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失敗
劉茵和坐在椅子上抱著李姝玩兒的李順都有些擔心地看了過來。謳
先前他們聽見姬毓秀開口的時候就擔心工作的問題。
但見李學武鼓勵和肯定了,便也就覺得沒啥了。
這老三對象剛走,李學武就回來給鋼城打電話了,那就一定有關(guān)系了。
“學武,這毓秀是不是……”
劉茵是當婆婆的,哪里能說打擊兒媳婦兒話,當時雖然擔心,可見著姬毓秀小臉兒激動的紅撲撲的,也是只說了夸獎的話。
這會兒擔心地看著李學武問道:“會不會有危險啊?”
“這行誰敢說沒危險”謳
李學武笑了一下,但怕父母擔心,還是說道:“不過所長嘛,管理工作更多一些,一線的任務(wù)不會讓她上的”。
李順皺著眉頭看了看李學武,他想說些什么的,可當著家里人的面兒,還是沒說。
“注意說話啊”
僅僅是提醒了李學武一句,不叫他跟姬衛(wèi)東鬧,算是提醒他注意姬毓秀的事情了。
李學武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父親的意思,對著大哥說道:“今天早點兒睡,明早八點咱們就走”。
“這么早?”
李學文卻是沒想到要走這么早,不是說春游嘛。謳
“說是八點,十點前能到那兒就不錯了”
李學武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出門去了。
今晚他還得去大隊“值班”,所以也沒在院里耽誤的太晚。
由著他們燒炭,自己推著車子出了大門往海子邊去了。
婁姐倒是沒等他吃飯,正在屋里看書呢。
李學武回來便伺候著刷牙洗臉,又給李學武沏了熱茶。
“看什么呢?”謳
李學武走到桌子邊上看了看。
《資本論》?
“你怎么看上這書了?”
“我爸讓看的”
婁姐把洗腳水打好了放在了地上,伺候著李學武洗腳。
李學武卻是挑了挑眉毛笑道:“這是沒有批評就沒有進步嗎?”
《資本論》的全稱叫《資本論: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看書名就知道,這本書對資本主義進行了徹底的批判。謳
但這本書并不失為一本研究經(jīng)濟學原理的著作,畢竟批判和剖析才能獲得事物的本質(zhì)。
“我爸說了,這本吃透了再吃《國富論》,說我要讀更多的書,抓住時間學習”
婁姐倒是耐得住性子,也不見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就在這邊待著。
可能是怕給李學武惹麻煩,所以一直都在家學習。
這些書不是李學武上次帶來的,上次找的是數(shù)學。
現(xiàn)在看來,這個便宜老丈人真的要培養(yǎng)自己的閨女了。
婁姐是有這方面天賦的,從小的耳濡目染,當然對這些東西比較了解。謳
你要讓挑大糞的去學經(jīng)濟,那不是強人所難嘛,可你讓資本家的閨女學經(jīng)濟,人家這個可能是專業(yè)對口。
生下來就對著口呢!
“亞當斯密確實是位優(yōu)秀的經(jīng)濟學家,一本書奠定了他在經(jīng)濟學史上的地位,也把自由經(jīng)濟學闡述清楚了”
李學武看了看婁姐,感慨地說道:“看來我賺錢的速度是趕不上你管錢能力增長的速度了,要不別學了吧”。
“去你的,就會胡說~”
婁姐掐了一下李學武,隨后站起身,將桌子上的書籍收了起來。
“我也是閑著沒事兒,我爸懂一些這個,我爸的朋友也有懂這個的,便跟著學呢”謳
說著話轉(zhuǎn)身看著李學武說道:“你不支持我學習這方面知識嗎?”
