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笑著搖頭,餓著肚子也開心。
秋月在旁邊笑道:“阿姑,我?guī)ピ罘坑蔑??!?
江念笑著點了點頭,因呼延吉同住,秋月便不同桌了,在灶房另支了一張小桌,正好珠珠來了,秋月帶著小丫頭坐那小桌用飯。
“這個可還行?”呼延吉問道。
江念坐回桌邊,笑著不說話,呼延吉見她笑了,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只是如此一來,江念的房中又多了一人,秋月仍是睡腳榻,江念讓珠珠同她睡一處,珠珠不肯,怕擠到她,最后把窗榻上的小桌挪開,鋪上一床褥子,歇在了窗榻上。
接下來的一個月,呼延吉一直伴在江念身邊,送她去了香料鋪子后便離開,也不去店中纏擾她,倒是石兒祿經(jīng)常到店中尋她,她也沒空檔應付他,后來石兒祿見她忙成那樣,便不去店里了,等她下工后,去桂花巷子找她。
“阿念,你看這個喜不喜?”男人拿出一個鏤花金鐲,他家是做珠寶生意的,最不缺的就是這些金銀飾物。
江念認真地看了看,回答:“喜歡……”喜歡二字才一脫口,身后的氣息有了變化,胳膊上的細毛立起,忙改口:“不喜歡,不喜歡,我不喜歡金銀珠寶,都是一些俗物。”
說罷,碎著步子出了院門,去了隔壁情姑家。
石兒祿一噎,明明上次她見著那枚海棠簪子,眼睛都癡了。
“我阿姐說她不喜歡,你快把那玩意兒收了罷,莫要再送了?!焙粞蛹吭谥褚紊?,雙臂環(huán)抱,眼中帶笑,笑里意味不明。
石兒祿走到呼延吉身邊,踢了踢他坐的凳子:“你怎么回事?”
他自問對江念的阿弟沒有招待不周之處,不知怎的,總覺著延吉看他眼神不善。
呼延吉橫他一眼,再看一眼他那腳,像是在說,你再踢一個試試。
“什么怎么回事?”
石兒祿屈蹲下,一手擱在膝上,一手搭在呼延吉的椅扶上:“你怎的不替我語兩句。”
呼延吉懶懶笑了一聲:“我替你語?”
石兒祿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呼延吉對面:“你不替我語,難不成要替安努爾那家伙說話?我同你說,你別看他人模人樣,內(nèi)里黑的很。”
“你們都不行?!?
石兒祿看了看呼延吉,眼一瞇,換了一種了然的語調(diào):“我算是看明白了?!?
男人將手里的珠寶匣子往桌上一丟,那匣子滑擦了一段,好在沒掉出桌面。
“我算是看明白了,阿念這么個燈人兒,怎的到這個年歲還未婚嫁。”
呼延吉不語,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這里面多半有你的原因,你看這個不順眼,那個不順眼,這才把她耽誤了,你就不怕她年歲再大一些,嫁不出去?”石兒祿說道。
“嫁不出去便嫁不出去,我又不是不能養(yǎng)她。”男人嘴角勾出一抹笑。
見到他這副不恭的姿態(tài),石兒祿腦子里突然閃現(xiàn)安努爾那晚的話:她愿同你談笑,是因為你生得像她的情郎……
這個念頭一旦生成,壓也壓不住。
“你……你和她不是……”
呼延吉嗤笑一聲:“是,是姐弟,沒錯,但那又如何,又不是親的?!?
一語畢,石兒祿騰地站起,指罵道:“延吉,我把你當兄弟看待,見你年紀小,對你多有照顧,你……你……人都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這小子蔫壞,不僅吃,還連根拔起,不許旁人吃。”
呼延吉那脾氣除了受江念的氣,哪里容人對他指點,站起身,他這一站,石兒祿才發(fā)現(xiàn),二十出頭的兒郎居然比他體格還高大。
呼延吉眼往下一壓,冷聲道:“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又不是兔子。”他兒時便盯中的獵物,誰敢從他獠牙下奪食。
石兒祿往后跌了一步,一屁股重坐到椅上。安努兒的那句話不停地在他腦中蕩來蕩去。
所以說,阿念對他有三分好臉,是因為眼前這人?
江念回到院中時,石兒祿已經(jīng)走了。
“石兒郎君走了?”
“走了?!焙粞蛹@得心情不錯的樣子,心想著,這個石兒祿倒是好打發(fā),就是那個安努爾有些棘手。
而剛才,江念去情姑院子,卻是另一番情景。
“算著日子,我那侄女明日就到,我在自家院子治一桌酒,你看你那邊能不能告一日假,你們一道過來吃一席,我讓我家侄女在屋子里相看相看,畢竟是女兒家,也不好大剌剌露面?!?
江念每日忙得睜眼就在香料鋪子,閉眼就回屋歇息,情姑不提,她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
情姑要把她家侄女兒說給呼延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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