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瑤叩頭,俯身道:“臣女不敢妄。”
“本宮恕你無罪,說?!?
“臣女不敢。”
得了赦免,沈清瑤還是不敢說,皇后的眉頭皺得更緊,她再也忍不住,親自走到沈清瑤面前蹲下:“現(xiàn)在在你面前的不是一國之母,而是一個心系孩子的母親,你盡管告訴我方法,做不做我自會定奪,與你無關(guān)。”
皇后用了自稱,可見真的是擔(dān)心極了。
過了好一會兒,沈清瑤直起身,看著皇后發(fā)紅含淚的眼眶,她終是不忍,小聲道:“人都有七情六欲,年紀(jì)越長,心思越污濁,身體亦然,若要救太子殿下,最好是用稚子,如此對殿下的壽元也有益處?!?
聽到這話,皇后的眸子微微睜大。
要血緣至親,還要稚子,符合這些條件的,只有太子膝下的那對孿生子。
這兩個孩子是太子妃所出,兩人剛生下來瘦瘦弱弱,如今卻被養(yǎng)得白白胖胖,已經(jīng)會奶聲奶氣地喚她皇祖母了。
太子少時勤勉,為了刻苦讀書,早早地分宮去住,并未有多少時間陪皇后,反倒是太子妃和這兩個孩子時常來鳳棲宮陪皇后解悶兒。
皇后頓時心如針扎。
怎么能拿這兩個孩子的命來換太子呢?
皇后猛地抓住沈清瑤的手,嚴(yán)肅道:“這件事只有本宮知道就可以了,出了這個門,不管誰問起來你都不能說,知道嗎?”
“娘娘放心,臣女一定守口如瓶!”
皇后心亂如麻,再沒有心思與沈清瑤說話,揮手讓她退下。
沈清瑤走后,鳳棲宮靜寂無聲,皇后靜靜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出了鳳棲宮,沈清瑤擦干眼角的淚便要回東宮,剛走出沒幾步,便碰到了裴景川。
鳳棲宮是后宮重地,裴景川一個外男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
沈清瑤很是意外,卻還是上前行禮:“見過裴大人?!?
“皇后娘娘還好么?”
“皇后娘娘擔(dān)心太子殿下,這幾日寢食難安,臣女方才勸了幾句,娘娘的心情好一些了?!?
“是嗎,沈小姐都說什么了?”
裴景川追問,整個人堵在沈清瑤面前,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沈清瑤垂眸道:“我說裴大人既然能找到解藥,肯定能想到辦法驗(yàn)證那藥的真假,而且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其他人也是這么安慰皇后娘娘的,怎么別人說都沒用,沈小姐這么一說就起作用了呢?”
裴景川的語氣悠然,問得很隨意,卻讓沈清瑤感受到了兩分壓力。
她還想再說些什么,裴景川搶先道:“葉青行除了交待解藥在哪兒,還交待了這毒出自何人之手,沈小姐可能猜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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