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父卷起被子,無知且暴躁的罵道:“都是廢物,天天就知道吃閑飯?!?
說完,繼父夾著被褥,直接去了另外一屋睡覺。
……
寒冷的室外,涼風(fēng)呼嘯著吹起路邊的積雪,宛若刀子一般刮在人的皮膚上。
吳天胤穿著單薄的工服,拎著一分錢都不值的簡單行李,咬著牙,奔著松江方向走去。
他如果此刻低頭,再次咬著牙給繼父打個電話,說點軟話,讓母親也幫忙勸勸,那對方還是有極大可能給他從手機里轉(zhuǎn)過來點錢的。
可這一回吳天胤沒有這么做,他跟繼父通完電話,就沒考過再給家里打,更沒有想過聯(lián)系那些在監(jiān)獄里認(rèn)識的朋友。他給自己在心里留了一點永遠也不愿意放棄的尊嚴(yán),選擇一步一個腳印,奔著松江方向走去。
幾百公里,冰天雪地,他寧可走回去,也不愿意再蹲下說話了。
……
第二日,晚上七點多鐘。
江南區(qū),夜色娛樂城門口,耀光安保公司的小勇,領(lǐng)著七八個人,邁步進了大堂。
“先生您好,您是要去酒吧,還是要去樓上包廂?”服務(wù)經(jīng)理立馬迎過來問道。
小勇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笑著回應(yīng)道:“搖會頭,喝點酒,你給我安排在酒吧里吧。”
“行行,來,您這邊請?!苯?jīng)理立馬笑著應(yīng)了一聲,快步在前面領(lǐng)起了路。
又過了不到二十分鐘,一臺越野車停在門口。
小祁的四個兄弟,穿著很厚但卻干凈的軍大衣,邁步也進了夜色娛樂城。
剛忙活完的服務(wù)經(jīng)理,站在吧臺邊上掃了一眼這四個人,目光略有些詫異。
“酒吧在哪邊?”小祁的兄弟喊了一聲。
服務(wù)經(jīng)理湊過來,低頭看著眾人腳上蹬著的鹿皮登山靴,以及每個人腰間掛著的腰包,面色非??蜌獾恼f道:“在左邊?!?
“給我們開個臺?!毙∑畹男值軖吡艘谎鬯闹芎?,話語簡練的說道。
服務(wù)經(jīng)理點了點頭,立馬伸手說道:“這邊請。”
……
與此同時。
徒步走了二百四十多公里的,耗時三十多個小時的吳天胤,帶著一身霜雪和寒氣回到了家里。
繼父站在院內(nèi)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連句話都沒說。
“爸?!?
吳天胤喊了一聲,拎著簡單的行李包,劇烈咳嗽著進了主房。
屋內(nèi),母親在給其他幾個同母異父的孩子做飯,見吳天胤進來后,嘆息著說道:“你這孩子是真不爭氣,竟給你爸添麻煩?!?
吳天胤聽到這話后,目光冰冷看向母親,也沒吭聲。
“你吃飯不?”母親問。
吳天胤掀開棉布簾,直接進了屋。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