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善走了過來,看著瀕臨發(fā)怒的郭典,低聲說:“大哥何必如此,昇兒已經安排了劉賢去金陵,用不了幾日,此人定會被御史彈劾,皇帝嫉惡如仇,最恨貪腐結黨之輩,已是死局?!?
郭典轉身看向遠處的風光,河流枕山而過,遠處是金燦燦的原野,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擔心朝廷動作太慢,而顧正臣動作太快。重陽之后,他定會前往賀莊?!?
郭善微微點頭,轉而道:“郭杰、郭寧、郭梁三人已經收到消息,郭寶寶在那里交代他們如何應對。即使入了縣衙,那顧正臣也別想問出什么?!?
郭典拄著拐杖走動著,眉宇間滿是憂慮:“此人雖是年輕,卻透著一股子傲氣,想來是有些才干。讓陳忠等人盯緊他,不可亂了分寸?!?
“大哥還請放心?!?
郭善淡然一笑。
顧正臣沒走出多遠,張培就從暗處走了出來,跟在顧正臣左右。
“你不好奇我們說了什么?”
顧正臣瞥了一眼張培。
張培搖頭:“我們是護衛(wèi),不是幕僚。不該問的,一句話都不會打聽?!?
顧正臣深深看了一眼張培,微微點頭,輕輕笑了笑:“這次登山遠眺,郭家老太爺都出面了,看得出來,他們將目光都轉移到了我身上。你說,姚鎮(zhèn)、孫十八他們,能把人帶回來嗎?”
張培咧嘴:“三次發(fā)牌不到,縣衙抓人,誰敢阻攔誰就是個死。他們若不想死,只能乖乖跟著來?!?
顧正臣點了點頭。
和平年代,沒幾個敢對抗官府衙役。
今日重陽。
鳴鶴山,只是棧道。
孝義鄉(xiāng),才是陳倉。
下午時分,孫十八匆匆登山,找到顧正臣之后,耳語兩句。
顧正臣抬了抬手,舉杯道:“秋高氣爽,難得一聚,飲勝?!?
“飲勝。”
眾人舉杯。
而在另一側,郭虎跪在地上,看著郭典聲淚俱下。
郭典一拍桌案,大喝:“什么,郭杰、郭寧、郭梁三人被抓了?衙役不都在這里,誰動手去抓的?從頭說來!”
郭虎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憤恨地說:“郭杰給六老爺擺菊花宴,郭寧、郭梁也到場慶賀。宴會正酣時,突然闖入兩個衙役,拿出衙門勾捕文書、信牌,強行動手要抓走三人。郭杰一怒之下命人還手,結果,結果咱們的人斷了三只手,郭杰也被打得半死,被人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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