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駕車回城,見車馬店前站了一排排皇城禁衛(wèi)。
不知出了什么事,心里害怕,正要掉頭離開,被禁衛(wèi)發(fā)現(xiàn)抓了回來。
店老板聽車夫說拋下客人自己趕回來,氣得兩眼睜瞪,也不顧旁邊還站著禁衛(wèi)軍,破口大罵:“爺喲——她們還沒付錢吶,誰讓你回來的,你這樣多少回了?我這小店遲早被你個賊猴兒禍害完……”
“夠了!再廢話一齊下到牢里,讓你們說個夠!”阿多圖呵斥道。
店老板趕緊閉上嘴,心道,這男人生得高大,濃眉厲眼,身上衣著與別個不同,一看就是個有官身的軍將,出動這般大的陣仗,也不知丟的是什么人。
只見這高大男人拽著店伙計出了店門,走到一俊黑的高頭馬前,指了指手上拎著的車夫,然后將車夫摜倒在地,一手扣胸,躬身不知說了什么。
店老板探脖看去,這才看見那馬上之人,手執(zhí)金鞭,著一身紅如火色的勁衣騎裝,端的是精神俊秀,儀望若神。
只一眼,就不敢再看了,那華耀的發(fā)色和瞳色,還有迫人的威壓,不是他能久久窺看的。
車夫被一禁衛(wèi)橫擔在馬背之上,揚鞭打馬,聲若巨雷,近百鐵騎飛奔出城,往西郊而去。
……
高家婦人將孩子送往娘家,回到屋里,抬眼看向自家男人。
“當家的,這事該如何收場,那兩個……就這么一直關(guān)著?”
男人四十多歲,一雙眼有些渾黃,皮膚黝黑,腮骨繃著,橫了婦人一眼:“先關(guān)著,我已有主意?!?
“那兩人在王庭當差,若是不回只怕……”
“怕什么!王庭那么多奴才,誰去管她們兩個不起眼的侍婢,就是不回,也是按逃奴處置,找不到咱們身上來。”高家漢子說道。
婦人一想,覺得有理,接著又嘆了一聲:“就是有些可惜,沒人再給咱們送錢了?!?
“你還有臉說,不是你叫‘搶孩子’,我能把她們綁了?現(xiàn)下失悔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將錯就錯?!蹦腥撕吡艘宦暎拔抑熬透阏f過,讓你對那孩子好點,你不聽,現(xiàn)下好了,鬧出事來了?!?
婦人撇了撇嘴:“誰料到那兩人會來?!?
語畢,起身走了一圈,又坐到自家男人身邊,問他:“你說已有主意,到底是什么主意,說出來我聽聽,接下來要怎么辦,怎么處置那兩人?”
高家漢看了眼茶壺,婦人會意,替他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男人接過,一口喝了,瞇了瞇眼,說道:“能怎么處置?殺了完事,再找個地方挖坑埋了?!?
“殺……殺了?”
婦人還是膽小,平日里刻薄歸刻薄,可從來沒做過殺人的勾當,可這男人就不一樣了,一不做二不休,狠起來真會下殺手。
“不如找個人牙來,驗個身,再拉去賣了,咱們還能得一筆賣身錢?!?
男人擺了擺手:“那兩人中有個異國人,這么招人眼,萬一被人認出,前后一詢問引出咱們,豈不麻煩。”
若只是兩個夷越女人,他倒不懼什么,大不了讓人牙拉遠些,可這里面有個異國人,他不愿為了一點錢冒險。
高家婦人聽罷,覺得有些道理,想起一事又道:“剛村子里有幾人同你一起,他們之后若問起來怎么辦?”
“那不怕,隨便糊弄一句就過去了,只要這兩個女人出不了村兒,咱們就什么事都沒有?!蹦腥藦拇跋锻馔送欤栆崖涞缴胶?,“帶她二人出來,動作麻利些,一會兒從院子后門通到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