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雪獅鏢局的馬車,雪獅鏢局一門雙第一,你還敢意淫雪獅鏢局的人,想死不成?”
“哼,雪獅鏢局又怎么樣?”
“還嘴硬?我再教你一個乖,那小丫頭是狂刀李七玄的親姐……”
“嘶,我錯了,我剛才什么都沒說,誰要是造謠,老子和他不死不休……”
人群熙熙攘攘。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位于另一側(cè)的主座貴賓區(qū),四五個城中貴族簇擁著一個平胸少女,正在恭維說笑著什么。
但平胸少女卻始終繃著一張清麗的小臉,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連半個字都沒有回應(yīng)。
她只覺得他們很吵。
平胸少女的目光,掠過廣場上昔日那個囂亂的人群,在她即將無聊地閉眼時,突然看到了一只猴子。
不。
準確地說,那是一個像是猴子一樣大咧咧地蹲在黑色馬車車頂?shù)纳倥?
少女的頭發(fā)很短。
也就略微齊耳。
黑而亮的短發(fā)將少女的耳廓襯托得宛如世間最完美的羊脂白玉,在陽光下反射微光,簡直就像是一件精致的藝術(shù)品。
從側(cè)后方看,少女纖瘦而又白皙,身上只穿了一襲乳白色的長袍,柔軟的布料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因為過于瘦而并不優(yōu)美的身段,但那隱約可見的脊柱骨節(jié)和背骨,卻有一種奇異的規(guī)律美感……
雖然從自己所在的角度,無法看到那蹲在馬車頂部的少女的臉,但平胸少女幾乎百分百可以確定,那絕對是一名罕見的美人。
平胸少女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來。
周圍幾名貴族,順著平胸少女感的眼神看過去。
“她叫李六月?!?
薛平第一時間給出了答案,道:“是雪獅鏢局后起之秀狂刀李七玄的親姐姐,生過一場大病,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傻子?!?
平胸少女秀眉微微一蹙。
薛平又道:“不過,長得確實很漂亮,清澈純凈的簡直不像是紅塵中的人,除了瘦一點,身體上完全沒有太大的缺點?!?
說話的時候,薛平仔細地捕捉平胸少女臉上的微表情。
所有人都知道,從聽雪城中走出去的兩天年輕天驕楚施南和許有容,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好色。
楚施南好女色。
許有容也好女色。
不同的是,許有容自己就是個女的。
而這一刻,薛平通過觀察得出的結(jié)論是:許有容動心了。
她對李六月動心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辦了。
雪獅鏢局在聽雪城中沒人敢動。
但在也僅僅是在聽雪城中而已。
不包括已經(jīng)走出聽雪城的許有容。
這位昔日的天驕,走出去不過短短半年時間而已,如今已經(jīng)是雪州第一大宗青云劍宗的內(nèi)門弟子,深受門內(nèi)師長的寵愛。
“我們曾經(jīng)動過李六月的心思,但她的親弟弟狂刀李七玄有點厲害,又有雪獅鏢局庇護,現(xiàn)在城內(nèi)沒有人敢動她?!?
薛平緩緩地道。
許有容的目光,依舊盯著遠處馬車頂上的少女。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李六月坐在馬車上的樣子,都猴里猴氣的,根本就沒有絲毫身為美少女的覺悟和教養(yǎng)。
但卻又是那么自然。
一下子讓許有容再也挪不開目光。
直到她聽到薛平說出‘雪獅鏢局’四個字,她的神色猛然一怔,然后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煩躁之色,一閃而逝。
她收回目光。
朝著另一個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那個穿著藍衫,手握金骨描銀折扇,自以為風(fēng)流瀟灑實則變態(tài)惡心的丑鬼。
楚施南。
許有容的眼中閃過一抹凌厲。
這一次回來,除了參加冬解日盛典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她要來殺一個人。
一個在一年之前的那個夜晚,就上了她必殺名單的人。
許有容身上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出的殺意,讓圍在她身邊的薛平等人,驟然心中一寒,有一種被人捏住了心臟的窒息感。
頓時齊齊閉嘴。
薛平也很識趣地沒有再說什么。
反正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
廣場上,突然鼎沸喧嘩了起來。
如同半熱的油鍋里撒了一把鹽。
所有人下意識地朝著喧嘩聲始發(fā)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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