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陽說著握緊拳頭。
也不怪公主單純,連他都差點兒被瀚京第一公子的名號騙過去,公主被哄騙也在情理之中。
姜媚覺得這誤會有點大,更重要的是裴景川現(xiàn)在就在這里,若是被他聽到何青陽的話,怕是不妙。
姜媚不想讓兩人結(jié)仇,更不想讓裴景川誤會自己在背后說他壞話,微微冷了語氣:“我知道何公子是好意提醒,但無憑無據(jù)的事,可不能亂說,裴大人的人品和裴家的家風(fēng)都是絕對信得過的,昨日裴大人是好心扶了我一把,絕對沒有占我便宜的意思?!?
“可……”
何青陽連眉頭也皺起來,還想勸說,被姜媚打斷:“我早就說過不喜歡何公子,我與什么樣的人結(jié)交,自有我的判斷,不用何公子替我操心,何公子請回吧?!?
姜媚直接下了逐客令。
何青陽眼神一暗,很是受傷。
他知道姜媚并沒有皇室血脈,還被下放到麗州,這個公主名號雖然響亮好聽,實則背后還是沒有人為她撐腰。
他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若是裴景川真的仗著裴家的權(quán)勢,故意欺壓姜媚,他就算不能明著跟裴景川對著干,也要豁出一切,想辦法救姜媚脫離魔爪。
可姜媚根本不相信他,還拒絕了他。
胸口憋悶,何青陽站起身,臨走之前,他忍不住說:“公主在瀚京待過,應(yīng)該知道裴三郎曾對一個女子寵愛入骨,那女子死了只有大半年,裴三郎在這種時候來麗州,恐怕只是把公主當(dāng)成療養(yǎng)情傷的替身,公主喜不喜歡我不重要,萬不可被表象迷惑,沉溺其中?!?
這一番話,何青陽說得沉痛無比。
生怕姜媚被裴景川迷了魂,飛蛾撲火般撲上去。
何青陽一腔真情和善意如同巖漿翻涌,姜媚愧疚得不敢再中傷他,正猶豫要不要把自己死而復(fù)生的事說出來,裴景川便走了進(jìn)來。
沐浴過后,裴景川換上了姜媚讓人買回來的銀灰色水波紋燙金錦衣,他還洗了頭發(fā),墨發(fā)未干,索性披散著,如此閑庭漫步地走來,好像在他自己家里。
何青陽瞳孔震顫,雖說是青天白日,但還是控制不住腦補兩人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裴景川才會以這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這里。
姜媚的太陽穴也因為裴景川的突然出現(xiàn)而突突地跳。
裴景川對兩人的表情視而不見,他走到何青陽對面的位置坐下,對姜媚說了一句:“衣服很合身,多謝?!?
“……”
姜媚臉熱,感覺像是被人呼了一巴掌。
她才對何歡歡說她和裴景川不熟,結(jié)果扭頭就按照裴景川的尺寸買了合身的衣服,這不是明擺著撒謊騙人么?
何青陽整個人都麻了。
雖然姜媚一再地拒絕他,他卻還是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錯覺。
心痛之下,他勇氣倍增,冷眼看著裴景川說:“公主身份尊貴,絕不是裴大人可以隨意對待的人,裴大人若不能自重,我定要讓父親將裴大人的所作所為全部上奏,請皇后娘娘為公主主持公道!”
裴景川瞇了瞇眼,看向姜媚:“所以你不止對別人說我們不熟,還說我輕佻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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