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鬟應(yīng)下去了。
江念提裙邁過門檻,走到桌邊,拿手試過壺溫,倒了一杯熱茶。
“大王,先喝些茶?!?
呼延吉先時(shí)沒動(dòng),“嗯”了一聲,聲音悶悶的,緩了一會(huì)兒,才從手肘間抬起頭。
男人麥金色的皮膚下透著潮紅,眼眶濕漉漉的,配上他那琥珀色的眼睛,乍一看像是憨盹的棕狼。
“棕狼”懶懶撩起眼皮,看向那茶盞,再看向女人擒著茶盞的手,最后從手看到手的主人,然后收回眼,以肘支著桌子,手腕撐住額,別過臉不去看她。
不一會(huì)兒,丫鬟端來醒酒湯,放于桌上,又退了出去。
“大王,醒酒湯來了。”江念從旁說道。
男人沒理她,直接站起身,因起得猛了,腳下趔趄了一下,慢慢走到床榻邊,身子一歪,仰躺下去,也不褪靴,一條腿擱擺在床沿,一條腿屈踩在榻上。
江念拂起衣衫,將醒酒湯端到榻邊,再次輕喚他:“把醒酒湯喝了。”
呼延吉一條胳膊蓋在眼睛上,一條胳膊搭在腰際,胸口隨著吁吸的酒息一起一伏。
“怎么醉得這樣厲害?!苯钣行┞裨?。
見他半晌沒有回應(yīng),只好走回桌邊,將湯碗放下,正待出門叫丫鬟往沐間備熱水。
男人的聲音從后傳來:“你給我的香囊說燒就燒,算什么?”
江念張了張嘴,有些接不上話:“什……什么?”
呼延吉一聲嗤笑,鼻音有些重:“也是,你向來對(duì)我隨意慣了,想怎樣便怎樣,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她本把這事丟到一邊了,不去理會(huì),結(jié)果她不提及,他反倒提了出來。
那晚兩人爭搶香囊,玩鬧中她嗔了他一句,說他既然有了福穗,怎的還搶她的香囊,她這話有些酸溜,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說了出來,結(jié)果他說什么。
他說,福穗是福穗,那是阿嫂的贈(zèng)予,你的東西怎可同她相比。
原來她連同朵氏比的資格都沒有。
江念心里想著,也來了氣,三兩步走到床榻邊,一手掣著床帳,說道:“分明是你說我的東西不能同她的比,既然不能比,不如燒了。”
說罷,呼延吉喃喃說了一句什么。
江念傾過耳朵:“你剛才說的什么?!?
女人話音仍蕩在空中,人已被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帶倒,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呼延吉驟然翻身將她壓于身下,俯首于她的耳邊,呼出濃郁的酒息,輕聲呢喃。
“我剛才說的是……”
男人說著撐直胳膊,向下直直望進(jìn)她的眼中:“你的東西不可同她的比,因?yàn)樗前⑸?,是兄長的妻,但你不一樣……”
“怎……怎么不一樣……”江念覺得自己被酒氣熏得暈乎乎。
呼延吉輕聲笑了笑:“那香囊是我開口問你要的,你說怎么不一樣?”
江念覺得這個(gè)時(shí)候,她該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咬耳,讓他左耳的金環(huán)在她的輕哄中顫動(dòng),真情也好,假意也罷,告訴他,自己喜歡他,如此一來,他也就順服了,她也就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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