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與此同時。
徐大毛忽然站了起來,激動道:“那不是二月份的事兒?是我的,是我的……”
可他說著說著就發(fā)現(xiàn)對面的賀大雙比自己還要激動,那臉上喜悅的神態(tài)只比自己多,絕不比自己少。
于是勃然大怒道:“賀大雙,你特么高興個毛!”
“嘿嘿!”賀大雙也不生氣,揉了揉自己被啤酒瓶淬了的腦袋,興奮道:“二月份我跟小娥,不是,我跟羅菲倒也有過親近……”
“……”徐大毛豁然轉(zhuǎn)頭,驚愕如閃電一般從他臉上劃過。
轟隆隆!
此時此刻。
一場秋雨被雷電裹挾著,簌簌歘歘的印亮了四九城的夜空。
徐大毛剛剛升起的甜蜜戛然而止,他忽然回憶起那個讓人憂傷讓人蛋疼讓人犯愁的冬天。
隨即肺腑里爆發(fā)出驚人的、不甘的怒吼。
“羅菲!你剛跟我離婚,就跟這個男人睡了?”
咔嚓!
老天好似也要給徐大毛伸張正義,一道閃電從天空劈落,砸在隔壁院子不遠(yuǎn)處的那棵棗樹上。
轟隆巨響中,帶起無數(shù)沉寂的驚呼。
四合院停電了。
屋內(nèi)霎時陷入黑暗之中。
秋日的雨,就這么淅淅瀝瀝、毫無征兆的來了。
徐大毛胸膛起伏,盯著坐在太師椅上的女人,雖然極度不理解當(dāng)初羅菲的決定,那滿腔的憤怒釘在對方臉上,卻終于被吹進院里的秋風(fēng)打涼了。
他沒有說出任何因為憤怒沖昏頭腦的話,只是借著一串一串的雷電閃進來的亮光,將視線投在羅恒的臉上,說道:“娃,你的眉眼,像我!”
說完,他就這么面無表情的滑坐在門檻邊,坐著,任由風(fēng)雨吹打在自己身上。
而此時此刻,冷靜下來的賀大雙,也毫無勝利者的姿態(tài)。
他慢吞吞的坐回椅子里,似乎要將自己的身子陷進去。
閃電光里,他劃著了火柴,點燃了一根香煙,語氣郁悶又無奈。
“所以,這孩子可能是我的,也可能是他的?你也不確定?”
屋內(nèi)沒有人說話。
夏蟲也為之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迎著閃電光,李向南提起急救箱,走向后院。
他不了解十幾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無法去判斷徐大毛賀大雙和羅菲誰做錯了什么。
或許,感情是這世上最不講道理的東西。
母親就站在門口的屋檐底下,給羊圈拿了把雨傘擋雨,見到他回來,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讓他做,問道:“咱院子,怕是不會太平了!”
李向南點了點頭,把急救箱放到屋內(nèi)的地上,點了根煙抽,看著對門徐大毛家點了一盞煤油燈,秦翠蓮的啜泣聲夾雜在電閃雷鳴里若隱若現(xiàn),問道:“媽,你怎么知道讓爸下鄉(xiāng)的?”
“那姓羅的女子,三天前就站在這院子里看著這棗樹,說那是她十幾年前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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