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文昌,教化將興嗎?”
顧正臣凝眸。
或許,自己可以幫劉基一把。
陸行遠(yuǎn)說了許多事,像是金陵太平門外增設(shè)了軍營,軍營占據(jù)了民田,老朱也沒委屈百姓,用官田置換給了百姓,還有江東門外花樓的姑娘熱鬧了許多,因?yàn)橛幸慌鋵⒒鼐┝?,偷偷摸摸去了幾次,出手頗是闊綽。
“魏國公回京了嗎?”
顧正臣問。
陸行遠(yuǎn)擺了擺手,白了一眼顧正臣:“不像是魏國公,他那種人物回京怎么可能去江東門……”
顧正臣無語。
陸行遠(yuǎn)轉(zhuǎn)而說:“魏國公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我聽去北面的行商說,王保保時不時帶兵至大同以北,冬日可能寇關(guān)。”
顧正臣與陸行遠(yuǎn)相談甚歡,兩個時辰后,兩人分開。
顧誠看著陸行遠(yuǎn)的背影,臉上滿是笑意:“老爺,這陸東家倒是個有趣之人?!?
顧正臣緩緩收斂笑意,沉聲說:“日后他再來,直接讓我來接待,你們不得與他談?wù)摼淙葜腥魏问?,包括生意事!?
顧誠有些緊張,不明所以:“這是為何?”
顧正臣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商人,談?wù)摰亩嗍浅⒅拢皇钦?,便是軍,不是文臣,便是武將。這像是一個正常商人的談吐嗎?金陵趣事無數(shù),緣何只盯著朝廷的事說,擺明了是想看我表態(tài)。此人身份恐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顧誠后怕起來。
顧正臣想不通陸行遠(yuǎn)背后是誰,但隱憂有一種感覺,他來句容,絕不只是棉布生意,似乎更重要的,是在傳話,或問話。
可兩人談?wù)?,并沒有過于敏感之事,似也沒什么重點(diǎn),自己多數(shù)只是聽,不輕易表態(tài),想來沒什么話能落人把柄。
一日后。
陸行遠(yuǎn)返回金陵,將見聞寫成文書,交給了一名檢校。
華蓋殿。
朱元璋翻看著檢校送來的文書,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一旁有些局促的朱標(biāo)說:“放心吧,朕沒有動他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對金陵各中事的看法。只不過,他如此年輕,竟也開始有了戒備與城府,竟將問題都推擋了回去。”
朱標(biāo)接過朱元璋遞過來的文書,快速看過,暗暗松了一口氣:“什么事該說,什么事不該說,他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父皇前些日子訓(xùn)導(dǎo)兒臣與諸弟,說‘用人之道當(dāng)知奸、良,人之奸、良固為難識,惟授之以職,試之以事,情偽自見’??v觀句容諸事,兒臣以為,顧先生是一良臣、干臣?!?
朱元璋呵呵笑了笑,對內(nèi)侍吩咐:“告訴張煥、鄭泊,收回對顧正臣的調(diào)查吧,將人手都撤回來,沒有命令,檢校不得再對他出手?;屎笳f得對,人才在朕轂中,何必在意其出身。”
朱標(biāo)深施一禮。
朱元璋看著朱標(biāo),嘆了一口氣:“原想著冬日里,派你和諸王前往鳳陽掃墓憑吊,看看故人鄉(xiāng)親??赡銈兡负蠓磳?,說冬日凌冽,大雪一旦封路會有危險。朕想你作為儲君,不應(yīng)畏懼風(fēng)雪,怎么樣,可愿意出金陵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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