“當然不”
李學武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藝多不壓身,你懂的越多,未來越廣闊,你的錢會被偷走,可你的知識是誰都偷不走的”。
“我爸也是這么說”
婁姐靠著書桌站在那邊,看著李學武說道:“現(xiàn)在白天我有時會回家,有時會跟爸爸去張叔家,也是才剛開始學”。
“學習如春草之茵,不見其增,日有所長”
李學武雙腳互相搓了搓,自嘲地說道:“我說別人可有一套兒了,放在自己身上就不靈了”。謳
婁姐取了擦腳抹布走過來,幫李學武擦了腳,嘴里說道:“你不還上著大學呢么,也有機會學習的”。
“那就是混”
李學武笑著道:“開學了,同學們還不知道有我這么個人呢”。
等上了炕,李學武斜靠在墻上,倚著枕頭看著婁姐在地上忙活。
“不學習不怕考試不及格???”
婁姐看了看李學武,見他有些疲憊,便問道:“困了?”
“沒”謳
李學武瞇著眼睛搖了搖頭,道:“昨晚辦了一個案子,就睡了四個小時,現(xiàn)在有些沒精神”。
“那不就是困了嘛!”
婁姐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端著洗腳水出去了。
等回來的時候開了炕邊的臺燈,把屋里的燈關(guān)了。
李學武一直是那個姿勢,等婁姐上了炕,說道:“今天定了幾個宅子,這兩天彪子來拿錢,你給起個字據(jù)啊”。
“多少錢買的?買了幾處?”
婁姐將被窩打開了,等著李學武進來。謳
李學武慵懶地晃了晃腦袋,道:“五處,十一根小黃魚”。
“你可真敢造!”
婁姐示意李學武趕緊過來,嘴里也是責備地嘮叨著:“買那么多干啥,給他們幾個置辦了不就得了?”
“唉~~”
李學武就勢一滾,躺在了枕頭上,由著婁姐給蓋了被子,嘴里嘀咕道:“那五家是一體的,不都買了后面怕有問題”。
“算了,就當備用的吧,合算也便宜”
婁姐倒是沒有再責備李學武動用黃金了,因為上次李學武一下子給了她一箱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謳
先前從家里拿的早就還了,現(xiàn)在這邊存著的全是李學武帶來的。
這要是說起來就話長了,那還得是感謝鋼城老鐵把準備的后路送給他了。
不僅是這個,還托妻獻子了呢。
李學武沒進被窩的時候都打哈欠了,進了被窩更是有些迷瞪眼兒了。
“我讓彪子在東城一監(jiān)所弄了個造紙廠,回頭兒你盯著點兒”
婁姐都打算躺下了,聽見李學武的話又坐起來了。
“你怎么這么能折騰???”謳
說著話掐了李學武一下道:“現(xiàn)在人家都躲著這個呢,你可倒好,奔著這個來了”。
“呵呵,這叫反其道而行之”
李學武翻了個身子,輕笑道:“誰管我?現(xiàn)在都特么忙著學習文件精神呢,等出事的時候讓他們自己去監(jiān)所里面查去吧,順便幫我造造紙”。
婁曉娥也是被李學武的腦洞給整沒法兒了,有去監(jiān)獄里面開廠子的嘛。
不過李學武對這個造紙廠的不擔心她也想的明白,這叫燈下黑啊。
合著你在街道收稅,開執(zhí)照,可你總不能進監(jiān)獄里面收稅辦執(zhí)照去吧?
等你發(fā)現(xiàn)監(jiān)獄里面有這個廠子的時候你已經(jīng)是獄中人了。謳
許是見著李學武實在是沒精神,婁姐也沒讓他折騰,哄了兩句就讓他睡了。
李學武也是上眼皮老跟下眼皮打架,心里事兒太多,這腦子轉(zhuǎn)的太快了也需要休息。
等轉(zhuǎn)過天兒來,婁姐已經(jīng)準備好飯了,這才叫了李學武起來。
他是有名的睡不夠啊,跟哪兒都是,少有自己醒的。
在家的時候是于麗叫,在婁姐這邊是婁姐叫,在……是朋友們叫。
不過年輕的身體,安穩(wěn)地睡了一宿,睜開眼睛也是精神頭兒十足。
這倒不是扒瞎,婁姐看的清清楚楚。謳
“趕緊穿衣服,成什么樣子!”
“呵,這會兒嫌棄我了~”
李學武瞇著眼睛看著婁姐說道:“要不早飯不吃了吧”。
“去,趕緊起來!”
