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說我有個好大哥呢
“是是是,您說的是,可您給我支支招兒啊,您這干說也沒有用啊,我就這么幾個人,幾條破槍”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道:“少哭窮,你最好查一下你的隊伍里有沒有這樣的人,別你們剛有了行動的念頭外面就都知道了”
“哦?怎么說?”
沈放知道李學武不會亂說話的,也不會亂辦事的,一定是有目的的。
李學武低聲問道:“抓鬼行動開始了嗎?”
沈放一下就愣住了,隨后就是皺著眉頭問道:“伱聽到什么了?”
李學武撇撇嘴道:“等我在軋鋼廠聽到什么消息,我估計我那足不出戶的奶奶都知道你們幾點行動了”
“艸!到底什么情況啊?”
沈放一聽這話就急了,能不急嘛,調(diào)動那么多警力,那么多物力,現(xiàn)在一聽要泡湯,那不是找挨收拾呢嘛。
李學武將嘴里的茶葉梗吐掉,這沈放真摳啊,就這茶葉還特么東藏西藏的,藏得這么深還以為張一元的好茶呢。
“我今天去海子邊兒找廚子,路過鴿子市兒了,市面兒上的馬燈都沒了”
沈放皺著眉頭問道:“什么馬燈?跟這有什么關(guān)系嘛?”
李學武將茶杯放在辦公桌上說道:“鬼市兒的招牌就是馬燈,賣的東西都在馬燈下面放著”
李學武拿著手里的茶杯示意了一下鬼市兒的操作方法,隨后說道:“這經(jīng)營鬼市兒的晚上是鬼,白天是人,那馬燈就懶得收拾了”
“可我昨天去的時候,走了一路也沒見到馬燈”
“艸,一定是消息泄露了”
沈放拍了一下桌子蹭愣就站起來了,大冬天的,腦門兒上都見汗了。
李學武撇撇嘴道:“還用得著你說?我跟你說完為什么不立即行動?這種事兒越拖越不保險,你不會認為你的手底下人是鐵桶一塊兒吧”
沈放這會兒也慌了,拿起電話說道:“不行,我得向上面匯報”
李學武不在乎地搖搖頭道:“也不差這一晚上了,這個時候你能找到人?”
“那你抓這的這兩個就是因為這個?”
李學武搖了搖頭道:“沒有,想到這兒了,就想看看咱們有沒有漏洞,再一個就是給你送個人情,給他們所長打電話,讓他來領(lǐng)人,今晚不來明天去局里領(lǐng)去”
說著話李學武便站起身往回家。
沈放心里罵娘,我特么信你這句話我就不叫沈放,這孫子一定癟著什么壞招兒呢,這兩個倒霉蛋兒就是送上門兒的點心。
沈放把李學武拉住了問道:“那幾個小子怎么辦?”
李學武歪著腦袋道:“要不我當正的你當副的吧,啥玩意兒都問我”
說著話拉開門就要走,卻又回頭說道:“好好審審那幾個小子吧,案子小不了,特么的,你看看那根管叉里”
“還有,什么特么家庭啊,家里有礦啊,人手一臺大二八,我不信一民警能支撐得起,走了”
說完這句“走了”李學武甩了門真的就出了門廳往出走了。
好好的下班時間去找婁姐不香嘛,跟這幾個大老爺們有什么可膩歪的。
沈放看了看審訊室,再看看被扒了皮的老宋和小米。
“草擬大爺李學武,我媳婦兒還等我去丈母娘家呢”
李學武可就不管沈放怎么著了,也沒往家走,沿著近路就來了海子別院這邊。
剛敲了兩下門,院里就傳來了跑步聲。
“咔”
婁姐直接拽開門就撲到了李學武的懷里。
“嗚嗚嗚,你怎么才回來?。俊?
李學武還不知道婁姐這是咋回事兒呢,抱著婁姐往院里走,邊走邊安慰道:“怎么了這是,路上遇到點兒事情耽誤了”
婁姐趴在李學武的懷里就是嗚嗚嗚地哭,也不說話。
李學武沒有辦法只能抱著婁姐把門關(guān)上了,然后回了屋里。
見炕桌上擺著飯桌,猜到是婁姐在等著自己回來呢,可能是等的時間長了耍脾氣呢。
“喂喂喂,哭一陣兒行了啊,等會兒吃飯都沒力氣了”
婁姐緩了好一會兒才對著李學武說道:“我去醫(yī)院了”
“哦?檢查了?結(jié)果怎么樣?”
李學武這才想起來上周六來的時候叫婁姐去檢查身體,現(xiàn)在哭成這個德行一定是有了結(jié)果了。
“怎么樣???”
婁姐又是哭又是笑地說道:“大夫說我沒問題,嗚嗚嗚”
“沒問題還哭什么,來,起來洗臉吃飯”
李學武沒當回事兒地勸著婁姐,如果他表現(xiàn)出更在意的神情,那婁姐今天可能得哭到半夜去。
越是這個時候越冷靜,對婁姐越好。
婁姐也是沒想到李學武這么淡定,嗚咽著問道:“你聽見這個消息不激動嘛?”
