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住心里的驚慌,立刻追問。
“他人呢?還在門口嗎?有沒有說什么?”
小侍女搖了搖頭。
“沒有,他把東西交給守門的小廝,就走了,說是一定親手交到你手上,連名姓都沒留?!?
南南聽了反而更慌了。
什么都不干,這不是他的做法……
晚上,主屋。
南南低頭端著茶盞,動作一如既往地輕巧嫻熟。
可就在她將茶盞遞至秦九微手邊時,指尖微顫,茶水溢出,滴在了秦九微案邊攤開的名冊上。
細微的水跡迅速暈開。
南南猛地面色一白,連忙跪地叩首,聲音發(fā)緊。
“王妃恕罪,是奴婢失手,是奴婢剛才跑神了,驚擾了您?!?
秦九微眸光一斂,輕輕放下冊子,“快起來吧,地上涼,你這孩子,怎么這點小事也要跪?”
“不過是茶水灑了一點,又不是什么要事。”
見南南仍跪著,神情惶然,秦九微輕嘆了一聲。
“你平日做事最穩(wěn),我心里有數(shù)。若非心中有事,怎會出錯?”
“你若是累了,便歇一歇。我明日準你不用來當(dāng)值,好好休息一天?!?
“去好好睡一覺,別胡思亂想?!?
南南怔了怔,緩緩抬頭,眼圈已微紅。
她低聲應(yīng)了:“是,謝謝王妃?!?
謝驚春坐在一旁,原本正低頭喝茶。
瞥見這一幕后,唇線緊抿,眼神沉沉。
半晌,才別開頭,望向窗外夜色,眼底一片冷淡。
第二日清晨。
南南一早醒來后,沒有立即起身。
而是坐在榻邊,默默地把自己的衣物、用具、小木盒,一樣一樣重新收拾了一遍。
她疊衣時格外仔細,連素帕上的皺褶都一一撫平,又將那只銀鎖小心包好,重新收回木盒最底層。
看著自己擁有的東西,南南的心這才安定下來。
晚膳。
席間氣氛如常,飯菜熱騰,香氣撲鼻。
謝驚春忽然開口,“明日我要隨沈?qū)④娨煌巴鹘即鬆I,臨時有調(diào)訓(xùn)任務(wù)?!?
謝硯禮開口道:“你去了大營,不只要跟沈?qū)④娛旖j(luò)調(diào)度,還要替我留意一下兵部送去的名冊,別叫人動了手腳?!?
“是,父親?!?
秦九微聽到這話,放下筷子,語氣中帶著一絲隱約的擔(dān)憂。
“你才剛回來,就又要走。哪怕是軍務(wù)緊要,也實在是辛苦些了?!?
謝驚春笑了笑,安慰她道:“母親放心,這次不遠,不過是去西郊,不出城郊界,最多一日來回?!?
“真正要常駐駐防的,是沈?qū)④姟:褐皇桥R時協(xié)助?!?
秦九微仍蹙著眉,“什么時候回來?”
“若順利,半月。若事情拖長,三月之內(nèi)。”
秦九微輕嘆:“這差得也太遠了。”
她側(cè)過身吩咐小荷,“等會兒你去幫春哥兒把行李收一收,他這人最會落東西。雖說離得近,好歹也得收拾齊整了。”
“好在不是外省軍務(wù),缺什么少什么,我們王府也能送去?!?
小荷立在一旁,垂首應(yīng)下:“是?!?
謝驚春本想說不必,卻對上秦九微微帶擔(dān)憂的眼神,只得作罷。
翌日清晨,謝驚春按時離府,隨沈?qū)④娖鸪糖巴鹘即鬆I。
他走得干脆利落,天未亮便已騎馬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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