感謝各位的理解與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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