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其實……”
夜澈將她拉到身后,手背抹開嘴角的猩紅,淡聲問,“滿意了?”
阮修墨被他這話一激,再次忍不住撲了上去。
這回,夜澈沒再讓著他,兩人快速扭打在一塊,卻都沒有用武功,反而像兒時打架那般,你一拳我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身上。
桃夭朝著雙手抱胸的折雨急道,“折雨,你快攔著他們??!”
“主子沒讓,屬下不敢?!?
“就讓他們?yōu)a瀉火吧,沒什么大事的?!鄙砗笠粋€熟悉的聲音傳來,桃夭猛地轉(zhuǎn)頭,眸底映入竇冰漪爽朗的笑容。
“冰漪,你也來了?”
“承王大婚,我跟著父親來的?!备]冰漪這么一說,桃夭就明白了。
這些時日她的身體在表哥的調(diào)理下大好,竇侯爺便抓著她出門走動,嘴上說是散散心,實則是趁機給她相看呢。
竇冰漪沒給桃夭調(diào)侃她的機會,反是先下手為強,“倒是你,竟然一躍成了承王妃,還白撿了個縣主之位,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她和阮修墨躲在一旁都看得清清楚楚。
桃夭看著兩人打得起勁,索性拉著竇冰漪進屋,“進去坐會兒,我好好給你說一說?!?
折雨也跟著進屋,一時間,浮塵軒院外僅余兩個近身肉搏的身影。
不知過去多久,喜樂匆匆忙忙跑了過來,看見兩人氣喘吁吁坐在草坪里,急得跺腳,“公子,可算找到你了。”
“干什么!”阮修墨語氣不善,轉(zhuǎn)過來時,臉上多出了好幾處瘀青和一個大黑眼圈。
喜樂這才發(fā)現(xiàn)夜澈也在,卻顧不得與他見禮,急道,“國公爺又暈過去了,陳姑束手無策,已經(jīng)向?qū)m里求召太醫(yī),讓二公子立刻回府!”
見阮修墨騰一下站起來,夜澈也起身,還未開口,就聽阮修墨道,“今天她折騰了一天,先別告訴她?!?
夜澈默了默,難得沒反駁,“知道了?!?
目送阮修墨離開,夜澈回到寢間,竇冰漪也連忙尋了個由頭走了。
龍鳳燭啪啪燃燒著。
靜謐的寢間里,兩人無聲對視,桃夭開始后知后覺地尷尬起來。
“你……今晚睡這?”
“不然?”夜澈連眼皮都不撩,開始動手脫衣服。
身上不少打架留下的紅印瘀腫。
阮修墨明顯不是他的對手,拳頭都沒辦法留在他臉上。
他扔下手里的臟衣服,朝她走來。
桃夭心尖一顫,倒退了兩步,惶然跌坐在床榻上。
可夜澈不是有龍陽之好嗎?
那,他不是應(yīng)該花心思安撫好表哥才對,為何要對表哥動手?
還是真如折雨所說,她誤會了什么?
不行,這事她得找表哥問個清楚才是!
“發(fā)什么呆?”夜澈忽然欺近,長臂伸出,擦著她的胳膊按在床榻上。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桃夭長睫輕顫,怔怔地看著他英挺的鼻梁,呼吸幾乎滯住,“你……”
“你壓到我的衣服了。”低啞的嗓音在耳際響起。
桃夭驚得跳起來。
“嘶……”額頭猛磕在他下巴上,疼得飚出淚花。
一只寬大的手掌伸出,捂住她鈍痛的額頭,他的手又大又暖,熱意瞬間將她包裹。
“冒冒失失的,明天進宮怎么當(dāng)好我的王妃?”
他的話將桃夭拉回現(xiàn)實。
忽然發(fā)現(xiàn),夜澈自拜堂之后,似乎不再對她自稱“本王”了。
是了,如今他們已經(jīng)是名義上的“夫妻”,日后還有很多情況需要應(yīng)對,她總是放不開,確實不行……
“換洗的衣物在柜子里,已經(jīng)讓人去把你的婢女接過來了,她們還得幫著你收拾衣物,大概要晚些時候才能到?!?
“哦……多、多謝?!彼€以為,最快也要明日才能見到琴心她們。
不得不說,夜澈想得還挺周到。
“我不習(xí)慣有人伺候起居,屋里沒婢女,你今晚將就著吧?!痹捖?,夜澈關(guān)著膀子轉(zhuǎn)身進了洗浴間。
桃夭開始忍不住鄙視自己,人家根本沒那什么想法,她到底在怕什么呀!
浴房只隔著一道門,里頭傳來水聲,很快,又聽到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她取出一套合適的里衣,開始打量起這寢間的擺設(shè)。
這一刻她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要住下來了。
跟那個人一起,成為一對權(quán)位頂端的夫妻。
夜澈走出來,看到桃夭明顯鎮(zhèn)定了許多。
他喊了人換干凈的水,“你也去泡一泡,早點歇息吧?!?
熱氣氤氳,他的發(fā)鬢微濕,幾滴細微的水珠從他的喉結(jié)滾落,在暗紅的里衣上留下一個濕印子。
此時他的身上,透著桃夭前所未見的隨和肆意。
“好……”
“你睡里面還是外面?”他忽然問。
桃夭愣住。
她以為,夜澈就算要留在主屋,至少也會與她分榻而眠……
可還沒回過神來,就聽他道,“你還是睡里面吧,我起得早?!?
說著,又半懵圈地被他推進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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