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院里人都知道傻柱是個什么性子,這會兒的玩笑話倒是驅(qū)散了屋里的沉悶。
    三大爺這會兒見傻柱拎著東西來看他,心里也是很受感動的。
    到底是自己看著長起來的孩子啊,到底是老鄰居啊。
    他現(xiàn)在倒是不想著給傻柱別著相親的事兒了,苦笑著說道:“你個傻柱子,就欺負你三大爺現(xiàn)在身子不好了”。
    “怎么著?”
    傻柱咧著大嘴,沖著三大爺笑道:“您身子骨好的時候敢跟我撩跤兒???”
    “哈哈哈哈”
    屋里人聽見這話便都笑了起來,李順交代完,便跟著第一批進來的人離開了。
    閆家人倒是沒在意李順,走了也沒說送送,光看著桌子上的好東西了。
    三大媽更是在給眾人倒熱水的工夫?qū)χ贿叺拇髢鹤诱f道:“也不知道看明白沒有,就號號脈,連句話都沒說”。
    閆解成在一邊幫著忙,嘴里小聲說道:“他跟咱們家是什么關(guān)系,我都說不應(yīng)該請他來”。
    三大媽聽到這話,想起臉上的疼來,再看一屋子人的眼神,更是沒念李順的好兒了。
    “哼!”
    揉了揉臉,三大媽對著閆解成說道:“你去端水吧”。
    說著話側(cè)著臉站在了屋里,不讓人看見一邊臉上的巴掌印兒。
    可這巴掌印不是打印的,那是三維立體的,誰能看不見啊。
    大家伙兒有的還看見她挨打了呢,就是這會兒沒人說罷了。
    都是街坊鄰居住著,大家也不想互相尷尬不是?
    哎~就有人不怕尷尬。
    傻柱站在餐桌旁,邊跟里屋的三大爺說著話,邊將網(wǎng)兜里的東西一一掏了出來。
    掏到最后,拿著手里的兩瓶罐頭指著桌上的糕點和麥乳精說道:“我和雨水就是這么點兒心意了”。
    三大媽站在一旁客氣道:“哎呀,都是一個院兒住著,哪用得著這么客氣……”
    傻柱也真給力,聽著三大媽的話,見著三大媽這會兒的強顏歡笑,隨手把兩瓶罐頭遞到了她的手中。
    “三大爺,別吃瞎了啊,這不是我買的,是于麗托我來看看您”
    嘿!傻柱這話一出,屋里這個安靜啊。
    就連三大媽咬牙的聲音大家伙兒都聽見了。
    現(xiàn)在一大爺只覺得有一陣冷風(fēng)從屋里吹過。
    不行了,他腿腳兒不好,再不走一會兒得躺著出去了。
    “那啥,他一大媽還在家等我吃飯呢,你們聊,我回去了”
    一大爺站起身,對著里屋躺在床上僵硬著臉的三大爺說道:“老閆啊,好好養(yǎng)病啊”。
    說完這句話,便出門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還隱晦地拉了傻柱的衣服一下。
    傻柱也是明白人,點完了炮仗不跑,還跟這兒聽炸響兒啊。
    “得嘞,三大爺您好好養(yǎng)著吧,我們趕回去吃飯了”
    雨水看了她哥一眼,知道這是故意的。
    要說她哥有這個心眼兒,她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一定是那個壞蛋,剛才她都聽見李學(xué)武跟他哥說的話了。
    就好像得了信號彈一般,這屋里人都說著家里有事兒,隨著傻柱兄妹兩個的后頭告辭出門了。
    在出門后,還各自對視了一眼,互相搖了搖頭。
    這閆家可真是,一地雞毛。
    閆解成這會兒端著茶盤子走了進來,愣目愣眼地看著屋里人都走光了,還問呢。
    “不是讓倒熱水嘛,怎么……”
    他不問還好,這么一問,他爸、他媽的火都沖著他來了。
    他爸罵他不知好歹,沒心沒肺,他媽罵他軟弱無能,一事無成。
    “我招誰惹誰了我~”
    閆解成一臉委屈地端著茶盤墩在了桌子上,賭氣地坐在了凳子上。
    他委屈著呢,娶于麗不是他的主意,跟于麗離婚也不是他先提出來的。
    娶葛淑琴不是他的主意,都是命運惹的禍。
    閆富貴扭過頭不去看這個混蛋兒子,他現(xiàn)在心里苦,還說不出來。
    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也只能默認老大回來過了。
    不然還能怎么著,他得修養(yǎng)幾個月,沒有人掙錢養(yǎng)家,難道喝西北風(fēng)啊。
    他是有工資在,可也禁不住他這個病人花啊。
    至于這個不知道到底懷沒懷孕的女人,他兒子都認,他有什么不能認的,又不是給他。
    所以現(xiàn)在他就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三大媽罵了幾句,看了看手里的兩瓶罐頭。
    她真想走出門摔在院里的地上,可她真心疼這個錢。
    他們家得有多久沒吃過罐頭了,可能從來沒吃過。
    見家里人都看著她手里的罐頭,悻悻地放在了箱柜上,嘴里嘀咕道:“假惺惺的!”
