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來,喝酒
沐府別院。
朱標(biāo)下了馬車,看向街角處探頭探腦的人,對周宗說:“去問問是誰的人?!?
周宗喚來一名近衛(wèi),安排之后,追上朱標(biāo),叩動門環(huán)。
陳氏走了出來,見是太子,連忙要行禮,朱標(biāo)攔住:“孤是微服而至,無需那么多禮節(jié)。顧先生在何處?”
“回太子話,老爺在后院?!?
朱標(biāo)微微點頭,也不等陳氏帶路,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
進入二進院,周宗手放在刀柄處,銳利的目光掃過東西廂房,見原本虛掩的窗戶微微關(guān)了回去,這才將手從刀柄上移開。
走過長廊,至后院中,朱標(biāo)看到一處耳房之上氤氳著霧氣,姚鎮(zhèn)還站在門外守護,便直接走了過去。
姚鎮(zhèn)連忙行禮。
朱標(biāo)問了兩句話,便走入耳房,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酒氣。
有些刺鼻與嗆人。
沐英半躺在椅子里搖晃著,手中握著一本《虎鈐經(jīng)》,對一旁添柴火的沐春、沐晟道:“欲謀用兵,先謀安民;欲謀攻敵,先謀通糧;欲謀疏陳,先謀地利;欲謀勝敵,先謀人和;欲謀守據(jù),先謀儲蓄;欲謀強兵,先謀賞罰……未戰(zhàn)之前,先謀為上。”
顧正臣坐在不遠處,看著竹筒里緩緩滴落而下的酒滴,接了稍許品嘗了一口,依舊有些不滿。
以大明的燒酒為材料,想要蒸餾出高濃度酒精來,不是一次兩次蒸餾可以做到的事,即使做到了,還需要想辦法確定酒精的濃度,以前學(xué)化學(xué)的時候,學(xué)過比重法,可以大致確定酒精濃度,這是后面的事,現(xiàn)在需要最高純度的酒精,然后一點點稀釋就好了。
聽著沐英講兵法,顧正臣不由地看了過去,道:“這《虎鈐經(jīng)》倒是與其他兵法不同,善用變通,不以古法為準(zhǔn)?!?
沐英連連點頭。
寫《虎鈐經(jīng)》的許洞也是個人才,孫臏在兵法中將天時地利人和依次排序,認為“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可到了許洞這里,成了“上人謀,中地利,下天時”。
顧正臣知道許洞,別看這個家伙沒上過戰(zhàn)場,可他著作的《虎鈐經(jīng)》可是位列中國古代十大兵書之一。
當(dāng)然,顧正臣
大郎,來,喝酒
顧正臣介紹道:“殿下,蒸爐里蒸出的酒氣與剛沏茶時的熱氣一樣熱,需要想辦法讓它們冷凝下來,故此需要澆淋冷水?!?
朱標(biāo)看向顧正臣:“顧先生,這里沒有其他人,我們說話就不要臣來臣去,我還是喜歡隨意一些——也難得隨意一些?!?
顧正臣笑了,隨手打來一點蒸餾后冷卻的酒水,端給朱標(biāo):“大郎,來,喝酒……”
朱標(biāo)皺著眉頭,對沐英說:“每次顧先生喊大郎,孤總感覺有些惡趣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