婁姐打了李學武一巴掌,隨后便往廚房去了。
不去不行,要是讓這土匪抓到,今天的早飯就真的吃不成了。
李學武也是“年輕氣盛”,嘴上花花著穿了衣服,去洗了臉。謳
婁姐給他準備了全套的洗漱用具,倒是方便。
等李學武收拾好了進屋,太陽都起來了。
“今天有時間嗎?”
婁姐給李學武盛了一碗湯,邊放在李學武的面前邊問了一句。
“怎么了?”
李學武用筷子夾了一張餅,抹了黃醬又卷了大蔥,邊喝湯邊吃餅。
“我昨天回家了,跟爸說了你的意思”謳
婁姐看了看李學武說道:“我爸想跟你見個面”。
“去你家?”
李學武想了一下,道:“今天有事兒,晚上吧,晚上吃了飯以后我過去”。
“今晚有飯局?”
婁姐是想在家里讓李學武跟父母吃一頓飯的,有些話在飯桌上好說一些。
“不是”
李學武解釋道:“是回收站的人,一起吃個飯”。謳
解釋完看了看婁姐的臉色問道:“你來不來?都是倒座房的人”。
“不去”
婁姐搖了搖頭,道:“那個院兒我不想再回了,沒啥意思,我在家里等你”。
“嗯,也行”
李學武喝了一口湯,說道:“晚上七點多,咱爸喜歡喝什么茶?”
“啥茶都不用你帶”
婁姐說道:“你來就行,我爸就是想見見你”。謳
“我明白”
李學武安慰了婁姐一句,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婁父的意思。
等吃好了飯,李學武拍拍屁股便下炕走人了。
之于婁姐來說,李學武就像個大孩子,吃光抹凈是要拍屁股走人的,這里終究不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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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哥,正收拾呢”
老彪子見著李學武回來,示意了一下車上,道:“爐子和伙食都裝上車了,炭火單裝了一袋,墊子是西琳她們給準備的”。謳
“肉是早上串的?”
李學武看了看用大盆扣著的肉串,這可真實惠。
“嗯,于麗她們早上起來弄的”
老彪子笑著去院里搬東西去了,李學武則是將吉普車也開了出來。
等準備好以后,李學武進了院兒,跟西琳幾人打了招呼,又往后面去叫家里人。
李學武也沒說不讓誰去,也沒說誰必須去,全憑自愿。
出去玩兒就是為了開心,要是扭扭捏捏的,他自己也不愿意。謳
進了中院兒,便見著棒梗背著一個挎包,晃晃蕩蕩地出來,見著李學武還笑著招呼了一聲。
“這裝的啥?”
李學武看了看棒??渲陌鼏柫艘蛔欤@小子現(xiàn)在長得不算高,肩膀上掛著一個這,實在有些滑稽。
“吃的,喝的~”
棒梗笑著說道:“我媽給我準備的,說春游的時候一起吃,一起喝”。
“是嘛?”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喝的準備的是哪種酒?”謳
“???還喝酒啊?”
棒梗有些愣住了,遲疑地說道:“我媽給買的橘子汽水……那個武叔,要不我現(xiàn)在讓我媽給我買酒去?”
“呵呵,最好是二鍋頭,那個才有勁兒”
李學武壞笑著逗了棒梗,卻是見著秦淮茹從家里走了出來。
“你就壞吧,兒子咱們不聽他的”
秦淮茹笑著瞪了一眼李學武,隨后摸了摸兒子的大腦袋說道:“去了不許皮啊,不許下湖,更不許喝酒!”
棒梗看了看自己媽,又看了看壞笑的李學武,知道自己上當了。謳
“嘿嘿,知道了”
說完便使勁兒晃悠著挎包往前面去了,他聽武叔說了,得先上車等著去,不然就不帶了。
見著兒子跑遠,秦淮茹嗔著道:“棒梗這么小你就教他喝酒!”
