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熟練得如同做過無數(shù)次。
我猝不及防,只覺原本不燙的手指被他溫?zé)釟庀⒎鬟^,變得滾燙起來,心尖一顫,忙不迭抽回手。
“……我沒事,不用吹?!?
臉上泛起燥熱,下意識又端起茶杯連喝幾口,掩飾渾身的不自在。
他手頓在半空一瞬,自然而然放回桌面上,摩挲著精致小巧的茶杯。
“昨晚……”
片刻的沉默后,他忽然抬眸開口。
一聽這兩個字,我一顆心又提起,就怕他又冷不丁冒出讓我無法招架的話。
趕緊放下茶杯,客套道:
“昨晚的事你不用一直放在心上,換誰我都會幫忙的,再說你是燕醫(yī)生表弟,我更不可能不管你。”
他帶著幽光的狹長眼眸波光流轉(zhuǎn),看著我勾了勾唇:“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我聽著有些一頭霧水,但接下來的時(shí)間,他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甚至稱得上是客氣,再也沒有說過一句不合時(shí)宜的曖昧話語。
吃完飯,又老老實(shí)實(shí)將我送回花店。
不得不說,我松了一大口氣,看樣子他是徹底想明白了,這樣最好。
以后不可避免還會碰上,如果每次見他,我都心驚膽戰(zhàn)要繞道走的話,也太累了。
當(dāng)晚回到京御一品,從他門口路過時(shí),房門倏然打開。
我驚了下,四目相對。
就見他一身黑色背心運(yùn)動短褲,漂亮勁實(shí)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遺,手上拎了條白色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短發(fā),明顯是剛洗完澡出來。
“曦月姐,我還沒吃晚飯,能麻煩幫我煮點(diǎn)吃的嗎?”
突如其來的一聲曦月姐,自然又親近,我懵在原地半晌,怔怔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這是幽閉恐懼癥的后遺癥?不然怎么解釋向來高冷矜貴的小霍總會叫我姐?
他這是幽閉恐懼癥的后遺癥?不然怎么解釋向來高冷矜貴的小霍總會叫我姐?
沒忍住,我緊盯著他,試探問:“你多少歲?”
倏地,一串低磁的笑聲從他喉間溢出來,他將毛巾掛在脖子上,一縷碎發(fā)垂在額頭,眉眼含笑:
“放心,我現(xiàn)在很正常。”
“你跟燕明珠是朋友,又比我大,叫你一聲姐,你覺得有問題?”
他把話又拋回給我,并且說得合情合理,讓人無法反駁。
我回過神,扯了扯唇角,浮出一抹淺笑:“沒問題?!?
雖說一時(shí)間不習(xí)慣他的轉(zhuǎn)變,但這樣的距離總比之前強(qiáng)勢霸道搞曖昧好。
“沒問題就好?!?
他勾了勾唇,高大身影直接走了出來,并隨手關(guān)上門,
“走吧,我很餓了?!?
我眼睜睜看著他朝我公寓門口走去,對他毫不客氣的行徑有些無以對。
他站定在我公寓門口,微微偏頭,似乎對我還頓在原地頗為驚訝:
“你不是說,不可能不管我嗎?”
我愣了幾秒,這才想起中午吃飯時(shí),自己好像是說過這么一句。
但當(dāng)時(shí)說的是昨晚那種緊急情況,沒說還得繼續(xù)管他餓不餓肚子啊。
我唇角微抿,兩人就這么隔著一條過道對視著。
最后在他微蹙著眉心,大掌捂住胃時(shí),心底輕嘆一聲,走了過去。
心軟果然要不得。
要是知道,正因?yàn)樽约哼@次心軟,讓他得寸進(jìn)尺,每天早晚都來按門鈴蹭飯,并用我說過的話來堵我嘴的話,我肯定不會放他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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