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間,霍炎宸又耐心地問了一次:
“有話想說?”
這一問,把我心底那絲沖動壓了下去,笑笑:
“我是想說,你父親還在醫(yī)院,你還是多陪陪他吧,不用急著過來。”
“沒其他想說的?”
男人深邃眸光愈加幽暗,定睛在我身上數(shù)秒。
我疑惑搖頭,他轉(zhuǎn)身抬腳出了房間。
才六點多鐘,我裹著被子坐在床頭渾身不得勁兒,輕吁了口氣,又躺下來睡了。
那晚,不知道是我的話起了效果,還是怎樣,霍炎宸真的沒過來。
隔天,大姨媽如期而至,小腹還是悶悶疼,能忍受的程度。
等到大姨媽第二天,原以為會像以往一樣痛經(jīng)加劇時,卻意外發(fā)現(xiàn),除了精神萎靡不振,肚子持續(xù)悶疼外,好像和第一天的癥狀也沒什么區(qū)別。
想到什么,不由怔住了。
這是上個月的中藥沒白喝?真的有效?
越想,心底越期待,甚至是隱隱激動。
熬過了第二天,第三天,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痛經(jīng)癥狀真的緩了不少時,心底的激動無以表。
忍不住給這幾天都沒來過的男人發(fā)了條信息。
霍炎宸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一開口便問道:
“要是有效,就讓鄭姨再看看?”
我頓了幾秒,這次不再拒絕,輕嗯一聲:
“那你幫我約下時間吧?!?
以前排斥是因為喝了那么多次中藥,從來沒看到過希望。
現(xiàn)在希望在眼前,再不抓住機會,自己就真是冥頑不靈,蠢到家了。
這男人不管做什么,效率都挺高的。
打完電話當(dāng)天下午,他便過來接我,去了鄭中醫(yī)看診的四合院。
下午三點多,院子里十分清靜,不見一個候診的人。
眸光疑惑掃了一圈。
“鄭姨年紀(jì)大了,不想太累,所以只有上午才看診?!?
男人攬著我肩頭解釋。
我微訝,頓住腳步:
“那我們現(xiàn)在過來,會不會打擾到她休息?”
“不會,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
男人偏眸看了我一眼,唇角的笑散漫閑適。
說話的語氣顯然是對親近的長輩才會如此。
兩人穿過長廊,走進后面看診的小院子。
看診桌后,鄭醫(yī)生一身白大褂,鼻梁上架著老花鏡看著報紙,儼然等候多時的樣子。
我落后霍炎宸半步進去,聽他與鄭醫(yī)生寒暄后,上前禮貌打了聲招呼。
“坐過來吧,我看看?!?
或許是休息時間,這次她態(tài)度明顯溫和不少。
放下報紙,沖我微抬下巴示意。
但檢查時依然話很少,什么都沒問,觀舌頭、把脈,一套嫻熟的看診下來,面容平靜無波瀾。
我視線幾乎沒離開過她的臉,卻絲毫看不出情況是好是壞。
“再開三天藥,注意忌口,生冷食物不要吃?!?
半晌后,她停筆,將處方箋遞給我,
“吃完藥,下個月就不用再過來了。”
她這次難得交代了幾句。
而且話里的意思,分明是說吃完藥,我痛經(jīng)的毛病就差不多好了,不需要再調(diào)理了。
我心念不由一動,不自覺捏緊手上的薄紙,忐忑問道:
“鄭醫(yī)生,請問調(diào)理好后,會不會對我不孕的情況也有幫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