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臺警車停在了土渣街門路口,秦禹等人穿著便裝下車,溜溜達達的就往街里走。
土渣街是整個黑街區(qū)最混亂的地方,這里集聚了上萬名有居住權(quán)但卻沒有穩(wěn)定工作的底層人士。道路兩側(cè),每個亮著粉燈的門面店門口,都最少站著七八個女人。她們搔首弄姿,不停的擺手攬客。黑暗的胡同中,經(jīng)??梢钥匆娻敬罅说摹按鬅煿怼?,吸著鼻涕,目光空洞的掃向街道。這些人居無定所,今天可能偷一下,明天可能搶一下,混口吃的,買點吸的,自己剛有點幸福感,可能一場大雪降下來,他們就被埋在這寒冷的胡同里……
秦禹在待規(guī)劃區(qū)已經(jīng)見過太多這樣的人,這樣的環(huán)境,所以眼神很麻木,只低頭往前走著。
……
眾人行進了大概將近一公里后,才停步在一家沒有牌面的門面店門口。
朱偉撓了撓鼻子,低聲說道:“這家就賣藥?!?
“看著沒啥人?!鼻赜砼ゎ^掃了一眼四周,低聲說道:“我對這邊情況不是很了解,如果直接抓,能把人帶走嗎?”
齊麟思考一下應道:“抓臟。等人來買藥,咱們再進去?!?
秦禹站在路邊,皺眉想了半天,心里還是不太托底的說道:“他們敢在這兒開明晃買賣,能一點防范措施都沒有嗎?我怕抓不成,反而驚了?!?
朱偉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不耐的說道:“我都告訴你了,這事兒之前根本沒人管。你要掃干凈,就得有突然性。等你暗中調(diào)查明白了,那人家肯定也聽到風聲了,到時候破案阻力會大很多的?!?
秦禹確實沒有在第九特區(qū)生活的經(jīng)驗,對于案件偵破工作也算不上什么老手,所以他斟酌半晌,扭頭就看向了老黑問道:“扎比,你覺得能抓嗎?”
“這種事情確實之前沒人管。”老黑憨乎乎的應了一聲:“但要長期摸底,消息肯定會泄露,司里沒什么秘密?!?
秦禹沉默數(shù)秒后,立馬出吩咐道:“警用車太扎眼,沒辦法開進來……老黑,小六,你倆把車提到街道后面,我們這邊一抓完,咱們上車就走?!?
“明白?!?
“其他人散開,檢查一下槍械彈藥,防彈衣?!鼻赜碓俅畏愿赖溃骸皩γ娴昀镆贿M人,我們就沖進去?!?
“呵呵,你還穿防彈衣來的???你膽兒可真小?!敝靷テ沧煺{(diào)侃道:“這賣藥的沒啥江湖地位,前幾年我當巡查的時候,總揍他們。這幫人怕事兒……。”
秦禹掃了朱偉一眼,還是很謹慎的吩咐道:“做事兒吧。”
……
半小時后。
兩個青年人領(lǐng)著一個老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門面店。秦禹躲在胡同里,拿著對講機問道:“通過玻璃觀察一下,看看是不是拿藥的?!?
等了一小會,齊麟應道:“是?!?
“都動起來,”秦禹立馬喊道:“進屋了?!?
話音落,八個人從三個方向沖到門面店門口,抬手拽開木板門就沖進了室內(nèi)。
黑暗的大廳內(nèi),兩少一老站在柜臺旁邊,此刻正在裝藥,而吧臺內(nèi)一個叼著電子煙的壯小伙,則是目光驚愕的看向了門口。
朱偉邁步上前,右手持槍,左手指著壯小伙喊道:“警司的,抱頭靠邊站好!”
小伙回過神來,倉促間后退,無意中就露出了腰間的手槍,并且沒有馬上抱頭。
在這種混亂的環(huán)境下,匪徒面對警員時什么過激的行為可能都會做出來,所以朱偉一看他有槍,左手一把扯過小伙的脖領(lǐng)子,完全不慣著的用**就奔著他的腦袋砸去。
“嘭嘭嘭……!”
朱偉持槍連續(xù)砸了對方六七下,但小伙還在掙扎,他心里一急,拽著對方的頭發(fā),咣當一聲就撞在柜臺桌角。
鮮血從壯小伙的腦袋上流下,他雙眼向上一翻,咕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樓上泛起激烈的腳步聲,一位穿著軍大衣的光頭男子,匆忙趕了下來,眼神驚愕的掃了一眼屋內(nèi)情況,拿起對講機就喊了一句:“他媽的,2店被掃了,都給我出來!”
安靜,短暫的安靜過后。
街道上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腳步聲,路邊兩側(cè)的平房,樓房內(nèi),瞬間沖出來數(shù)十號人。
這些人手持著刀具,鋼管,鏈鎖,槍,宛若潮水一般堵在了門面店門前。
秦禹看著外面烏泱泱的人群,瞬間頭皮發(fā)麻的想到待規(guī)劃區(qū)搶糧的景象,隨即不自覺的推開了手.槍保險。
朱偉透過玻璃看到外面的景象,額頭冒汗的咽了口唾沫:“啥……啥時候隊伍發(fā)展到這個規(guī)模了?……屬實有點膨脹了……?!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