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換一個角度,從供銷社那邊說,把與廢品公司的收購合同轉(zhuǎn)嫁到合作組身上是合理的,那么供銷社就承認這個合作組是幫他們干活的,但是僅僅是業(yè)務上的往來,沒有所屬關(guān)系,又不承認合作組是他們的。
從廢品公司的角度來說,還是一樣,我把活兒委托給了供銷社,但是呢他太懶了,又交給了下一個叫合作組的人,我不管他是誰,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要舊貨的任務,你說這個合作組不應該存在吧,也不能這么說,合作組畢竟是幫我們干活的集體,我們承認。
好嘛,這就是干爸和干媽聯(lián)手幫李學武故意混淆的概念,編織的一筆糊涂賬,三家單位能夠證明他們不是一個個體經(jīng)濟,因為沒有法人嘛,那么就沒人能追究到幾人的個人責任。
畢竟在建國后的初級階段我們就是從合作組到合作社這一階段慢慢過渡來的。
現(xiàn)在李學武要成立的就是這種屬于勞動工具比較簡單,工作時間相對較短,而工作場所分散或者易變的勞務,沒人會為了收廢品的較真兒。
擱在普通百姓身上看,那就是一群不求上進的破落戶兒,淪落到收廢品去了,每天騎著三輪車或者趕著馬車、驢車,吆喝著收廢品,太丟人了。
沒有這些人還不行,誰去爭?誰去較真兒?
真較真兒了街道讓你去收廢品去怎么辦?那還不把人丟到姥姥家了。
林婷婷就說了,廢品收購站收不上廢品,主管派五個年輕人一人一桿秤蹬著三輪車去收廢品,好家伙,都寧可去挖防空洞都不去收廢品,都說太丟人。
李學武不覺得這有啥丟人的,沈國棟有個老奶要養(yǎng),沒爹沒媽。聞三爹媽都沒了,老彪子的哥哥接了班兒,他爹是沒能力給他安排房子和媳婦兒了,二孩兒更是干凈,全家都沒了。
現(xiàn)在你問他們想不想干,他們準問你可不可以天天干,不用節(jié)假日,因為能曬太陽誰愿意半夜去找飯轍啊。
干媽也很痛快,把委托書和合同收了起來,說道:“明天上班讓李文彪去找我,地點定在哪了?”
李學武笑著對干媽說道:“黃金位置,就是您幫我買的小院兒,把著巷子口兒,離大街就一個拐彎兒,輻射咱們街道,平時讓我大姥幫著看店兒,他們四個蹬三輪兒去滿街收廢品去,非得給那些蹲在家里還讓老子娘養(yǎng)的小子們羞一羞,看看什么叫憑力氣吃飯”
鄭樹森和干媽都被李學武的話逗笑了。
李學武又轉(zhuǎn)身對著干媽說道:“媽,還有個事兒,我要改建分我的那四間房子,還得收拾那個院子,想問您推薦一支施工隊”
王主任頭也不抬,邊整理茶幾上的文件邊訓斥道:“大冷天的瞎折騰什么?”
李學武訴苦道:“家里人口多,我這單出來過,準備早點兒收拾出來給您找個兒媳婦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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