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叫了,有什么問題嗎?”
姜媚的回答讓秦牧之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和裴音音之前見面雖然很多,認真算起來卻是非親非故,而且他馬上要就和沈清瑤成親了,別人要怎么叫裴音音都可以,他無權(quán)干涉。
可一想到賀朝對裴音音的關(guān)心,還有兩人離開時牽著的手,秦牧之便覺得氣堵的不行。
比他想不出好的曲譜還要氣悶。
“秦大哥,我們先去吃飯吧,飯菜可能都要冷了?!?
沈清瑤再次開口,她臉上依舊帶著得體的笑,好像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秦牧之的失態(tài),更不在意這些。
秦牧之抿唇掃了姜媚一眼,期望姜媚能說些什么,姜媚卻垂著眸,并不參與其中。
秦牧之沒辦法,只能應好,跟著沈清瑤進到包廂。
望月樓外,裴音音臉色不好,她歉然地對賀朝說:“賀公子,真是抱歉,我得先回家了,今日是我母親硬逼著我來的,回去之后我會與他們說清楚,是我配不上賀公子。”
裴音音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對秦牧之死心,可以試著去喜歡別人,但剛剛看到秦牧之和沈清瑤站在一起,心臟還是不可自抑的悶疼起來。
她現(xiàn)在腦子很亂,根本沒有心思去感受賀朝是個怎么樣的人。
裴音音說完轉(zhuǎn)身便要上馬車,手腕卻被抓?。骸芭峒視闶兰?,音音更是三房獨女,被如珠如寶的捧在手里長大,分明是音音沒有看上我,怎能說你配不上?”
因秦牧之那一句話,裴音音的名聲受損,瀚京有頭有臉的豪門世家都不太看得起她,怕她日后會受委屈,三夫人挑來選去,只從娘家一脈選了賀朝這個遠房侄兒。
賀朝幼時身體不大好,被送到寺里禮佛,還跟著武僧習武強身健體,十歲才被接回家,他的文章寫的一般,去年進了禁衛(wèi)軍做帶刀侍衛(wèi)。
雖說門第比裴家低了一些,卻是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好兒郎。
裴家不需要靠兒女婚事結(jié)交權(quán)貴,三夫人只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能過得幸福美滿,這才極力撮合兩人在一起。
裴音音沒想到賀朝會這樣說,于慌亂之中生出兩分愧疚,她連忙搖頭解釋:“賀公子年紀輕輕就進了禁衛(wèi)軍,日后必然前途無量,我亦是敬佩公子的,只是我……”
裴音音卡住,不知該怎么繼續(xù)說下去,賀朝接著她的話說:“只是音音已有心儀之人,再看旁人都覺得比不上他,對吧?”
這話挺傷人的,卻也是事實,裴音音沒了聲音。
賀朝并不生氣,反而笑著說:“牧之在音律上的天賦奇高,每每演奏更是如同天外之人,我也覺得整個昭陵難以有人與他并肩?!?
賀朝并不吝嗇對秦牧之的夸贊,裴音音愣住,賀朝繼續(xù)道:“音音拒絕了我,也會被逼著相看其他人,不如再多給我一點機會,若是音音整理好思緒還是不喜歡我,也該由我向雙方長輩說清楚緣由才是?!?
裴音音的名聲已經(jīng)不太好了,若再拒絕賀朝,必然會被家中長輩責備一番,賀朝主動攬責,頓時給了裴音音一種十分可靠的感覺。
裴音音越發(fā)愧疚,她想了想說:“我如今已經(jīng)不那么喜歡音律了,聽說賀公子擅長騎射,不如等天氣晴好,你帶我去馬場練習騎術(shù)吧?!?
“好。”
賀朝爽快答應,手卻還抓著裴音音沒有放開。
望月樓人來人往,兩人站在這里半晌吸引了不少人圍觀,裴音音后知后覺地紅了臉,低下頭去。