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宸來回冰敷三、四回后,我只覺滾燙臉頰溫度慢慢降了下來,但一顆心卻燙得厲害。
等他手一放下來,我下意識屏住的呼吸終于順暢了。
輕聲道了謝,抬腳朝躺在地上的陳浩走去,怕他失血太多真出事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耳鳴得厲害,竟聽到背后傳來一聲輕嗤。
沒過多久,救護車和警察前后腳趕到,陳浩先被送去醫(yī)院,而我和霍炎宸留下來做筆錄。
我如實告知,只是在提及陳浩如何受傷時,說辭與霍炎宸如出一轍,是為了救我、防止他再次傷害我,才對陳浩反擊。
事實也確實如此。
面對警察眼神里的古怪意味,我只當沒看見。
被血跡染紅的白墻,還有陳浩頭破血流,被血糊了滿臉的慘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反擊力度有多狠。
等警察問訊、現(xiàn)場拍照取證,一整套流程走完離開后,我才全身松懈下來,可看了眼像兇案現(xiàn)場的花店,又是一陣頭疼。
再一想到不知道傷成什么樣的陳浩,頭疼得更厲害了。
這段日子還真是霉運纏身,沒完沒了的破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小雅還沒回店里,我只好暫時閉了店和霍炎宸趕去醫(yī)院驗傷。
原以為就只是臉頰腫了,脖子上有輕微的被勒過的痕跡,結(jié)果檢查才發(fā)現(xiàn),陳浩那一巴掌力氣太大,我左耳鼓膜穿孔了。
慶幸的是穿孔不太嚴重,吃藥自愈就行,但耳鳴的癥狀會持續(xù)好一段時間。
結(jié)束時,醫(yī)生又再三叮囑耳朵不能進水,避免發(fā)炎感染,如果更嚴重的話,就需要手術(shù)治療了。
拿著驗傷報告出診室時,我心底不免蒙上一層陰霾。
“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
剛掛完電話的霍炎宸走了過來,恰好站在我右側(cè)說話。
我抬眸:“沒什么大問題,吃點藥就行了?!?
“嗯。”
他目光輕掃我臉頰,“陸司南過來了,那男人的后續(xù)讓他來處理,我們先走?!?
我猶豫一瞬,道:“他情況怎么樣?要不我還是去看看吧,放心點。”
至少確保陳浩的傷勢并不嚴重,不會牽涉到刑事責任,我才能徹底安心。
至少確保陳浩的傷勢并不嚴重,不會牽涉到刑事責任,我才能徹底安心。
說完,只覺霍炎宸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不明就理,也不想深究了。
但他卻語氣極淡道:“早知道你會心疼,我就下手輕點?!?
我瞬間睜大眼,只聽他又道:“說實話,你找男人的眼光確實不怎么樣。”
隨意的語氣,配上他眼尾微挑睨著我的神情,我不禁啼笑皆非。
他是以為我心疼陳浩受傷了吧,順便諷刺我眼瞎了。
原本想解釋的,但話到嘴邊又莫名咽了下去。
我跟陳浩的糾葛,跟他一個局外人說,好像也不太合適。
最后想了想還是沒去,只是打了通電話給陸司南,問了陳浩情況。
得知陳浩已經(jīng)從手術(shù)室出來,除了額頭縫了十幾針、中度腦震蕩外,沒有什么其他大問題,我才略松了一口氣。
倏然想起另一件事,語帶懊惱:
“陸律師,原本我已經(jīng)錄下了陳浩承認出軌,還有他設(shè)局讓我弟欠他錢的事,可惜被他發(fā)現(xiàn)了,錄音筆好像摔壞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