    順手撿了箱柜上的圍裙,對著閆解放幾個孩子說道:“把東西收拾了,不許偷吃??!那是給你爸補身子的”。
    “哎~哎~”
    閆解放、閆解曠三兄妹早就等這個命令了,什么不許偷吃啊。
    雁過拔毛可是他爹的看家本領(lǐng),現(xiàn)在他們可不管這只大雁是不是他爹了,照拔不誤。
    葛淑琴看著閆家的幾個孩子爭著搶著去收拾桌上那些東西,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著,這閆家到底有沒有家底兒啊。
    要說有家底兒,總不至于為了這么點兒東西,幾個孩子跟爭遺產(chǎn)似的吧?
    她這會兒看見閆解放都要掄巴掌抽他弟弟了。
    先前她對這小伙子的印象還不錯的,這會兒翻了翻白眼,捂著肚子坐在角落里了。
    她是找犄角旮旯坐了,可眼睛卻是一直看著閆解成的。
    閆解成這會兒得了媳婦兒的眼電波,也起身坐在了媳婦兒旁邊。
    葛淑琴是想起剛才的事兒了,低著聲音對閆解成問道:“李……李副處長就在院里,會不會說我……”
    “應(yīng)該不會”
    閆解成皺了皺眉頭,嘴里含糊著說道:“他那么忙,又是大干部,再說了,他要說,早都說了”。
    “也是……”
    葛淑琴一想到要跟李學(xué)武在一個院里生活,就覺得像是被人盯上了一樣。
    “要不,咱們回家住吧”
    “噓!”
    閆解成手指頭豎在嘴前,對著葛淑琴示意了屋里人一眼,隨后小聲說道:“你不打算要那個了?”
    葛淑琴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呀?看見你弟弟那樣兒,我現(xiàn)在不想要了。
    “你說呢?”
    “忍忍吧~”
    閆解成安慰著葛淑琴說道:“他老忙了,有可能一個月你都跟他碰不上一面兒”。
    李學(xué)武是忙啊,這邊母親和丈母娘已經(jīng)說起了兩人的婚事準備,他得在一旁支應(yīng)著。
    劉茵原來想的是吧后院收拾出來,給兩人結(jié)婚用。
    可剛才這么一說,對面兒的親家母卻是問了她不知道李學(xué)武還有個房子的事兒啊?
    這可給劉茵氣壞了,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兒子,跟丈母娘都說了,卻不跟自己這個親媽說。
    李學(xué)武賠笑著給母親布菜,嘴里解釋道:“不是有意瞞著您,要不是跟小寧說起來,我都忘了有那處房子了”。
    “去,你就糊弄你媽吧”
    劉茵瞪著自己的兒子,道:“還有人把自己有套房子的事兒忘了?”
    這會兒劉茵不能生氣,等回家再說,這兒子不打不行了。
    現(xiàn)在不能打、不能罵,要是親家母一看自己兒子這樣,姑娘再不給了呢?