“你可真會冤枉人”
李學武撇撇嘴邊往后院走邊說道:“我說帶酒也沒說給他喝啊,吃燒烤喝汽水,還真是小孩兒那桌兒了”。
秦淮茹沒明白李學武啥意思,瞪了一眼,又擔心兒子,跟著往前面去了。
剛一進后院兒,便見著家門口嘰嘰喳喳的,李雪站在姬毓秀旁邊,不知道嬉笑著說著什么。謳
姬毓秀也是笑呵呵地跟著小姑子捂著嘴聊著,看來出去玩兒確實讓人很開心啊。
“二哥”
正對著門站著的姬毓秀先看見了李學武,便打了招呼。
李學武則是笑了笑,問道:“怎么沒等著去接你?”
“沒,我自己騎著車子也方便,又不遠”
姬毓秀心里的壓力沒了,把這次春游當成忙碌工作開始的最后一次的輕松呢。
李學武點點頭,看了屋里一眼問道:“大哥他們呢?”謳
“穿衣服呢”
聽見李學武的問話,站在屋里的李學才回了一句,隨后便進屋去催大哥大嫂去了。
李學武進了屋,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笑著的父母和老太太問道:“車也方便,出去玩玩唄”。
“算了吧!”
李順看見孩子們開心,他也是難得地留出了笑臉,哄著懷里的李姝說道:“你們不在家我們難得消停消?!?。
“那就是煩李姝了”
李學武笑著從父親手里把穿好了外出衣服的李姝抱了起來,逗著閨女道:“是不是爺爺煩你了?”謳
李姝用手扶住了李學武的臉,扭頭看了看爺爺,見爺爺這會兒好像瞪著爸爸。
劉茵笑著對李學武叮囑道:“照顧好孩子,照顧好弟弟妹妹”。
“知道了”
李學武應(yīng)了一聲,隨后答應(yīng)道:“我會照顧好哥哥嫂子,弟弟妹妹的”。
“誰要你照顧了~”
大哥李學文穿好了一件休閑一點兒的外套,先走了出來。
“哈哈哈~”謳
屋里人也是熱鬧,見著李學武故意把大哥學文繞里面便都笑了。
這會兒大嫂也穿好衣服出來了,對著李學武笑道:“把孩子給我吧,咱們就出發(fā)”。
“得嘞!”
李學武舉著閨女遞給了大嫂,隨后跟父母和老太太招呼了一聲便出了屋。
大嫂舉著李姝的小手對著沙發(fā)上坐著的三位長輩笑著逗李姝說再見。
李姝茫然地看著大家,不知道這么熱鬧是干啥。
趙雅芳昨天回來就看見李姝多了好些小衣服小褲子啥的。謳
針線都不是婆婆和老太太的手藝,可看出來了她也當沒看見。
這小侄女倒是不缺關(guān)愛了,她爸有能耐呢。
李學武帶著幾人往出走,也沒叫院里人多么驚訝。
這個時候,年輕人滿大街的抱團兒亂竄,只有李學武他們家比較特殊,許是有人還能看上幾眼。
但見著趙雅芳抱著孩子,眾人又都沒人注意了。
剛過了垂花門,卻是瞧見費善英領(lǐng)著孩子站在屋門口,跟于麗說著話。
見著李學武過來,費善英嗔道:“怎么想起出去玩兒了”。謳
說著話嚇唬了老彪子一句道:“這渾人抱了孩子就跑,嚇我一跳”。
“呵呵呵”
老彪子蹲在地上逗著小表弟,嘴里逗著說道:“我要是不出此下策,您能跟我來?”
費善英可是個規(guī)矩的人,聞三兒在不在家都不出去閑逛去,更不會跟街上的娘兒們胡扯去。
這一點可是叫聞三兒看了個明白,所以對待媳婦兒也是真心的。
費善英對聞三兒好,李學武他們就得尊敬著這個三舅媽。
叫費善英帶著孩子跟著出去玩兒也是他的意思,聞三兒不在家,不好意思不叫的。謳
再有,今天這次是家里人出去玩兒,如果都是朋友,他準不叫她。
老彪子跟她喊三舅媽,還是親的,所以怎么鬧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