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驟失,桃夭不依。
她伸出食指戳他后背緊實(shí)的肌肉,“喂,你快說,別耍賴!”
“我只答應(yīng)告訴你父王的事?!?
“不行?!彼执亮藥紫?,“你把話說清楚!”
男人的手往后一掏,精準(zhǔn)握住她作怪的柔荑,反手夾到腋下,“再不睡,后果自負(fù)。”
話落,又摳了摳她的掌心。
成婚這兩日,她發(fā)現(xiàn)夜澈特別愛摳她掌心。
力道不重,但很癢。
像羽毛撓在她心窩上。
她下意識就要往回縮,男人卻扣住不讓她溜走,“還睡不睡?”
桃夭只得投降,“好啦,不問了不問了!”
臭男人!
她發(fā)現(xiàn),她越來越弄不懂這人的心思了。
不過,好在他們之間的相處也還算和諧,雖然他不是斷袖,但至今也沒做什么出格的舉動,除了今天在浴房……
連著兩晚,夜澈都睜著眼到半夜。
他發(fā)現(xiàn),桃夭睡覺的時候喜歡蜷縮成一團(tuán),一碰就抖,像是受驚的小獸般。
桃夭向來淺眠,跟昨晚一樣,她又在三更的時候醒來。
神色恍惚地坐起身。
奇怪,今晚沒有了燃一整夜的龍鳳燭,可屋里,竟還點(diǎn)著燭火。
“怎么了?”夜澈睜眼看她。
她以為自己吵醒了他,有些愧疚,“抱歉,吵著你了……不過,你為何不熄燈?”
夜澈看著她朦朧的睡眼,“你不怕黑?”
桃夭怔住。
他竟然記得。
那日困在船艙里,她因?yàn)樵环夤锥l(fā)了癔癥,他竟然一直記著。
所以晚上不惜燭火,也是怕她半夜起來受驚?
見她不說話,夜澈又問,“你要起夜嗎?可以喊你的婢女進(jìn)來扶你,還是我陪你?”
“不不不……”桃夭回過神來,連連擺手,“我只是睡不太習(xí)慣……倒是你,半夜睡不熟,是不是因?yàn)樘亮???
“其實(shí),你不用管我……我多住幾日就慣了。”
“你離開家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沒有抱怨,我住在自己的屋里,睡在自己的榻上,自然不可能讓你再遷就我。”
他抬手將人重新按進(jìn)被窩里,“睡吧,明早得去給她敬茶了。”
桃夭這才想起,是哦,媳婦茶還沒喝上,那人大概還會尋釁挑事。
見她沉默,夜澈啞著聲道,“放心吧,明天她心情好,想必不會為難咱們?!?
桃夭恍然,“是因?yàn)楸鴻?quán)吧?”
她差點(diǎn)忘了這茬。
他那么大方把兵權(quán)給了夜湛,那老妖婆說什么也得裝幾日,把這出兄友弟恭,家宅和睦的戲碼演好。
雖說也有些心疼黑羽軍,可她不覺得,像夜澈這樣的人會隨隨便便把兵權(quán)交出去。
而且,他如今成了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能隨侍在父皇身邊,與父皇的安全而,倒是多了一重保障。
下半夜,桃夭難得做了個好夢。
可這場夢有點(diǎn)短。
“王妃,柔貞公主來了,正在舒太妃那兒哭鬧呢。”
桃夭睡眼惺忪,還沒清醒,“鬧什么?”
書韻小臉氣鼓鼓道,“她說她家駙馬不見了,還說昨晚有人瞧見駙馬上了王妃的馬車,懷疑人是被王妃拐走了?!?
“我呸!”
琴心叉著腰怒罵,“這對狗男女到底要不要臉??!就姓蕭的那貨色,咱們王妃早就當(dāng)眾退婚,也就她才當(dāng)成寶了吧!”
桃夭這才想起,蕭時凜昨夜被折雨送去了清歡齋,也不知死了沒有。
她喊了折雨細(xì)問,才知道蕭時凜昨夜大喊大叫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發(fā)著燒昏睡過去,至今還沒醒。
桃夭慢悠悠起身,“王爺呢?”
“今日不當(dāng)值,王爺在院子里練劍?!?
她一愣,“舒太妃沒來喊王爺過去?”
“沒喊王爺,只喊了王妃,不過王爺說王妃昨夜累著,晚些時候過去。”
聞桃夭耳根子發(fā)熱,朝窗外瞄了一眼。
這人,凈胡說八道!
她就著書韻的手坐起身,“備早膳吧,別讓王爺?shù)染昧??!?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