    這還是她從自己身上學(xué)到的,當(dāng)初跟李順結(jié)婚,李順犯了錯,他爸都是把人叫到外面去踢的。
    當(dāng)著她的面兒的時候,公公可從來不會動手。
    要不怎么說李家人都心眼子多呢,就出了李順這么一個實在人。
    既然李學(xué)武和顧寧已經(jīng)定了婚房,親家母也同意,劉茵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個事兒。
    不過想著婚房離家里遠了點兒,依著她的想法,三個兒子都在院里住才好呢。
    李學(xué)武看出母親瞪自己呢,便討好地說了跟大哥一樣,每周都回家住兩天,這才讓母親又笑了出來。
    其實他大哥也不是每周都回來住的。
    這周就因為單位忙,兩口子都不愿意來回跑,想著在學(xué)校好好歇息兩天,就沒回來。
    李學(xué)武后院的房子安了電話,他還沒用幾次,這家里倒是用起來了。
    現(xiàn)在給吉省的二叔或者羊城的三叔聯(lián)系,又有了一條方便渠道。
    丁鳳霞和劉茵今天的會面是成功的,兩人在友好協(xié)商的氛圍下,對各自的人質(zhì)進行了夸獎。
    又在和平共處、互惠互利的條件下,對李學(xué)武和顧寧感情的下一步動作進行了友好磋商。
    從柳泉居出來,李學(xué)武送了丈母娘和顧寧上了車,叮囑了司機注意安全,便送走了母女兒人。
    今天顧寧沒有說多少話,凈聽李學(xué)武跟他媽,跟她媽白呼了。
    就出來的時候,李學(xué)武湊到她跟前,問了問房子收拾的怎么樣了。
    就這么一點點的親密動作,還讓顧寧很不習(xí)慣地躲開了。
    這壞人一點兒都不注意場合,恁……恁壞呢~
    送走了七號院的車,李學(xué)武轉(zhuǎn)身扶著臉已經(jīng)有些不高興的母親上了韓建昆開過來的指揮車。
    李學(xué)武關(guān)上車門子,第一句沒跟母親說,而是問了韓建昆。
    “建昆,吃了沒?”
    韓建昆轉(zhuǎn)過頭跟李學(xué)武說道:“吃了的,服務(wù)員說是您給安排的,跟穿板兒綠的司機一起吃的”。
    “那好,咱們回家”
    “是”
    韓建昆這才踩著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李學(xué)武跟母親是早到的,一共要了兩桌。
    一桌是招待對象和丈母娘的,一桌是給自己的司機和七號院的司機安排的。
    要不怎么說丁鳳霞越跟李學(xué)武相處越喜歡這個姑爺呢。
    事事都給你安排的面面俱到,還都安排在頭里。
    在車上劉茵顧著李學(xué)武的面子,等到了家門口一下車,看著李學(xué)武的司機開車走了,這才拉著李學(xué)武的胳膊擰了一下。
    “我看你是越來越不拿你媽當(dāng)回事兒了”
    “哪兒能呢!”
    李學(xué)武由著母親擰著,這是他親媽,還能真擰啊。
    母親能疼著她自己,都不會讓自己疼著一分。
    這會兒見母親瞪著自己,趕緊摟住了母親的肩膀,笑道:“狗不嫌家貧,兒不嫌……”
    “嗯……?”
    “兒不嫌我媽長得真好看!”
    知道兒子是故意逗自己開心呢,劉茵忍不住嘴角上揚,又掐了李學(xué)武一下。
    “哎呀~”
    這回其實也不疼,可李學(xué)武就是裝作一副受罰了的樣子逗著母親。
    “這娘兒倆跟這兒干啥呢~呵呵”
    就在李學(xué)武耍寶哄著母親的時候,姥爺背著手出來了。
    “大姥,您這是干嘛去?”
    大姥從背后亮出了手里的小筐,笑道:“彪子安排大家去洗澡,我抽了一袋煙,晚去了一會兒”。
    給李學(xué)武解釋了一句,看著自己閨女的臉色紅撲撲的,空氣中還有酒氣。
    “這是喝酒了?”
    李學(xué)武笑道:“是,跟顧寧的母親喝的”。
    “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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