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陽臺內(nèi),林成棟推開門,張嘴喊道:“你倆行不行了啊?東西都烤好了,再不吃一會就涼了?!?
“走吧,先進去吃飯?!鳖櫿泻袅艘宦?。
“你等一下!”秦禹攔了一下顧,擺手沖著林成棟說道:“你們先吃,我倆說點事兒,一會進去?!?
“好吧?!绷殖蓷澮豢炊撕孟裼姓聝阂?,立馬點頭就進了屋。
“你有啥想問的?”顧知道秦禹肯定想了解細節(jié),所以才主動問了一句。
秦禹稍稍沉吟:“六爺?shù)呢?,是從哪兒來的?這個能說嗎?”
“也沒啥不能說的?!鳖檳旱吐曇艋氐溃骸八呢浭枪儇??!?
秦禹聽到這話,直接懵了:“啥……啥是官販???”
“你別裝傻。”顧翻了翻白眼:“你的藥,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官販,你能不明白嗎?”
“我明白,但問題是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官販是啥尺度啊?”秦禹談到這個有些敏感的話題,整個人都變得緊張兮兮的:“是六爺上面有人罩著,還是說他就是白手套?。俊?
“貨是從軍工代工廠出來的,每月份額都不少。六爺有中層關(guān)系,上面很多人對這事兒也默認,所以你怎么理解尺度問題都行?!鳖櫟吐暬貞?yīng)道:“不光六爺是官販,韓三千也是?!?
秦禹懵了,三觀盡碎:“……我怎么聽你說的有點玄乎呢?可能嗎?”
“你現(xiàn)在猜猜,南滬最高的樓有多少層?!鳖櫅]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秦禹一怔:“你問這個干啥?”
“我讓你猜你就猜?!?
“50層?現(xiàn)在不是不讓蓋太高的樓嗎?”秦禹思考了一下回道。
顧邁步上前,伸出右手掐住秦禹的下巴,使勁兒擰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往海邊冰凍區(qū)看?!?
秦禹轉(zhuǎn)身。
“看見那個樓了嗎?有86層高!”顧指著遠方,話語簡潔的說道:“但你不站在現(xiàn)在這個層次,你永遠看不清楚那個樓有多高。聽說和眼見,永遠是兩回事兒。”
秦禹沉默。
“人的認知會隨著身份變化,而無限拔高的?!鳖櫡畔率终?,一臉玩世不恭的站在天臺欄桿旁邊說道:“……很幸運,你從這里把小三踢下去了,現(xiàn)在你可以看看天有多高了?!?
秦禹再次點燃一根香煙:“你剛才說韓三千是官販,可又說他的貨是從歐盟區(qū)來的,這中間……?”
“韓三千是歐盟區(qū)的官販,他在八區(qū)的天豐集團,有區(qū)外股份?!鳖櫭靼浊赜硐雴柕?,也沒繞彎子,只話語直白的解釋道:“他在松江挺狼狽的跑出來后,一直在找錢,后來是區(qū)外資本投的他,所以他才翻身了。”
“是這樣啊?!鼻赜睃c頭后,目光很疑惑的問道:“但我有點不明白,區(qū)外槍械泛濫,流血事件常有發(fā)生,甚至部分地區(qū)還有小規(guī)模軍事沖突,比如搶糧,搶地盤,爭物質(zhì)……而這些情況,直接影響到三大區(qū)內(nèi)部的治安穩(wěn)定,那為啥上層要默認六爺這種人存在呢?他干的買賣可跟我不一樣,我的東西是救人的,他那玩應(yīng)可是殺人的?!?
“你想想,紀元年前最大的軍工商是誰?”顧突然笑著問道:“非洲,中東,亞洲周邊的戰(zhàn)亂國家,他們真有那個生產(chǎn)力,去制造足夠一場戰(zhàn)爭用的武器嗎?他們端的是誰的槍?”
秦禹再次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