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鐘。
奉北出關(guān)口外側(cè),有五臺七座越野在停滯著,頭車內(nèi)副駕駛坐的三十多歲青年,正是邢胖子手下的得力頭馬之一,名叫雷宇。
雷宇有服役經(jīng)歷,當過六年的偵察兵,后年紀稍微大了一點,就轉(zhuǎn)到奉北某聯(lián)防營當軍士長,手下也管了幾十號兄弟。但這個人做事兒有點沒譜,經(jīng)常酗酒且有販賣軍械的行為,且上層的關(guān)系他又沒打點明白。后來事發(fā),他持槍將舉報他的一名軍士打傷,被徹底扒了衣服,還在里面蹲了一年監(jiān)獄。
出來后,雷宇經(jīng)邢胖子手下的另一位頭馬介紹,加入了龍興集團。由于他下手狠,做事兒也利索,所以逐漸嶄露頭角。目前奉北周邊的黑藥市,他都有摻股,并且在公司內(nèi)誰的話也不聽,只聽邢胖子的。
汽車旁邊,雷宇拿著手機,皺眉沖與他關(guān)系很好的偉斌問道:“你們到哪兒了?”
“我在聯(lián)防這兒呢,準備叫點人一塊過去?!眰ケ笤捳Z簡短的回道。
“不是,你叫聯(lián)防的人干什么?”雷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趕緊帶人過來,咱一塊去就完了唄。”
“小宇,袁克目前在松江那邊,而那兒不是咱的地面,你明白嗎?”偉斌今年四十多歲了,在外面混了半輩子,可以算得上是地地道道的老狐貍了:“我叫聯(lián)防這邊出一個班,跟咱一塊過去。萬一遇到點啥事兒,他們在待規(guī)劃區(qū),比咱們好使,懂嗎?”
“哎呀,你可拉倒吧!”雷宇插著腰,表情很無語的回道:“那袁克都已經(jīng)跑出來了,也不知道你有啥可怕的。而且就是真干起來了,我身邊幾十號兄弟,還用怕那幫小地頭蛇嗎?你沒聽刑總咋說的啊?要當著那個什么吳迪的面,把人搶回來。他想出氣,你看不出來啊?!”
“你要知道咱的目的是啥……。”偉斌還想再勸。
“行了,你要等聯(lián)防你等吧,我是等不了了?!崩子畹皖^看了一眼手表說道:“從這兒到袁克哪兒,路可不太近,我先走了?!?
“你他媽慌啥,你等一會能死???”
“你辦事兒就是磨嘰?!崩子畎櫭蓟氐溃骸澳惆崖?lián)防的人領(lǐng)出來,再追我吧,我先走了。”
“他媽的,你怎么不聽勸呢?那邊要攔著,你不一定好把人帶出來?!?
“對面不出人攔袁克算拉倒,他們但凡敢出來嘚瑟,老子讓他們一個都跑不了?!崩子钊酉乱痪浜螅蛼鞌嗔穗娫?,直接拽門上車喊道:“出發(fā)!”
……
距離松江大概五十多公里的待規(guī)劃區(qū)食宿店內(nèi),王胖子吃著雞腿,眉頭緊皺的看著袁克問道:“蕭九啥時候能來?”
“剛才打電話,他說自己已經(jīng)在路上了?!痹嗣鏌o表情的回道。
王胖子低頭掃了一眼手表,沒再吭聲。
袁克斟酌半晌,出問道:“一會他來了,你打算怎么交易?”
“我?guī)蓚€人先去拿錢。”王胖子繼續(xù)吃著雞腿:“錢對的話,我再告訴蕭九,你在這兒?!?
袁克攥了攥拳頭,聲音沙啞的回道:“王哥,咱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我袁克是什么人,你心里也清楚?!?
“你想說啥?”
“你想先要三百萬,我給了;你說怕我到奉北不給錢,所以要在區(qū)外交易,那我也同意了。”袁克皺眉看向?qū)Ψ剑骸艾F(xiàn)在蕭九過來了,你又說要先拿到尾款,再讓蕭九過來接我……這不是有點不夠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