李學武用熱毛巾給婁姐擦了臉,然后邊盛飯邊說道:“我早就覺得你沒問題,因為許大茂這小子在供詞里就沒有提帶保護措施的時候,那么多人都沒給他懷上,不是他的問題是誰的?”
婁曉娥見李學武說起許大茂也是有些不自然,但是李學武說的是正事兒,也沒別的意思,所以也就收了眼淚。
李學武夾了一口白菜問道:“回家跟咱媽說了嗎?”
婁曉娥搖了搖頭,有些臉紅地說道:“現(xiàn)在我爸媽不敢深說我就是因為他們也覺得我有這方面缺陷,我想著我想著”
李學武見婁姐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便也知道婁姐的意思了。
“嘿嘿嘿,那我努力,爭取早日中靶”
“快吃飯吧你,嘗嘗這個醬菜,我去六必居買的”
李學武嘗了嘗腌黃瓜,還真是香脆可口,跟后世可是有著很大區(qū)別。
后世李學武單位旁邊就是六必居的加工廠,門口也有一個售賣商店,買來吃著就是沒有這個味兒。
“手里錢夠嗎?最近吃點兒好的,也補補身體,大夫有說別的嗎?”
婁曉娥搖了搖頭道:“大夫說我身體好著呢,啥毛病沒有,補都不用補”
婁姐話說完,又有些遲疑地問道:“這,這孩子生出來怎么辦呀?”
李學武不以為意地說道:“什么怎么辦,養(yǎng)著唄”
“那關(guān)系怎么辦呀?”
婁姐關(guān)心的是生產(chǎn)的問題,到了醫(yī)院一定會問的。
李學武笑著說道:“就說是前夫的,但是離婚了”
婁姐瞪了李學武一眼,說道:“你怎么那么壞呀你”
“這樣方便,也沒人追查”李學武繼續(xù)吃著飯,兩人心中都知道結(jié)婚是不可能的,就都沒有再提這一茬兒。
婁姐掰算了一下手指道:“這日期可是有點玄乎啊”
“沒事兒,最近只要沒事兒我就來耕田”
李學武吃完一碗又給自己填了一碗,這熱菜配上咸菜,是真下飯。
婁曉娥當然希望李學武來這邊兒,天天住在這邊兒才好呢。
心里點著頭,嘴上卻是嗔道:“什么耕田啊,多……”
李學武笑著說道:“不是耕田是什么?耕田播種,才能收獲果實啊”
兩人說說笑笑吃了飯,趁著婁姐收拾廚房的時候,李學武邊喝了一杯熱水邊用熱水泡了腳。
提前喝水能多加半個小時的戰(zhàn)力。
待婁姐收拾完,李學武已經(jīng)在炕上躺著了。
“你倒是利索”
婁姐給自己也泡了泡腳,然后上了炕。
更了半宿田的李學武是被婁姐從被窩里薅出來的。
“起來吧,你不是說還要回家一趟的嘛,再不起來就吃不上早飯了”
李學武抽筋拔骨地伸了個大懶腰,然后扒拉著眼兒看著婁姐問道:“你怎么喊了半宿還這么精神啊”
婁姐被李學武說的氣急使勁兒拍了李學武兩下,這才把炕上的大懶蟲給叫了起來。
伺候著李學武穿衣服吃飯,給李學武收拾得板板正正的,這才讓李學武出了門。
李學武的車子還在家放著呢,所以得順道兒回家取車子。
進了四合院就見門口堆著一堆土和磚,還有些木料。
見李學武進來,要上班的秦淮茹拉著李學武問道:“昨晚那事兒怎么樣了?”
秦淮茹可不知道李學武后來還抓了倆呢,就那七八個流里流氣的都給她嚇個夠嗆了。
“沒事兒,幾個小毛孩子,這是要修了?”李學武解釋了一句,然后指著門房問道。
親淮茹點頭道:“一大爺找人買的材料,這不是要趁著晚上這會兒時間把門房收拾出來嘛,叫每家每戶有能力的出把力”
李學武笑著說道:“這我就不管了,我已經(jīng)出了力了”
秦淮茹笑著說道:“一大爺是沒想著叫你的,但是想著你姥爺呢,在咱們院兒里就你姥爺這么一個木匠,窗戶需要姥爺幫個忙呢”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一大爺叫你來跟我說的?”
秦淮茹撇了撇眼角道:“三位大爺?shù)囊恢聸Q定”
“嘿,怎么?其他兩位大爺也加入大討論當中了?”
