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二十出頭,很機靈,嘴皮子溜,人也很勤快,沒有年輕人的浮躁,能踏踏實實干活,我很喜歡,兩人融洽相處直到現(xiàn)在,店里的事都很放心交給她打理。
尤其是偶然間知道她竟是孤兒后,更是把她當(dāng)親妹妹看待。
吃完粥,許久沒吃過東西的胃舒服不少,小雅接過空碗,我一聲“謝謝”剛落下,便見她欲又止。
“……曦月姐?!?
“嗯?”
我眉眼含笑,她咬咬唇,終于問出口:“……你真的要跟浩哥離婚嗎?”
我微怔,知道她定是聽到我和陳家婆媳倆說話了,索性也不瞞著,點頭。
“浩哥他真的跟別的女人……他怎么會……他那么愛你……你們那么恩愛……他怎么可以背叛你……”
見我承認,小雅情緒激動起來,有些語無倫次,臉上隱隱透著絲黯然與傷心。
我沉默了,心口壓抑得難受,也隱隱猜到了什么。
“小雅,沒有什么東西是永恒不變的,更何況是男人的心。”
我深深凝著她,心底苦澀蔓延,說給她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小姑娘心思不難猜,陳浩高大英俊,家世又好,經(jīng)常來店里對我噓寒問暖,溫柔體貼的男人似乎格外容易引起人好感。
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深愛著自己的妻子,那份深情足以讓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心生憧憬。
給還沒緩過神的小姑娘放了半天假,我自己留在店里,打印好離婚協(xié)議書,簽好字后便叫了快遞寄到陳浩公司。
寄出去的那一刻,心頭輕松不少,但一想到陳浩昨天發(fā)瘋的模樣,不禁又蒙上一層陰霾。
還有掉進湖里的那枚婚戒……
以自己的身體狀況,今天下水去找是不可能了,只能等退了燒,明天再去了。
店里沒人,索性閉店半天,回酒店吃了退燒藥,關(guān)了空調(diào),用兩床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沉沉睡了過去。
傍晚醒來時果然退了燒,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精神都極好,身體輕盈不少。
這才松了一口氣,準備好下水的裝備和衣服,挑了下午兩點的時間去了小公園。
這個時間公園沒什么人,不會引起太多關(guān)注。
刺目陽光照在湖面上,看著不冷,但水下溫度還是讓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戴著潛水鏡在還算清澈的湖底搜尋好幾圈,石頭縫里都摸了一遍,可仍沒看到戒指的蹤影。
不由懊惱,體力漸漸不支,不敢再多呆,只能咬了咬牙,浮出水面往岸邊游去。
眼看著一米多遠的距離就到岸邊,小腿肌肉卻猛地一抽,疼得我瞬間脫力沉入湖底,忍痛自救了半天才有所緩解。
等吃力地爬上岸時,整個人已經(jīng)虛脫了,頭暈眼花,胸口微弱起伏。
就在我目光渙散之際,一張俊美的男人臉龐卻驟然出現(xiàn)在模糊不清的視野里,潛水鏡被人摘掉,耳邊隱約響起他低沉的輕嗤聲:“笨蛋?!?
接著,我便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
再次睜眼,醫(yī)院獨有的消毒水氣味縈繞周身,四周寂靜無聲,而我的手被一道溫?zé)岬拇笳瓢镁o緊的。
蹙眉轉(zhuǎn)頭,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彎腰坐在床邊,滿臉頹廢,失神地盯著兩人交握的手。
是陳浩。
我恍了下神,下意識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