李學武叼出一根煙抽上了,見時間還早便跟秦淮茹問兩句。
“不加入也不行了,昨天晚上咱們門口來了一群小年輕的在門口打架,差點兒把買菜回來的二大媽和三大媽她們這群人給嚇死,打得頭破血流的”
秦淮茹說得挺邪乎,但娘們兒的視角,腦袋上破個小口兒都叫頭破血流,這些話當不得真。
“這叫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李學武笑呵呵地往院里走,他騎車子上班,時間來得及,秦淮茹可是腿兒著去,可不能耽誤她的時間。
“你凈有話說”
秦淮茹笑著看了李學武一眼也出門上班去了。
剛進院門就見聞三兒拎著個兜子從倒座房出來,李學武瞧稀奇似的問道:“呦,三舅,您這錢耙子怎么這么晚出車???”
聞三兒撇撇嘴道:“我再能摟還有你能摟啊”
說著話提了提手里的一個小包說道:“咱這不是長能耐了嘛,也拓展一下業(yè)務(wù),義務(wù)為人民服務(wù),維修家用電器”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笑道:“三舅,您這才剛出師吧,這就敢拎著金剛鉆出去攬瓷器活兒去?”
聞三兒也被調(diào)侃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干笑道:“要不怎么說義務(wù)為人民服務(wù)呢,庫房里的那三臺收音機都快讓我改成電視了,可不能再練手了”
“哈哈哈,還是我三舅雞賊啊,這是要拿群眾的收音機練手了?”
聞三兒一臉不滿意地說道:“怎么能這么說呢,群眾的收音機本來就是壞的嘛,我要是給修好了那不是大功一件嘛”
“要是沒修好呢?”
見李學武挑著眉毛跟自己逗殼子,聞三兒也是氣笑道:“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兒?怎么老說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話呢”
李學武嘿嘿笑著說道:“我是為了您好,怕您給人家電器修壞了人家把你扣住”
聞三兒一臉不服氣地說道:“扯,我修不好又修不壞,再說了,我又不收他們的錢,扣我什么,我這叫志愿服務(wù),用群眾的家用電器練手藝,哈哈哈”
說著說著自己都說漏了。
李學武給聞三兒甩了一根煙笑道:“我怎么那么不信您一分錢不收呢,這跟我認識的三舅不太一樣啊”
聞三兒嘿嘿笑道:“那啥,我是義務(wù)為人民服務(wù),可零件兒壞了總不能我自己花錢買吧”
“這零件您要說自己去供銷社買也行,我總不能等您買回來再修吧,多少人等著呢,那咋辦呢”
“巧了不是,我這兜里就有零件兒,不貴,跟供銷社一個價兒,給我個零件兒錢我就幫您換上了”
李學武看著聞三兒道:“三舅,您還真是有才啊”
別人可能看不出這里面的門道,李學武卻是知道呢。
后世八九十年代,走街串巷維修電視機、洗衣機這些家電的那些人不就是靠這一手兒發(fā)家的嘛。
“嘿嘿,不才,就是混口飯吃”
李學武好笑地問道:“廢舊電器拆下來的零件兒夠用嗎?不全吧?”
聞三兒見李學武看出來了,便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直不諱地說道:“別的都好說,還就是這零件兒找不全,有時候供銷社、五金鋪也找不全”
李學武點頭道:“我干媽的閨女在津門無線電廠當干部,等我那姐姐回來的時候我去找找她,快了,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她們兩口子準回來”
“嘿,那感情好誒,我跟你說啊,你要是騎著車子收舊電器準收不上來,但你要說用修好的舊電器換他壞了修不好的電器他準愿意,補個差價不就行了”
聞三兒這會兒激動得狠狠地裹了一口煙道:“咱們可以用回收上來的舊電器修好了,以廢換舊,廢的咱們修好了再去換,這樣就可以循環(huán)起來了”
李學武見聞三兒眉飛色舞的,笑著說道:“這修得好修不好還不是你說得算嘛”
聞三兒也是有些義正詞嚴地說道:“哎,小李同志,怎么能這么說呢,咱們這是義務(wù)為人民服務(wù)呢,像什么掉焊了,換零件兒什么的我還是能做的,太大的毛病我就無能為力了”
李學武將煙頭懟滅在墻上,笑著說道:“那就不耽誤我三舅為人民服務(wù)了”
說著話兒便往后院兒走,身后傳來了聞三兒的叮囑聲:“記著點兒這個事兒啊”
李學武到前院自己家里說了一聲自己車子騎走了,這才去后院取了車子奔軋鋼廠騎。
現(xiàn)在胡同子里鬧賊,人心惶惶的,李學武要是不跟家里說一聲家里準以為車子丟了。
到了軋鋼廠停了車子,李學武直接奔著狗舍去了,就是想看看新來的這個曾進軍怎么樣。
還是往常自己站的位置,但看到的確確實實不一樣了。
以前的警犬訓練是每個訓練員帶兩條警犬,現(xiàn)在看曾進軍的訓練是每人帶一條,另一條蹲在旁邊等著。
這就是警犬和獵犬的區(qū)別,一個是單兵作戰(zhàn),一個是群狼戰(zhàn)術(shù)。
見姬衛(wèi)東給自己找來的這個警犬訓練教官還真是不錯,李學武便放心地合上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